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寧蘇意聽完電話,臉都嚇白了,半個小時前,穆景庭才跟她通過電話,轉眼人就進了醫院,具體情況未知。 怎么會這樣? 梁穗坐在前面副駕駛,從后視鏡里看見寧蘇意一張慘白如紙的臉,扭過頭來關切地問:“寧總?出什么事了?” 寧蘇意回過神來,喊一聲:“徐叔,停車。” “刺啦”一聲,徐叔在路邊緊急剎車,跟著扭頭看她。 寧蘇意手指緊攥著手機,指節繃得泛白,勉強定了定神,開口說話,聲音都有些抖,對徐叔說:“我現在要去一趟醫院,你送梁穗去仙堂居見榮總。” 她目光轉向梁穗,抿抿唇,嚴肅道:“具體怎么做你清楚,我就不一一交代了,記得替我向榮總致歉,就說我下回親自登門賠罪。” 以梁穗的能力,早就能獨當一面,寧蘇意其實不怎么擔心她搞不定。 “我知道了。”梁穗神色從容,頓了一下,看著前方路上擁堵的車流,為她著想,“距離與榮總約定的時間還很寬裕,讓徐叔送您去醫院吧,我打個車去仙堂居來得及。” 說罷,她沒征詢寧蘇意的意見,自主推開車門,拎起座椅上的手提包,下車,隨手關上車門。 寧蘇意沒與她推脫,降下側邊的車窗,看了她一眼:“自己注意。” 梁穗筆直站立,點了點頭。 寧蘇意面朝前方,說:“去第三醫院。” 徐叔輕點一下頭,重新啟動車子。 一路上,車廂里的氣氛冷凝,空氣都仿佛靜止了,寧蘇意的心卻定不下來,時而看表,時而按亮手機屏幕,查看無用的信息,整個人顯得焦灼不安。 “到了。”徐叔提醒了一聲。 寧蘇意恍然醒過神,第三醫院就在眼前。 徐叔把車開進去,急診大樓就是進醫院后的第一棟樓,他剛把車停穩,寧蘇意就匆忙推開車門下去,奔進急診大廳。 來往的護士和病患家屬腳步匆匆,夾雜著擔架床推動的滾輪聲,一片嘲哳。寧蘇意跑到護士站,趴在柜臺邊,向里頭的值班護士打聽穆景庭的狀況。 護士翻著手邊的病歷本,聞言,抬眸看她,回憶了一下:“您是說一個小時前發生車禍被送到急診搶救的穆景庭穆先生?” 搶救…… 寧蘇意捕捉到這個詞,腦袋里嗡一下,整個人更亂了,胡亂地點了點頭,說:“對,就是他,他怎么樣了?” 護士說:“這會兒應當在做手術,你去三樓左拐那間手術室外等著。” 得到護士的指示,寧蘇意來不及等電梯,轉身通過安全樓梯跑到三樓。額頭和手心都出了一層冷汗,黏糊糊的,后背也出了汗,呼吸喘不勻,胸脯上下起伏著,難以平靜。 手術室外的走廊空蕩蕩,一個人也沒有,寧蘇意從包里拿出手機,給穆景庭的父母打電話,二老的電話都打不通。 他姑姑在外地,估計聯系上了也沒用,人趕不過來。 寧蘇意心亂如麻,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靜靜等候。上一次經歷這種狀況就在不久前,老爺子病倒,送進手術室里,她也是如此這般惶惶不定。 她手撐著額頭,垂著眼盯地磚,聽到耳邊傳來一道腳步聲,抬起頭看去。 護士見狀,腳步略微頓了一下,微微歪頭,遲疑著問一句:“您好……是穆景庭的家屬嗎?” 寧蘇意一下站起來,解釋道:“我是他朋友,請問他現在是什么情況?” “送來的時候人還清醒著,手術同意書和麻醉同意書都是他自己簽的,剛簽完人就暈過去了。根據已做的檢查顯示,小腿和右臂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腦袋有外傷、腦震蕩,臟器沒問題,只是失血過多。給他做手術的是我們主任,不用擔心。” 寧蘇意怔怔地聽著,懸吊起來的心稍稍落回去,總算了解了大概情況,她不用再胡亂揣測,自己嚇自己了。 “謝謝。”她調整一下表情,擠出個微笑。 “不客氣。” 護士抱著一沓病歷本離開了走廊。 寧蘇意剛松口氣,側邊響起一陣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她側頭去看,過來的人正是穆景庭的助理徐朗。 “寧小姐。”徐朗拖著虛浮的步伐,走到她跟前,看一眼手術室,自責萬分的表情,“穆總進去多久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寧蘇意看著徐朗,他渾身狼狽,也沒好到哪里去。白襯衫上染了大片血跡,還未干涸,濕乎乎的,黏在皮膚上;胳膊用夾板固定,吊在脖子上;額頭纏著一圈繃帶,有血跡滲透紗布;臉上大大小小的擦傷,脖頸處還有好大一塊淤青。 “我剛到,不知道手術要進行多久。”寧蘇意嘆口氣,讓他先坐下來,“根據護士說的,應當沒有生命危險。” 徐朗卻沒有因此放松下來,仍舊表情凝重,眉心深深鎖住,垂著頭坐在椅子上。 寧蘇意跟著坐下來,與他之間隔了一個空位,偏頭看他一眼,問:“怎么就出車禍了?趕時間也要注意安全啊,唉……” “不是的,時間來得及,不是我們的原因。”徐朗捂著臉,聲音低啞,帶一絲不明顯的鼻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