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天差地別了屬于是。 所以王異的心思并不難猜,既然還想要在朝堂之上立足,就必須尋找政治靠山,而母后……大家都知道母后靠不住,否則這王異也不會和伏氏走得那么近了。 所以自己這個在朝中實際上沒有任何勢力,卻也沒有任何牽扯的人,倒也確實是王異的上上之選了,畢竟太子直接插手朝堂有些忌諱,但插手后宮事,卻又顯得名正言順了。 略一思索,劉禪便決定接受王異的投效,畢竟她手底下管著一群鶯鶯燕燕,大半都是貴族女兒,又大半都終將嫁給勛貴子弟,多年后又終將成為朝臣夫人,權力有多大不好說,但這層關系網確實是有用。 “那就有勞王姨了,孤年少,許多事都還需要長者指點。” “不敢當長者二字,太子但有所勞,必不敢言艱辛二字而已。” 這也算是正打瞌睡的時候有人送枕頭了,劉禪現在心緒煩亂,又年輕憋不住事兒,還真的是正好想和這王異聊聊。 當然,卻是不可能像與荀彧溝通那樣知無不言了。 “此前,我一直都在東宮忙于學業,于政務上面雖也是稍有涉獵,但終究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近日初一監國,卻是猜深感自己的不足。” “哦?太子監國還不到兩日,居然便已感受到苦惱了么?莫非是朝中群臣還敢欺負太子么?” 劉禪苦笑:“他們當然沒有這個膽子,只是有些事需要作出決策,卻是左右為難,進退失據。” 王異見他這么說,心知這太子應該是不想與自己說具體事情的細則了。應該還不夠信任自己吧,不過這也正說明了太子的早慧和成熟。 然而女子終究是心思更加細膩一些的,雖是云里霧里,但高情商的王異還是找到了自己的勸說方式道:“所謂治大國如烹小鮮,這世上事,從來都是下位者勞力,上位者勞心,地位越高,往往也就越是脫離實務,太子監國,位之極也,真的需要您去做的,自然也就剩下決斷二字而已了。” 劉禪嘆氣:“然而正是因為我年輕識淺,又缺乏魄力,這決策才始終做不出來啊,也是害怕,這決策做得錯了,讓父皇失望,朝臣失望,讓天下百姓受苦啊。” “太子,您說笑了。” “我說笑?” “這就看太子您以誰來作為標準了,您若是眼中只看得到當今天子,那您什么決斷都不要做了,當今天子自元服親政以來,所做決策往往都是眼光長遠至極,走一步,看三十步都不止的萬世之法,做的決定雖多,但卻幾乎都是正確的,對旁人來說難比登天的大事,天子亦能處理得舉重若輕,施政如行云流水,羚羊掛角,二十年不到的時間,就將一個山河破碎的大漢,帶領到如今這個地步。” “然而我的殿下啊,古往今來,如天子這般神武英主又有幾個呢?陛下是千古一帝啊!這與您年不年輕,識不識淺,有沒有魄力又有什么干洗呢?莫非太子心中還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野心么?” “這自然是萬萬不敢有的。” “這就是了,天下事本就都有群臣去商議,去辦,天子本來就應該是做決策的,甚至也只有關乎國本的大事才輪得著天子來做決策,否則若事事都依仗天子親自處理,朝廷養這么多大臣干嘛?” “決策本身,就是天子的常務,太子不過是驟然監國不適應罷了,這卻是與魄力無關的。” “然而動搖國本之策,若是稍有差池……” “殿下啊,國本哪里是那么容易就動搖的呢?或者說,就算是動搖了,又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所謂明君,從來也不是從不做錯誤的決斷啊,這世上的決策如果不是兩難不能為之,便是普通一個庸人也就做了,哪里還需要您來勞神呢。” “如果這朝臣真的給您一上中下三策,一條看上去很蠢,一條您一看就覺得您不能接受,另一條看上去可行,這哪里還是決策,分明是在架空您么。” “而若是兩歡喜之事,不得不二而則一,這又哪里是決斷,分明就是下面的大臣在拍您的馬屁了,您隨便做,反正必然是能收到好結果的,無外乎是年終歲尾,開三會的時候多一條對您的歌功頌德而已了。” “真正需要您來做的決策,就應該是兩難取其一的啊,有些事怎么做都是錯的,或者說有些事不動也錯,動了更容易錯,可這些事難道就不做了么?就不需要決策了么?” “這些決策大臣是做不了的,或者說是不敢做的,而所謂的帝王,難道不就是在這樣的兩難時刻,勇于擔當么?” “殿下,臣以為古往今來,所謂明君圣主,絕不是做出來的決策不錯,而是關鍵時刻有勇于承擔的精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