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睜開眼看清楚他是誰? 是誰? 云霄裴御之。 他一直向往又崇拜的人。 小黃鳥把自己藏在陳虛身后,圓溜溜的眼悄悄抬起看裴景。 陳虛的心終于落下,站起身來,裴御之裝足了逼,他當然要給面子,畢恭畢敬道:“掌門。” 裴景朝他頷首,往前走,衣袍如流云坐到了主位上,面向眾人道:“讓各位久等了。” 各大掌門渾身都精神了,哪敢口吐半句怨言。 “沒有沒有,掌門能見我們,就已經是我等的榮幸了。” 裴景道:“前些日我在長天秘境遇見妖魔,實力莫測,便連同瀛洲虞青蓮一起去調查了一番,所以時間上耽誤不少,望各位莫怪。” 瀛洲虞青蓮。這下子,在座的長老們都不敢說話了。一點怨言都沒有,甚至羞愧難當。 事有輕重緩急。問天峰天榜,能讓天榜上前五的兩位天驕一同調查——這妖魔該有多厲害,得殘害過多少無辜百姓,那肯定是重中之重啊! 陳虛在旁邊道:“既然掌門來了,你們想說什么就快說吧。” 裴景對外的人設,就是高冷寡言。 聞言不說話。他稍側頭,就看到躲在陳虛身后的慫鳥,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它。 瞬間小黃鳥嚇得把自己埋進了陳虛的頭發里。 陳虛只想把那笨鳥丟出去,但還是容忍著,對眾人說:“掌門出門歷練,對這一月內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你們都說明白一點,好讓掌門對那魔頭有個了解。” 幾位長老瞬間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掌門,最開始事發我神道宗,我門中一名長老的女兒,某一晚忽然失蹤,等找到時,整個人都泡在池子里,而五臟六腑都被取走,死狀極其慘。那小娃也是我看著長大的,資質出眾,誰料竟然遭此毒手,望掌門能助我等找出妖魔,報此血恨之仇。” 另一人道。 “我門中出事的都是些記名弟子,男女皆有,死時也是被開膛破肚。之后宗門嚴陣以待、步步提防,還是有人慘死——這幾日,更是事發頻繁。” “能入我宗門如入無人之境,那妖魔至少也是金丹修為。” 幾人你一言我一言說完,裴景也沒得到什么有用的。 這都是他在離開云霄之前就聽許鏡提起過的。 故作高深聽完,故作高深點頭,再故作高深說一句“我知道了”后,裴景就眼神示意陳虛送客。 陳虛扯了下唇角,特別給面子,又站起來,跟眾人道:“幾位長老莫急,還有什么沒交代的線索我會親自跟掌門說,你們先回去吧,這幾日切記小心。” 長老們有很多話,卻也都按捺住,點頭。得見裴御之其實他們心就已經落下一半,當今世上,踏足元嬰的都是活了幾千歲隱世不出的大能。 裴御之如今年紀輕輕,半步元嬰,天試第一不是虛的,放眼天下,少有敵手。 有他出面,這事已經解決了八成。 當然他們可能不知。這位天下第一,出關之后,就一直在遇到惹不起的魔頭。 而之前一直說不停滿腹怨言的玄袍青年,在裴御之來了之后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低頭,悶悶不言。直到結束。 出了天塹峰主殿,云霄一百零八峰浩瀚風光一覽無遺。 隨他前來的長老,瞥他一眼,說:“一直暗示你閉嘴,你就是跟我犟。是非對錯,孰輕孰重,人家裴御之需要你教?也怪我事先沒跟你說明白。幸好裴御之根本沒把你放眼里,不然你的那些話,他不追究,傳出去也夠你吃一壺的。” 玄袍青年還是不說話。 長老打趣道:“你不是一直以超過他為目標嗎,現在見到了,放棄了沒?” 玄袍青年別扭說:“為什么要放棄!離下一次天試還有五十年,我還有時間!” 長老挑了下眉,哼笑一聲,“倒是有志氣,那我就等著看你名登天榜。” 玄袍青年握緊拳頭。他初結丹,本來意氣風發,一腔傲氣,心生凌云志。只是這種少年輕狂,在剛剛天塹峰主殿看到裴御之后,就崩離粉碎。成為灰塵,落入塵埃。 問鼎天榜。大概是每個少年的夢。大陸的最高峰,最高的榮耀。 而剛剛,他與上一屆的第一,近在咫尺,卻又遙如天塹。 在他說了那么多不敬的話后,那個與他年歲差不多的青年,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那樣輕描淡寫入座。白衣如雪,長劍浮霜。 長老暗中時刻注意著青年的神色,見他真的有些受打擊后,才搖搖頭,出聲安慰,嘆息說:“你跟他比什么啊,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玄袍青年道:“長老你別說了,希望我下一回和他再見,在問天峰頂。” 長老摸了摸胡子。 笑起來,眼里卻是支持和贊揚。 “好小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