第(3/3)頁 俞美琴壞了名聲自不用說,日后沒哪個好人家的府上會娶,而俞韶華,這次連會試都沒能參加,據(jù)說是出了事的,方氏既然敢豁出去威脅永安侯府,證明事情還不小。 這一番思量后,潘氏心里總算沒有那么著急上火,畢竟事情還有可談的余地。 她起身準(zhǔn)備讓下人將飯擺上來,突然想起蘇平剛剛說的話,猶豫著低聲道:“那蘇聞琢……” 蘇平打斷她:“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有安排。” 一連著好幾日,蘇聞琢都發(fā)現(xiàn)方氏的心情似是不錯,偶爾她要出府,與方氏在府中遇見,她竟然也對她有兩分好臉色。 蘇聞琢想,永安侯府這門親事,她怕是已經(jīng)攀上了。 但以蘇聞琢對蘇平夫婦的了解,他們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會答應(yīng),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 既然說好了要推波助瀾一番,她還是決定提醒一下方氏。 于是在這日蘇聞琢出門挑布料做衣裳,回來又碰到了方氏時,主動搭了話。 “俞夫人這幾日看起來心情頗好,怕是事有所成啊。” 方氏想起與永安侯府達(dá)成的約定,她也沒藏著掖著,反正這事還是蘇聞琢給出的注意。 只見她面上有幾分得色:“永安侯府是大戶人家,最是要臉面,他們不可能不答應(yīng),如今侯夫人已經(jīng)松了口,還約了我明日去侯府商討具體事宜,我這一雙兒女與侯府聯(lián)姻,已是板上定釘?shù)氖虑椤!? “哦?是么?”蘇聞琢挑著眉笑了一下,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如此我倒是要提前恭喜俞夫人了,只是以我對我那叔叔嬸嬸的了解,這門親事未必會事事如夫人所愿,我勸夫人還是留個心眼,做個準(zhǔn)備。” “你這是什么意思?”方氏聞言不禁又有些警惕的看了蘇聞琢一眼。 蘇聞琢卻沒再多說,只是拿出帕子擦了擦因著天氣炎熱額間出的一點(diǎn)汗,淡聲道:“好心提醒一下俞夫人而已,希望夫人碰到困難也要迎難而上,可切莫因為侯府的強(qiáng)勢就膽怯退縮了呀。” 她此番來跟方氏說這些話,就是想讓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畢竟俞府小門小戶,方氏對上永安侯府其實沒有什么魄力和氣勢,萬一因著侯府的一點(diǎn)小刁難就退縮了,豈不是白瞎了她的“好心”。 方氏聽后皺起了眉頭,還想說什么,蘇聞琢卻已經(jīng)走過她身邊,朝著小院去了。 第二日,方氏早早的便去了永安侯府,回來的時候臉色果然有些陰沉。 蘇聞琢從阿太那處得來消息的時候,覺得多少也是在意料之中的。 不過即使有些出入,這兩門親事應(yīng)該還是達(dá)成了的,不然方氏不會這么安靜,只是臉色不好而已。 蘇聞琢邊留意著方氏這邊的動靜,更大的注意力卻還是放在了永安侯府。 蘇平一家知道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敗露,對她絕不會就這么放任。 不知是不是重生過一世的原因,她對于危險好像多了幾分直覺,蘇聞琢覺得,蘇平若是要對付她,必是會下狠手的,畢竟只有死人才能永遠(yuǎn)保守秘密。 想到此,蘇聞琢不禁皺了皺眉。 好在如今她鮮少出府,身邊還跟著東無和西言,蘇平想對她下手也不是那么容易。 但她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了俞景。 蘇聞琢從來沒有跟俞景詳細(xì)說過自己父母的死,這天晚上,她與俞景在院中聊天,趁著月色,緩緩與他說了父母的事。 夏末的夜晚偶有涼風(fēng),俞景摟著她坐在涼亭里,聽她絮絮著從前在永安侯府的日子。 直到說到父母的死,蘇聞琢的身子顫了顫,連聲音都低了幾分。 “那天夜里我一直睡不安穩(wěn),聽到喧鬧聲便讓丫鬟去看,等我知道消息再趕過去,爹娘的院里已經(jīng)是漫天大火……” 她甚至能聽見父母在火海里的叫喊,她想不顧一切的沖過去,卻被兩個丫鬟死死的抱住,因為火實在是太大了。 火舌卷過簾幔屋舍,灼熱的溫度燒紅了她的臉,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喊,直到最后哭暈過去,第二天醒來時,侯府已經(jīng)掛上了白綢,她爹娘,被燒的只剩了兩具尸骨。 那時的蘇聞琢接受不了這樣的變故,甚至還失聲過一段時間,直到兩個月后,她重生回來。 俞景感受到懷里的人微微哽咽了起來,他輕嘆口氣,撫了撫她的背,又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紅著的眼眶,聲音低低的,帶上幾分清風(fēng)拂過的溫柔:“不哭,以后窈窈有我了。” 蘇聞琢在他懷里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我又沒有哭。” 她將臉埋進(jìn)俞景的胸前蹭了蹭,將幾滴未落的淚都蹭到他的衣襟上,然后仰起臉看他:“我爹娘多半就是叔叔害死的,那日我跟蘇聞鈺說了那番話試探,永安侯府卻沒有來找我,我總覺得,蘇平想要做些什么。” 蘇聞琢不能跟俞景說她已經(jīng)知道父母就是死于蘇平一家之手,因為她還沒有證據(jù)。 但俞景也沒有問,蘇聞琢之前說想奪了永安侯府的爵位時,他便有所猜測了。 俞景對她的話并不懷疑,只是垂眸看她:“你小叔若是真做下這種事,那對你也不會手軟,近些日子你讓東無和西言留心一些,還有你身邊的丫鬟,對貼身用的東西都警惕一點(diǎn)。”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