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奇怪的人是你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這已經是不折不扣的犯罪了?。?!”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 一個是滿臉焦灼,一個是面無表情。 時間仿佛一瞬間被拉長。 面對少女的慷慨陳詞,加藤悠介僅是平靜地搖了搖頭,面無波瀾的說道:“這我是不管的,我只知道他動了沙優,所以他該死。” 就像是一股徹骨的寒意遍布了全身,跪在地上麻美微微張大了眼睛。 昨晚,今日,現在。 三種不同的表情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最后定格于眼前的,唯有眼前這一張安靜而又堅定的臉龐。 帶著仿佛第一次認識加藤悠介一樣的表情,麻美顫聲道:“即便如此!也不該通過這種方法!明明還有許多其他的辦法讓這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說的是報警?” 少年打斷了她的話語,“雖然我覺得你多少也應該察覺到了,但是沙優她是不可以報警的?!? 看了一眼那馬上就要完全沒入水中的行李箱,加藤悠介又接著道:“所以放手吧,不然的話……連你也會被拉下去的。” 這一刻的言語終于帶上了些許溫度,卻仍然無法讓讓麻美放棄。 她只是咬著牙說道:“就算這樣,我還是會報警的!” “都說了不可以報警……” “我說的是你!” 以篤定而艱澀的語氣,麻美祈求道:“拜托了……就算是為了沙優親也好,不要變成一個殺人犯啊——!” 就連風也仿佛停止了吹動,世界亦隨之靜止了下來。 面對麻美的話語,加藤悠介略微瞇起了眼睛:“你這是,在威脅我?” 話音落定的瞬間,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彌漫了麻美整個心頭。 就似在懸崖絕壁的邊上游走,下方就是萬丈深淵,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墜入其中,卻只是一瞬不瞬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少年。 思索的神色逐漸在少年的臉上浮現,與其相望之中,一種宛如在等待著審判的感覺就由心間升起。 而她在其中所扮演的,就是那只立于臺下的羔羊。 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迎著月色,只見少年一言不發,僅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而后便轉身離開。 看著這一幕,一股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沮喪的心情瞬間便涌了出來。 她知道,她被放棄了。 而隨著對方這么一走,兩人之間也將永遠有著一條巨大的裂縫,而那裂縫足夠吞噬所有。 可生在良好的家庭的麻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眼下所發生這種事情,就像是生活在光明中的人看不到那點黑暗一樣。 對她來說,所有的事情都應有著正義的底線。 是以即便她同樣對矢口恭彌恨之入骨,但也完全沒想過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 帶著一種執念,她只是死死的抓著那行李箱的把手,宛如在抓著希望。 只是經過了這么一段時間,那吸滿了水份的行李箱也是變得越來越沉重,更遑論里面還裝著一個成年男人和諸多的石塊,完全不是她一個女生所能承受的。 連帶著她的身體也在不斷地向著水中拖入。 先是手腕,再是小臂,然后是整條胳膊。 冰冷的浪花濺在了她的臉上,可她仍未放棄。 緊緊咬著下嘴唇,絲絲鐵銹味就從嘴巴里面生了出來。 漸漸的,她的胳膊變得越來越沉。 就在她即將就要落入水中的前一秒。 忽聞一道嘆息自后方響起。 “以德報怨,何以報直……畢竟拳頭才是惡人唯一能聽得懂的語言?!? 隨著身體的一輕。 “刷啦——” 包括麻美本人在內,連帶著那沉入水中的行李箱一起,二者就被一同拉上了碼頭。 “嘩啦啦啦……” 行李箱中的水份透過布料滲了出來,淋在了地面,在這靜謐的夜晚之中聽起來格外清晰。 “呼……呼……呼……呼……” 面對喘著粗氣并望著他的少女,加藤悠介只是輕聲說了一句。 “這件事情不要告訴沙優,她不必知道這些。” 語畢,少年轉身而去。 整個過程完全沒有看那行李箱一眼,似乎全然當其不存在一樣。 而目送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麻美的神色亦是變得十分復雜。 等到對方完全消失在視野之中的時候,她才將手伸向了一旁的行李箱。 “茲茲茲茲——” 閉鎖的拉鏈重新被拉開,映入眼中的,是似乎已經陷入昏迷的矢口恭彌。 將其從一堆石塊中拖出,并分別解開嘴上和手腳處的膠帶。 略作思索,麻美又是把這些膠帶丟入了行李箱中,然后重新拉起拉鏈。 “撲通——” 行李箱再一次落入了海中,只是這一次卻再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看了一眼躺在碼頭的矢口恭彌,麻美咬著牙說了一句:“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吧!” 說完之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碼頭遂陷入了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 “噗咳咳……咳咳……” 一陣嗆水的咳嗽聲突然于碼頭上響起。 接著,一道搖搖欲墜的身影就這么從地上爬起,隨后拼盡全力立刻向著遠處撒腿跑去。 海邊的一艘游艇上,一雙漆黑的眼睛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其中的神色莫名。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