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賓言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他將頭功牌,放進了自己的包裹之中,希望這枚頭功牌能給他帶來好運。 膽大包天! 李賓言不確定自己這次能不能回來,整頓山東按察司上上下下,是否能夠如愿的成功,他只是李賓言而已。 李賓言倒是沒有和家人談起朝中之事,簡單告別之后,他走出了官邸,等在外面的是天子緹騎和一群錦衣衛,他們沒有多停留,向著山東的官道而去。 緹騎先行一步,騎馬快速奔向了密州方向,而李賓言只留下了兩名緹騎在身邊,坐著車駕,向著濟南府方向而去。 李賓言剛到濟南府的驛場,還沒坐穩,就聽聞有人拜訪。 “果然很快。”李賓言用力的吐了口氣,這些地方官員的鼻子,真的比狗還要靈敏。 李賓言笑著說道:“請。” 路過的御史。 御史都是天子派來的,最終還是要回去的,自然是路過,那用白花花的銀兩,砸到御史閉嘴就是。 李賓言請人進門,首先進門的是兩個挑夫,他們將兩個箱子,放下,然后打開。 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三十六塊銀磚,九塊金磚。 李賓言用力的吞了吞喉頭,呆滯的看著面前這金銀之物,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的銀子! 來人將銀磚碼好,笑著說道:“李御史,早就聽聞御史有剛直之名,鄙人漕汶張氏七世孫張啟義見過李御史。” “未請教。” 李賓言已經核算出了面前的見面禮價值幾何,一塊銀磚至少十斤,一斤十六兩,三十六塊是五千七百六十兩。 而那九塊金磚才是大頭,少說也有五百兩。 五百兩黃金按照牌價,大約等同于八千五百兩白銀。 也就是說這所謂漕汶張氏,剛一見面就砸下了一萬四千兩銀子。 這是什么概念? 九重堂一年所有支出合計不到九百兩銀子,這里的銀子能養十五個于少保! 李賓言坐直了身子,笑著說道:“鄙人不才,乃是陜西靈州人,字嚴正。” 漕汶張啟義認真的琢磨了下問道:“嚴正兄,可是隴西李氏?” 李賓言搖頭說道:“并不是,乃是靈州守御千戶所軍戶出身,并無家學淵源。” 他不是什么大門大戶出身,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中了舉人,次年便進士及第,不通人情并不是蠢笨。 張啟義眨了眨眼,趕忙賠笑俯首說道:“張某唐突,以軍戶中進士,想必也是潘江陸海,才華橫溢。” “這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望李御史笑納。” “張某聽聞,居京師大不易,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比別地要貴許多,吃穿用度,一應很貴,這點薄禮,只是見面禮,歷來到了夏冬,也會有薄禮送上。” “今天在翠微樓為李御史接風洗塵,還望李御史一定要賞臉。” 李賓言滿是笑容的說道:“好說好說。” 張啟義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李御史舟車勞頓,就不多叨擾了,張某告辭。” 李賓言依舊是滿臉的笑容,笑著說道:“好走不遠送。” 等到張啟義離開之后,李賓站起身來,蹲到那銀磚和金磚面前,看了許久,吐了口濁氣,才站了起來。 財帛動人心,這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就堆疊的放在箱子里。 李賓言在濟南府,像是什么? 像李賓言。 一個窮鄉僻壤,只讀圣賢書考取了功名之后,一直在京,來到了地方,終于可以大肆索賄的御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