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宮殿里坐滿了人,都是各大宗門的掌門或長老。魔修為禍云霄一脈已經有些時日,但每次弟子遇害,他們過去時,看到的都只有已經被掏空內臟的尸體,一點線索都沒有。 陳虛坐在主殿右側,聽著下面一群老者的質問,面上勉強掛著微笑,心里把裴御之罵了千百遍。 “陳長老……我們在這都等了兩個時辰了,掌門人呢?” 他們身份卑微,也不敢對云霄掌門不敬,只能小心翼翼地提問。 陳虛道:“快,快來了吧。” 幾位年邁的長老面面相覷,都選擇了沉默。 只是里面也有年輕氣盛的,性子急,等到現在心里非常不耐煩,暗壓怒火說:“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天涯掌門出去歷練悟道,現在應該只是個弟子充當臨時掌門——一個臨時弟子,就這么晾著我們?” 陳虛說道:“這也不能怪他,他出門時,不知情。” 年輕長老一身玄袍,氣笑了:“不知情,好一句不知情。這魔修在此地招搖作惡,殘害四方,身為云霄掌門,連這事都不知情,那么他還知道些什么?” 陳虛:“……”他也想知道啊。 裴御之都在搞什么? 旁邊跟他一個宗門的老者擦著額上的汗,小聲勸他:“行了行了,沒必要,我們是來求人家的。你這樣像什么樣子。” 玄袍青年偏頭說:“這不是求不求的問題。云霄身為仙門之首,斬妖除魔本是職業。” “他既然受盡了天下人的尊崇,那么也該做出表率——不知情不為,是無能。知情而不為,是冷血。” 陳虛聽他的話,手指握著劍柄,也只能笑著,大宗氣派得穩住。 和玄袍青年在一起的老者人一臉抽搐,擠眉弄眼,各種暗示,青年都看不見。 最后咬牙切齒,湊到他耳邊,一字一句都是恨鐵不成鋼:“什么臨時弟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玄袍青年看他一眼,端正身體。行事光明磊落,直接大聲開口擲地有聲:“不管他是誰——總之這件事是他沒理!” 老者:“你——!”氣的抬手想打人。 嘰嘰嘰。 所有人都在看戲之時,突然從殿門外飛進來了一只鳥,撲騰著黃色的翅膀,直沖向陳虛那里,天塹峰外,是青瓦高墻輕云蔽日,鳥身上似乎帶著微涼的風。 眾人一愣,只感覺到一陣威壓從外面傳來。 陳虛心提起來一半,伸出手接住鳥,小聲道:“他人呢。” 小黃鳥抬翅膀,指了指自己后面:“嘰嘰。”在后頭追著我砍呢。 陳虛扯了扯嘴角。悄悄用指尖彈了下它的腦門:“笨鳥。” 那威壓太明顯。眾人肅然起敬,屏住呼吸,都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而玄袍青年滿不在乎,“來就來,還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他身旁的老者重重地拍了下他的頭,惡狠狠說:“你給我看清楚他是誰?!” 青年有自己的執著說:“管他是誰?!反正這事就是他的錯!” 碰。 宮殿的門大開。 青年止住了話,和眾人一起往外看去。 只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逆光中,站在殿門口,衣袂皎潔如雪,手握劍,冠簪之下發飛揚,如謫仙臨時。 玄袍青年愣住了。他才出關不久,對外界的事不甚了解——天涯掌門出門歷練,裴御之閉關修行。 臨時掌門難道不是一個云霄內峰得寵的弟子嗎…… 只是很快他的僥幸便被打破。 人未現,聲先至。 “我來晚了,真抱歉。” 白衣青年語調有一份散漫,帶點笑意。 隨著微冷的風和光,顯出一種仙人般的遙遠矜貴。 他從光中走出。 雪衣掠過門檻。 一個人似乎帶動了這座沉寂的山峰。衣紗飄渺,如裊裊青煙孤云,眉眼俊美,笑容卻遙不可及。 所有人心中大駭。 玄袍青年也愣愣的,眼睛瞪直,臉上全是不敢置信,這份不敢置信后,是羞憤難當,和尷尬。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算是知道了長輩的意思。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