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五更天,又是早朝,天氣變得越來越涼,之前還能看到天邊的魚肚白,照亮點路,現在五更天,都要打著燈籠了。 幸好,從官舍出來走兩步路,就到了承天門,稍微等候片刻,也就進宮了。 待到錦衣衛的盧忠拿著長鞭摔了三下之后,群臣開始查檢入殿。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山呼海喝,一天的朝政又開始了。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說道:“朕躬安,平身?!? “興安,宣旨吧?!? 興安往前走了一步,拿起了卷好的圣旨,陰陽頓挫的說道:“朕恭膺天命,復承祖宗大統,夙夜憂勤,欲使天下群生,咸德其所。” “今況宗室至親者哉,爰念建庶人、吳庶人等,自幼為前人所累,拘幽至今五十余年?!? “朕憫此遺孤,特從寬貸,用是厚加賞賚,遣人送至鳳陽居住,月給廩餼,以安其生,仍聽婚姻以續其后庶,附朕眷念親親之意?!?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欽此!” 群臣再次俯首,山呼海喝,高聲喊道:“陛下仁善,德被天下。” 朱祁鈺赦免建庶人和吳庶人的敕諭詔書,是比較突然的,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太廟殺人的善后手段之一。 至于天下宗室,十六親王,到底買不買賬,那就不是群臣和朱祁鈺能夠決定了。 人生,有很多的岔路口,如何抉擇,就在他們的一念之間,生與死的距離,并不遙遠。 藩王造反成功的幾率實在是渺茫,自古至今,也只有燕府做到了。 鴻臚寺卿楊善站了出來,俯首說道:“陛下,朝鮮國王李祹,奏請賜世子冕服?!? 朱祁鈺沒有緊皺的說道:“朕四季常服,不過八套,賜世子冕服,用何物交換?” 朱祁鈺可是知道一套世子冕服的價值,他一件常服近千兩銀子,這還不算汪皇后、杭貴妃們的女紅的價值,那更是有價無市。 一套世子冕服,最少價值五百兩銀子,朝鮮王張口說求,大明就得給? 大明是他爹還是他媽? “額…”楊善愣愣,這本來是件小事,他本來準備為朝議起個頭,熱熱場子。 朱祁鈺看著楊善愣神,立刻說道:“白拿?想甚美事!” “不白拿,不白拿?!? 楊善趕忙俯首說道:“有白纻布、麻布各二十匹,纻麻兼織布十匹,滿花席、黃花席、彩花席各十張,簾席二張,人參五十斤、豹皮十張、獺皮二十張?!? “朝鮮國王李祹恭敬,進獻少女七人,執饌婢十人,女使十六人,火者庖廚十人?!? 這天下誰敢占陛下的便宜? 朱祁鈺算了算賬,他作為大明的戶部尚書,對物價自然了解,但是連人都算上,價值也不過千兩白銀。 楊善想了想說道:“哦,對了,還有種馬五十匹,賀陛下即位及尊皇太后,乃是地道的未曾閹割韃靼四年矮馬,就是陛下之前那匹戰馬?!? “雖然不好看,但是耐力極佳,能征善戰?!? “還有馬匹,可以,賜?!敝炱钼朁c了點頭。 這才對,朝貢怎么可以虧錢呢? 尊皇太后,自然是說的朱祁鈺的生母吳氏,這也是禮部尚書胡濙為陛下找補的,大明嫡子登基,那尊了吳氏為皇太后,不就是嫡子了嗎? 嫡庶之分,也是可以有著極其靈活的道德底線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