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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遜說：“他搶我方向盤。”

    “他為什么搶你方向盤？”

    “我開得太快，他怕。”

    “為什么開得這么快？”

    蔣遜沉默了一會(huì)兒，才說：“他給我下藥。”

    后膝一緊，蔣遜說：“疼。”

    賀川松了下手，問：“為什么給你下藥？”

    蔣遜說：“有場(chǎng)比賽，他想進(jìn)決賽，給我下了藥。”

    賀川腳步一頓，側(cè)了下頭：“他跟一起參賽，他想贏？”

    “嗯。”

    片刻，賀川問：“你們好了多久？”

    “快兩年。”

    “那年你也十九？”

    “嗯。”

    “永遠(yuǎn)十七？”

    除夕那晚。

    你多大？

    永遠(yuǎn)十七

    怎么不是十八？

    我樂意。

    蔣遜說：“嗯。”

    賀川問：“他做得出？”

    “男人的自尊心。”蔣遜笑了笑，“我比他強(qiáng)，他不甘心。”

    過了會(huì)兒，她又加了句：“那年他才十九。”

    十九歲，可以理解的年齡，不能原諒的年齡。

    賀川重新邁步，步伐已經(jīng)穩(wěn)健，“他贏了？”

    “贏了。”蔣遜說，“我等他決賽結(jié)束，讓他上了車。”

    “就是那天？”

    “嗯。后來他搶我的方向盤，方向往他那邊轉(zhuǎn)，翻車了，我逃了出來，他被困在副駕，我拉不出他，幾個(gè)朋友一起過來幫忙，最后還是等救護(hù)車和消防趕到，他才被救了出來。搶救了一天一夜，那個(gè)時(shí)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外公。”

    她只受了點(diǎn)皮外傷，王云山對(duì)她恨之入骨，恨不得啖她皮肉，她見不到人，跑了兩個(gè)月，最后卓文不知不覺轉(zhuǎn)院了。

    她曾經(jīng)瘋狂地找過一陣，“找不到他，他辦了退學(xué)，哪兒都找不到他。我拼命打工攢錢，畢業(yè)后開始到處比賽，我攢了很多錢，但只能給他一半，我媽需要我照顧，她身體向來不好。”

    “一直到兩年前？”

    蔣遜趴在賀川肩頭：“兩年前，我媽想回來，我就結(jié)束了賽車。”

    一路無人，前路幽暗，踩在雪地上，沙沙聲作響。

    賀川很久沒有說話，蔣遜輕聲說：“九年前，有一個(gè)禮拜，他外公都不見人影，我聽人說，他外公出差去了。”

    賀川沉默半晌，才說：“嗯……與你無關(guān)。”

    他把自己塑造成悲劇人物，卻不斷地為別人制造悲劇，再給自己找借口：我是身不由己。

    可是誰又“身由己”了？

    賀川又說了一遍：“與你無關(guān)。”

    他把蔣遜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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