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于謙總是如此有一些料敵于先的能力,一旦被他認定為敵人,哪怕廣通王的造反如同笑話一樣,但是于謙依舊非常認真的對待。 “都廒寨苖首楊文伯,天住寨苖首苖金龍,橫嶺峒苖首吳英,三苗寨約有成丁三十八萬余人,廣通王不足為慮,而這三十余萬的生苗,才是心腹大患。” 于謙還真想起來廣通王有什么可以依仗,那就是遍布在武岡州一代的苗寨。 這些人若是跟著一起造反,那事情變化大大的不妙起來。 朱祁鈺一愣,跟著于謙火速的趕到了講武堂內,將都廒寨、天住寨、橫嶺峒三個苗寨圈了起來,看了許久,的確是距離武岡州這個地方很近。 朱祁鈺吐了口濁氣,對著興安說道:“立刻下敕諭,責令湖廣有司嚴陣以待,在讓告知三寨苗首,不得跟隨謀反,悉令其安居樂業,敢有負固不靖者,準苗裔斬其首,嚴懲不宥!” “派出熟苗耆老前往三苗寨撫慰,探查究竟,若是有變,則大軍進剿,朕不敢私。” 朱祁鈺對苗寨下了旨意,告訴他們:廣通王造反,朝廷已經知道了,要聽詔命,若是苗首跟著廣通王一起謀反,那苗生可以斬掉他們,如果舉寨皆反,那就大軍進剿,那就怪不得他這個皇帝無情無義了。 “陛下英明。”于謙趕忙俯首說道。 陛下這一道圣旨,安撫、恐嚇、分化,三管齊下,苗寨若是看到事情不可成,還會跟著一起謀反嗎? 若是調查清楚之后,才能判斷是大兵進剿,還是緹騎鞫捕,還是京營重拳出擊。 大明大皇帝陛下,進了講武堂后,盧忠對著一名天子緹騎叮囑了一番,便向北鎮撫司走去,他得準備給駙馬都尉王寧次子王貞慶、駙馬都尉趙輝的斷頭飯了。 盧忠帶著一桌好酒好菜,專門問陛下請了趙輝要的羊羔酒,那是皇家貢酒,享受這事上,趙輝是一點都沒拉下。 他要從趙輝這里問一點事情。 天子緹騎前往密州市舶司進行調查,得到了無數的消息,其中漕汶張氏的確是其中的一支,但是盧忠總覺得,這背后還有人。 但是會昌伯府,卻沒有絲毫參與的跡象。 而且盧忠仔細查點了那些倭銀,從銀路上來看,這倭銀銀磚乃是兗州府打造,而非濟南府也非萊州府。 這個時代的銀錠,并無定制,帶著十分鮮明的地方特點。 濟南府的銀錠、銀磚多為砝碼形又叫銀鋌,兗州府更多的為船形,周緣較高,特別是兩端更為突出,形成一個雙翅。 各地的銀錠工藝不同、形制不同。純度各不相同,也是盧忠督辦大案要案,查抄家產之后,進行順藤摸瓜的重要手段。 漕汶張氏世代居住在膠州(現青島),而在趙輝、趙縉家中查抄的銀兩,多數都是船形或者磚形。 這是這個案子中唯一的疑點了。 盧忠甚至以為自己搞錯了,因為所有的人證、物證、書證都已經指向了兩位駙馬都尉、漕汶張氏。 也有可能是漕汶張氏在經營的過程中,聘請了大量兗州府的工匠,也不是不可能。 趙輝看到了盧忠和身后端著的酒菜,猛地坐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誒,現在知道改悔了?晚嘍!等駙馬爺我出去了,咱們這天牢里的賬,咱們一點一點,細細的算!” “當初馬順那小子,比你視抬舉。” 趙輝坐直了身子,活動了一下身子骨,這出去了,不到太白樓、煙卿樓里好好快活幾天,說不過去。 這些日子可把他憋壞了。 趙輝樂呵呵的看著盧忠,這幾天北鎮撫司的錦衣衛們,一點都不給他這個皇姑老太爺面子,不僅羊羔酒沒有,連肉也沒了。 這次盧忠全都帶來了,這不是認錯改悔,是什么? 盧忠搖頭,歷朝歷代,哪朝哪代的駙馬敢留宿青樓,敢納妾呢? 趙輝一說,盧忠忽然想起了,那個舔王振腳底板,坐上錦衣衛頭把交椅的指揮使馬順。 “他被當殿打死了,你不知道嗎?”盧忠示意錦衣衛打開牢房的大門。 “誰?” “馬順啊。” 趙輝一愣,隨即說道:“不應該啊,他不是和那個大珰金英關系極好嗎?” 顯然,趙輝對朝中大事,并不清楚,從南京至北京,一路上游山玩水,瓦剌人退了,他才進的京師。 之后也是貪歡享樂,他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多少年了。 盧忠無奈的說道:“金英和曹吉祥被陛下身邊的大珰給活埋了,至于埋在哪里,就不清楚了。” 趙輝從來沒上過朝,不了解,也正常的很。 “趙輝,你進了京師,就沒打聽打聽朝中大事嗎?”盧忠頗為好奇的問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