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此時在廣州府的朱祁鈺,正在吃早茶,嶺南的天氣仍然非常濕熱,但是南塘官邸卻極為涼爽干燥。 朱祁鈺的面前一張長約三丈的朱紅色闊桌,闊桌兩側,坐著此次郡縣安南的文武臣工,桌上上面放滿了這次戰前會議的決議,朱祁鈺將所有的奏疏批復之后,正色說道:“朕在此地,等待諸君凱旋,朕與諸君共飲!” 朱祁鈺站起身來,將景泰之寶取來,在檄文上落印,放在了桌上說道:“明軍威武!” 諸多將領站起身來,齊聲喊道:“陛下威武!” 大明郡縣安南隨著檄文落印,正式開始,而于謙也將作為總督軍務,前往安南,這一去,將近六個月的時間。 于謙留在了御書房的長桌前,一直等到群臣退去之后,才開始討論滋生人丁,永不加賦之事。 對于朝中這條政令,能在文華殿廷推中,得到諸多明公一致通過,于謙并不意外,就是有人想反對,胡濙這個無德之人,也會教他做人。 難就難在執行,難就難在如何貫徹到底,好在,陛下也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個劉煜朕好像聽說過,丹徒劉氏…”朱祁鈺眉頭緊皺的說道。 于謙稍加沉思連片刻說道:“是江蘇的商總。” 朱祁鈺看著胡濙的奏疏,也是一腦門的官司,這稽戾王都死了十年了,他還得處理這些爛賬,他對著興安說道:“好嘛,現在做了商總了,不知道有沒有因為當年事兒記恨朝廷,興安,你回頭把賬算明白了,把錢給了劉煜吧。” 算這種陳年爛賬,最是糟心。 于謙探了探身子說道:“陛下,不能給,既然既往不咎,那就過往不補。若是補過往,那就得咎既往了,陛下。” “再說,陛下還給劉煜錢,不等同于賜死他嗎?劉煜作為商總,也不差這點錢,別折騰劉煜了,也是怪倒霉的。” 既往不咎是一種政治上的妥協,對等的就是過往不補,也是一種妥協。 “也對。”朱祁鈺良言嘉納。 千年以來的君君臣臣的大框架下,朱祁鈺作為皇帝,真的補了這筆款子,劉煜只能以死報天恩了。 這不等同于說,劉煜在跟當今陛下算舊賬? 這是大不敬。 朱祁鈺想了想說道:“讓松江巡撫李賓言,給劉煜十張船證吧,不翻船賺錢了。” 對于朝廷而言,想印多少就印多少的船證,對于民間商賈而言,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于謙看陛下一定要補償,還繞了個彎兒,笑著說道:“景泰七年春,松江府等地大疫,劉煜捐了三十萬兩銀子。” 朱祁鈺愣了愣說道:“這么多?朕還以為他在大同府的遭遇,會長個記性呢。” 朱祁鈺又不是高喊大明每戶五百萬兩資產的筆正,他可知道這三十萬兩的購買力,等于九十萬石白糧,能養于謙九重堂三百三十三年。 于謙有些感慨的說道:“次年,景泰八年,劉煜在松江府船證分配上,獨占鰲頭,弄了七十四張三桅大船的船證,劉煜賺了回來,比之當年在大同府,劉煜現在多了些計算,和朝廷維持好關系,顯然能賺大錢。” 朱祁鈺擺了擺手,不是很認同的說道:“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他沒哄抬糧價,朕就替大明百姓謝謝他了,他還肯捐錢,屬實不易了。” 大明皇帝對遮奢豪戶的道德要求比較低,他們不趁著國難發財,朱祁鈺就能容得下他們,若是肯做點好事,那就值得褒獎了。 于謙斟酌了一下問道:“陛下,臣馬上前往鎮南關,現在安南太尉舊安遠侯柳溥,陛下要如何處置?” (https://.23xstxt./book/39580/39580109/763147998.html) .23xstxt.m.23xstxt. /71/71690/29603746.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