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懸空山,金剛寺。 佛殿之中。 “祖師,后輩弟子的天象大道,自然該由他們自己去踏,與其他人沒有多少干系。” “身為金剛寺的嫡傳弟子,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難道身為武道圣地的長輩,我等還要橫加干涉后輩弟子的道路不成?!” 盡管明華方丈的姿態(tài)依舊恭敬,但聽得出來,他對于天眼僧的決斷,已是表達(dá)了自身的不滿。 “唉...” “老衲早已不問世事多時(shí),天眼通可觀六道變化,主生有無之相,甚至可窺未來一角,其中奧妙良多,你不懂。” “此次北玄域枷鎖解開,靈氣復(fù)蘇,又兼得異域蠢蠢欲動,神魔頻繁顯蹤,北玄域在這個(gè)節(jié)骨眼上,很難不會受到矚目和劫難。” “元真對上的那大夏皇帝...他身上背負(fù)了太多東西,老衲以天眼通之法觀之,都似霧里看花,瞅不出什么道道來。” “凡天有大變,當(dāng)有龍蛇起陸,元真陷的太深,如再不抽身出來,怕是將有大劫難,甚至是圓寂之災(zāi)。” “我金剛寺自一甲子之前便是青黃不接...眼下能有后起之秀誕生,老衲此舉非是害他,實(shí)是在保他。” 背對著身后的金剛寺方丈,天眼僧語氣仍舊淡淡的。 “阿彌陀佛。” “祖師或許自有深意,但請恕貧僧無法答應(yīng)。” “自己選擇的道路,自然要一直走下去,佛說眾生平等,我等本就非佛,又豈能高于眾生乎?” 明華話語中帶著沉重。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對于天眼僧這一言出,便要門下弟子放棄莫大機(jī)緣的做法,很不滿意。 就算是那得到太乙法的大夏皇帝再強(qiáng)又如何?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他們金剛寺可以輸一次,可以輸兩次,畢竟那都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了。 可為何連年輕一輩的道爭,都要開始不爭便讓? 如果是別人,或許明華方丈也就一笑置之,不會提起多少在意。 但偏偏...此人是張?zhí)业膫鞒姓撸€曾與太乙道的未來道主不清不楚,使得其整整停留在了大夏近一年時(shí)間,才堪堪回山悟道。 光憑此點(diǎn),便足夠讓人打起十二分的注意了,以至于就算是給其打上太乙道的印記,也沒有人會對此多說什么。 “祖師,是不是張?zhí)医o你留下的陰影太深,以至于你都快忘卻了,你曾經(jīng)也是我金剛寺當(dāng)代無敵的一代佛子了么?” “不然他張?zhí)揖退阍?jīng)天下無敵,又何至于到了今日,還是陰霾不散!” “可就算如此,那又如何?” “老東西都失蹤了一甲子,整整六十年了,你是不是也該好好清醒清醒了。” “我金剛寺被一人搞成了笑柄,我等認(rèn)了,但下一輩也依舊要如此么?” “就算是其臨走之前留下后手,可保太乙道不衰,但我金剛寺千載圣地,又憑何不如它太乙道?” 看著那身披灰袍,背影略有些落寞的天眼僧,明華方丈有些激動的開口,似是意有所指。 “北玄域天地復(fù)蘇前后,最多只能支撐三品左右的天象高手跨入,還不能由異界而來,在這種情況下,元真有天象之修為,為何不能為他自己的道爭上一爭?!” “我金剛寺一脈傳承,他雖得之不多,但也算是有了三分真?zhèn)鳎倚禾暨x的傳承者,依貧僧來看,未必能比他強(qiáng)!” 而聽完他的話,天眼僧眸中閃過一分追憶,漸漸有些深邃了起來。 “張玄素...” 良久之后,天眼僧方才蒼老的呢喃了一句,聲音中摻雜著復(fù)雜、憤懣、嫉妒,直至最后的悵離... “你說的對,佛,又豈能高于眾生?” “或許當(dāng)下,本就不該是金剛寺氣運(yùn)顯圣之世。” “若是當(dāng)年,罷了罷了,便由得他去吧...” 天眼僧欲言又止,終是有些頹然。 一百多載前,金剛寺聲威何等昌盛! 修成神足通,小宿命通的一位霸絕天地的僧人,帶著整個(gè)寺廟走上了本該不屬于它的巔峰。 當(dāng)年,此人甚至名列天下第六,為佛道執(zhí)牛耳者,甚至被稱為近代以來,最有機(jī)會修成三道佛道六通的大能之人。 他本該是天底下,最有機(jī)會成為武道天人的存在,震驚當(dāng)世,極盡輝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