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算了吧,還拿這些陳芝麻爛谷子事來搪塞我。我又不是老太太,你那些風流賬啊,用不著瞞我。上個月我朋友還看到你帶一特漂亮的姑娘吃飯呢,聽說還是大明星。上上個月,有人看你帶一美女打網球,還有上上上個月……” 雷宇崢面無表情地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得了,你用這套去訛老大吧,看他怎么收拾你。” 韋濼弦“噗哧”一笑,抱著孩子在餐桌對面坐下來:“哎,偷偷告訴你,你這鉆石王老五混不成了,老太太預謀要給你相親呢,念叨說你都這年紀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他拿著勺子舀粥的手都沒停:“胡說,老太太十二歲就被公派赴美,光博士學位就拿了倆,如假包換的高級知識分子,英文德文說得比我還溜,才不會有這種封建想法。” 韋濼弦笑盈盈地說:“那你就等著瞧吧。”然后從碟子里拿了塊窩窩頭給小女兒。元元拿著那窩窩頭,仿佛得到了新玩具,掉來掉去地看,過了好半天,才啃了一小口:“窩窩不好吃,叔叔好吃。” 雷宇崢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是叔叔吃窩窩,不是叔叔好吃。” 他在家住了兩天,陪著母親散心,逗小侄女說話,陪母親給家里種的菊花壓條,倒也其樂融融。幸好邵凱旋沒有真讓他去相親。彩衣娛親承歡膝下,逗得母親漸漸高興起來,才回上海去。 京滬快線隨到隨走,他搭早班機,上了飛機才發現旁邊座位上的人是蔣繁綠。她明顯也有點意外,最后笑了笑:“好久不見。” 他點了點頭,就當打過招呼了。 因為是這條航線的常態旅客,空乘都知道他的習慣,不用囑咐就送上當日的報紙,他道謝后接過去,一目十行瀏覽新聞,忽然聽得蔣繁綠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杜小姐是你的朋友。” 他淡淡地答:“她不是我朋友。” 她“哦”了一聲,笑著說:“我還以為她是你女朋友呢。” 他沒什么表情:“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沒必要這樣。” “我只是有點好奇,也沒別的意思。”蔣繁綠若無其事地說,“畢竟杜小姐跟我小叔叔關系挺好的,說不定將來她還是我的長輩呢。” 他無動于衷,把報紙翻過一頁:“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變了很多。” 蔣繁綠嫣然一笑:“難得你還記得我以前的樣子。” 他終于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上次我向你和你先生介紹杜曉蘇,不是你自以為的那個意思。”他語氣溫和,“我和你已經分手多年,你嫁不嫁人,或者嫁了一個什么樣的人,與我沒有關系。但是,不要招惹杜曉蘇,明白嗎?” “你誤會了。”蔣繁綠神色已經十分勉強,“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杜小姐……” 他語氣不可置疑,打斷她:“我說過,不要招惹她。” 蔣繁綠終于笑了一聲:“以前我總覺得你是鐵石心腸,沒想到還是可以繞指柔。” “她是振嶸的女朋友。”他淡淡地說,“既然是我們雷家的人,誰要想為難她,當然要先來問過我。” 蔣繁綠終于不再說話。 下飛機后照例是司機和秘書來接他,公事多到冗雜,忙碌得根本沒閑暇顧及任何事。到了晚上又有應酬,請客的人有求于他,所以在一間知名的新會所,除了生意場上的朋友,又邀了幾位電影學院的美女來作陪。醇酒美人,例來是談生意的好佐料,盛情難卻,雷宇崢也只得打起精神來敷衍。好不容易酒過三巡,才脫身去洗手間。 出來正洗手,忽然進來兩個人,他也沒在意。忽然其中一個說:“我看上官今天怕是要喝高了。” “哥幾個都整他,能不高嗎?” 上官這個姓氏并不多,雷宇崢抬頭從鏡子里看,覺得說話的那個人有點眼熟,也許在應酬場面上見過幾次。但那人滿臉通紅,酒氣熏熏,壓根都沒注意到他。只顧大著舌頭說:“對了,今天上官帶來的那個姓杜的妞兒,到底是什么來頭?” “呦,這你都不知道?上官的新女朋友,沒聽見她剛才說搬家,準是上官巴巴給她買了新房子。” “新鮮!哪個女人跟得了他十天半月的,還買房子?這不就金屋藏嬌,春宵苦短了……” 兩個人哈哈地笑起來,雷宇崢把服務生遞上來的毛巾撂下,隨手扔了張票子當小費,轉身就出了洗手間。 晚上的風很涼,適才拗不過席間的人喝了一點紅酒,此刻終于有了一點微熏的酒意,杜曉蘇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上,聽細細的風聲從耳畔掠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