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吳氏現(xiàn)在住在泰安宮里,天天帶著兩個孩子玩,頗為怡然自得,住在宮里,反而是天天和孫太后兩看相厭。 “一應(yīng)少女、執(zhí)饌婢、女使、火者庖廚,送于泰安宮嗎?”楊善再次俯首問道。 這四十三名朝鮮女子,以往的處理方式,都是送到宮里,然后怎么處理,就是內(nèi)署的事了。 興安做事,朱祁鈺還是放心的,一群朝鮮女子,應(yīng)當(dāng)無礙。 他點頭說道:“循舊例吧。” “陛下,臣有本啟奏。”山西監(jiān)察御史賀章站出來俯首說道:“陛下,古者任大臣,必用有德,不用有才。” “有德進(jìn),則行忠厚之政,以安天下。有才進(jìn),則為殘刻之政,以禍天下。則德之與才,治亂之所系也。” “唐玄宗用姚崇、宋璟、盧懷慎、蘇颋、韓休、張九齡則理。” “用宇文融、李林甫、楊國忠則亂,故用人得失,所系非輕。” “人皆以天寶十四載安祿山反為亂之始,臣獨以為開元二十四年罷張九齡相,專任李林甫,此理、亂之所分也。” “臣下者,巧言令色、獻(xiàn)媚人主、竊弄國柄、荼毒生民,如秦之趙高,漢之十常侍,唐之盧杞、李林甫,宋之蔡京、秦檜。” “臣劾禮部尚書胡濙,媚事左右近侍,迎合上意,以固其寵。杜絕閉塞言路,掩蔽聰明,以成其奸。嫉賢恨德妒能,排抑勝己,以保其位。” “陛下,木將壞,蟲實生之!國將亡,妖實產(chǎn)之!” 朱祁鈺越聽眼睛瞪得越大,他越聽越離譜,聽到最后,他又成亡國之君了! 什么國將亡,妖實產(chǎn)之! 胡濙除了禮部的事兒,也沒專權(quán)六部。 這怎么就跟趙高、十常侍、盧杞、李林甫、蔡京、秦檜相提并論了呢? 胡濙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兒,讓御史如此惱火? 這御史彈劾胡濙媚上操弄國柄,最后這一頂亡國之君的帽子,扣在了朱祁鈺的頭上! 朱祁鈺看著胡濙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頗為感慨,都有人在奉天殿指著你的鼻子罵你了,居然還能穩(wěn)得住? 他看著胡濙問道:“胡尚書,難道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胡濙跟睡醒了一樣,猛地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臣惶恐,臣?xì)q數(shù)大了,剛才在議什么?是赦免建庶子和吳庶子嗎?臣一定把這事替陛下,辦得體體面面。” 胡濙是大明朝堂上的一顆常青樹,這一句話,一,表明了自己的功績,建庶子和吳庶子,尤其是吳庶子,朱標(biāo)太子的嫡親血脈,是胡濙諫言的赦免的。二,就是表明了他的立場,他是給皇帝辦差的,給皇帝洗地的,三,就是裝糊涂。 御史你說什么,我沒聽見。 打仗講究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彈劾、吵架無外如此。 胡濙,不僅擅長洗地,而且還是個打太極的高手,更是個對噴的高手。 山西監(jiān)察御史賀章往前談了一步,大聲的說道:“陛下!” 朱祁鈺不得不感慨一句,這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就這說話的水準(zhǔn),比這御史賀章,高了九十九尺高。 招惹胡濙干什么,胡濙不招惹你們就是好的了。 朱祁鈺平靜的說道:“胡尚書為國朝做事三十余年,年事已高,你就再說一遍吧。” 賀章面色變了變,只好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胡濙沒有裝糊涂,而是認(rèn)真的聽了半天,仿若是若有所悟。 “陛下,臣聽明白了。”胡濙出班說道:“陛下,臣誠無德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