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過作為一個青史留名,起碼能讓自己這個普通人對他的名字有印象的歷史名人,應(yīng)該不至于被這么簡單的就給駁斥了吧? 果然,就見那法正雖然臉紅,但也確實不愧為一名出色的政客,起碼政客的基本素質(zhì)還是有的,那就是臭不要臉。 只見他大言不慚地道:“吾,正是為我東洲數(shù)十萬百姓而來,唉~,我們關(guān)中人苦啊,被董卓、李傕、馬騰、韓遂等人輪番破壞,實在是沒了活路,這才不得不避禍于益州,投身于反賊劉璋之下。” “然而,我們這些南陽人,關(guān)中人,豫州人,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故土,無時無刻不在仰慕著王化啊,聽聞朝廷已定中原,我等扶老攜幼,渴望重回朝廷治下,然而我等流民缺衣少食,急需朝廷救濟,聽聞朝廷欲重啟鹽鐵之策,正,自當(dāng)以親身說法,以正視聽,使朝廷莫要聽腐儒之見,說一些聽上去有理,卻于國于民全無大用的屁話!” 好家伙,這小嗑嘮的,也真夠硬的,敢這么懟管寧,這法正也著實狂妄,有那么一股子混不吝的味兒。 卻是反倒把管寧給整的有點不會了。 畢竟法正可以不要臉,他卻不能不要。 見狀,一旁的邴原道:“幼安兄所言乃萬世之道,并非一時之術(shù),從來只聽說以道馭術(shù),從沒聽說過以術(shù)馭道的道理。朝中有數(shù)百萬的流民嗷嗷待哺,若不加以救濟,一定是挺不到明年秋收的,這自是毋庸贅述,然而解此一時之法,難道就非得行此掠民之術(shù)么?” 說罷,邴原卻是轉(zhuǎn)而向天子拱手道:“臣在遼東時就聽聞,陛下仁德愛民,乃是一位古往今來少有的仁君,您愛自己的百姓,猶如愛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天下初定,百姓已飽受戰(zhàn)亂之苦,正是休養(yǎng)生息之時,此時恢復(fù)鹽鐵專營,豈不是正如父親,在孩子最困難的時候強迫管自己的子女要錢一般么?” 法正冷笑道:“那么,我等流民,就不是天子的子民了么?天知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一家之中,若是兄弟幾個人中有富貴的,有貧賤的,父親也會讓富貴的兄長,出錢去幫扶貧賤的弟弟,這又有何不可呢?” “所謂救急不救窮,兄弟之間一時照應(yīng)也沒什么,朝廷若是只求暫養(yǎng)流民,斂財之法何止百條?此如何能作萬事之法呢?” 卻見法正昂然道:“你們口口聲聲說所謂萬世之法,憑什么你們說的就是萬世之法?口口聲聲為生民請命,你們所指的民,到底是普天之下數(shù)以千萬計的百姓性命,還是富戶豪強?鹽鐵專營之法廢了已經(jīng)近三百年了,結(jié)果是什么?富者連田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難道損不足而奉有余,就是你們所謂的萬世之法么?” 說著,卻見法正一把脫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身上的凍瘡道:“你們認得這是什么么?這叫凍瘡,我等流民自益州酷熱之地,卻身有凍瘡啊!這還是我,龐益州之長史!按你們所說的,使百姓各司其職,各安天命,那么我們的天命是什么,我們的天命就是被你們所代表的豪強富戶,欺負至死么?” “圣人有言……” “圣人之言就一定是對的么?圣人之言能填飽我們的肚子,讓我們耕者有其田么?圣人之言能蕩平亂世么?我自小也習(xí)圣人之言,卻是不知,圣人之言到底有個屁用啊!!圣人之言如果有用,孔老二為什么沒能輔佐明君掃滅六合呢?” 此言一出,卻是滿堂大驚,連劉協(xié)都被這法正給震住了。 雖然此時還只是東漢,儒家地位遠沒有后世來得神圣,但儒生群體自武帝以來卻也是天下主流的知識分子群體,如此言論,著實已經(jīng)可以說是大逆不道之言了。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言,卻是徹底堵死了管寧等大儒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 老子連孔子都叫做孔老二了,你還想跟我說啥?你的那套,老子聽都不打算聽。 荀彧想了想,卻是小聲問孔融道:“此子在本屆進士之中排名第幾?” “第十七,我對此人的印象也是頗深。” “哦?可是有過人之處么?” “此人……確實是頗有幾分歪才,在試卷中甚至給出了一條抑制豪強、門閥之策。” “何策?” “他建議,不許世家之間通婚聯(lián)姻,凡累世兩千石的士族,或是家資巨萬,連田阡陌者,不得相互通婚,無論嫁娶都必須與皇室聯(lián)姻。” 荀彧愣了一下,這策略……丫倒是真敢瞎寫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