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怨我嗎?”蕭聿喉結微動。 “臣妾豈敢對陛下心生怨懟。” “是不敢,才不怨嗎?” 秦婈輕聲道:“蘇家當時陷入那般境地,陛下肯保下臣妾,肯留兄長一命,已是念及往日情分,法外施恩,臣妾并非不知好歹之人,若是要怨,也只能怨自己和兄長認賊作父,識人不清。” 蕭聿抓準了她的字眼,低聲問:“往日情分,那你可還念著?” 秦婈答:“這是圣恩,臣妾自然念著。” 輕柔柔的一句話,也不知是把人拉近了,還是把人推遠了。 四周闃寂,呼吸聲變得格外真切。 蕭聿沉吟許久,落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向上滑去,秦婈的背脊隨著他動作僵住。從前情濃時,床笫之事他們是真沒少做,以至于蕭聿一個動作,秦婈便知他要作甚。 男人低頭去吻她的脖頸,喘_息愈來愈重,小衣同記憶中一樣不堪一擊,轉眼就不知被卷到了何處。 蕭聿扳正她的身子,傾身壓上去,用掌心桎梏著她的胯,一下又一下地咬磨她的唇。手勁很大,吻的卻輕。 他每個動作都和從前很像,就是像是刻意為之,手指撫弄的都是她曾經羞到把臉埋在他肩膀的地方,可眼下,秦婈只是將手虛虛地搭在他的背上,連氣都不肯多喘一聲。 兩人的反應,就好似一個人拼命在找過去的影子,而另一個卻想留在現在。 這里頭的滋味難以言喻,但心里卻是一清二楚,蕭聿沒法揣著明白裝糊涂。 他用唇抵著她的唇道:“不想?” 秦婈偏頭躲了躲,氣若游絲,“改天,行嗎?臣妾今日……” 還沒等她說完,蕭聿便松開了她,坐起身,一言不發地去了凈室,那抹滾燙消失在她腿間。 秦婈暗暗松了口氣。 遠遠聽見蕭聿朝外面道:“盛康海,送水進來。” “欸,奴才這就來!”這般歡喜的語氣,明明隔著一扇門,卻好似能瞧見盛公公嘴角的弧度。只可惜此送水非彼送水。 秦婈盯著房梁看了須臾,也坐起身,她從被褥里找出里衣,重新穿好。 待蕭聿從凈室回來的時,內室燭火重燃,秦婈靜坐在榻邊等他。 背脊挺的筆直,瞧著恭恭敬敬,可蕭聿瞥了一眼便知,她這是有話要說。 蕭聿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沉聲道:“說罷。” 秦婈攥了攥放于膝上的手,輕聲道:“臣妾知道,陛下一向不喜后宮干涉前朝之事。” 蕭聿偏頭看她,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 “臣妾能否懇請陛下破回例,今后凡與蘇家、澹臺易有關之事,都告訴臣妾?”秦婈補充道:“父母之仇,臣妾不敢忘。” “好,我答應你。”蕭聿轉了轉手上的白玉扳指,道:“這些事,本也沒想瞞著你。” 秦婈有些意外地回望他,“那……臣妾就先謝過陛下了。” 四目相視,蕭聿眼中的寒意散了散,兩人面對面躺下,氣氛顯然比方才好了些,闔眼之前,蕭聿低聲道:“朕會還蘇家一個公道的。” 帝王補過拾遺不比旁人,一言一行,受天下人矚目,蘇家蒙冤,不論背后有多少原因,但只要重審此案,蕭聿少不得要被史官加一筆失察之過。 秦婈抬眸看他。 他們似乎都明白彼此所想。 “隨史官怎么寫罷,朕都習慣了。”蕭聿將她攬入懷中,慢慢道:“朕繼位四年,這四年間,打過一次敗仗,六萬將士因此喪命,而后便是雪災、蝗災、洪災、地動,光是罪己詔,朕便寫了六回。” 所謂罪己詔,便是皇帝在面對國家遭受天災、朝廷出現危難時自省的文書。就連雨下大了,糧食減產,他都得檢討一下,是否是德行有虧,招了天怒。 蕭聿默了好半晌,才道,“阿菱,朕也許,真是個運道不大好的皇帝。” 這淡淡的語氣,莫名有些可憐,秦婈忍不住安慰他道:“陛下心懷天下,勤政愛民,乃是明主。” 秦婈揉了揉他的肩膀。 “你真這么想?” 秦婈認真地“嗯”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