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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適問：“難道魔鬼也有優(yōu)點？”

    “當(dāng)然有，有些魔鬼他們的堅持精神讓我敬佩，有些魔鬼的口才讓我敬佩，有些魔鬼的狡猾讓我敬佩。如果我不能接受敵人的優(yōu)點和優(yōu)勢，而只片面從缺點和弱點去看待敵人，我認(rèn)為我無法打敗敵人。”

    方適問：“你這些想法是不是也和教廷中的教師、主教他們提起過？”

    “是的，很多人專門詢問過我對事物的看法，顯然他們不太滿意我的思考方式。”雷蒙道：“我記得主教問我，教義中寫的天啟神是完美無所不能的神，難道你也有不同看法嗎？我回答，如果天啟神是完美無所不能的神，那女神派就不會從教廷分裂出去。主教說，這也許是最好的處理和女神關(guān)系的辦法。我回答，完美只是相對的說法，用在某一人或者神上是錯誤的。每一個人做一件事，或者寫一本書，贊成者也許只有自己，但一定會有持反對意見的人。諸如下雨在一些人看來是好事，在一些人看來是壞事。我認(rèn)為天啟神只是代表了一個立場，我愿意忠誠這個立場，但我反對粉飾天啟神，因為這是對天啟神的侮辱。”

    方適明白了，雷蒙是天啟神的忠實信徒，但是不是教廷忠實門徒，他認(rèn)為教廷將天啟神過于美化。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美化自己喜歡對象絕對是好事，包括被美化的對象。但雷蒙認(rèn)為，美化自己崇拜的對象，是對對象的侮辱。

    雷蒙繼續(xù)說著，主教告訴雷蒙，他承認(rèn)天啟神也有不足的地方，但是天啟神是標(biāo)尺，鼓勵大家朝好的方向前進。如果將真實的有優(yōu)點也有不足的天啟神告訴民眾，大部分民眾是不會接受的。人們總是希望有一個完美的崇拜對象，而不是一個真實的崇拜對象。雷蒙問主教，我應(yīng)該怎么做。主教告訴雷蒙，做你自己，但是請不要將你的想法傳達(dá)給每一個人。

    方適聽到最后對這主教觀感立好，作為從小在無數(shù)被美化到完美的英雄故事中長大的他，本能的抵制完美。但是主教說的對，大部分人愿意相信，不愿意別人去糾正被美化的部分。所以方適從來不說，寫作文也是使勁朝高大上吹牛皮，因為這樣才能得高分、

    這個觀點一對上，雷蒙和方適之見好感陡然提升了一個檔次，兩人從尬聊上升到相聊甚歡，一度忘記了那雙血眼，忘記了在超市內(nèi)還有一個什么東西存在。直到凌晨三點半，凱瑟琳打來電話。

    “三名曾經(jīng)在超市值夜班的保安，在辭職后一周左右，全部心肌梗塞死亡。”凱瑟琳道：“考慮到他們年齡比較大，所以都?xì)w屬于正常死亡。”現(xiàn)在一聽凱瑟琳也知道不正常，但是將三人分開做為三個個體來看，那是正常的事。

    雷蒙看了方適一眼，方適點頭讓雷蒙做主，雷蒙道：“你先回來接我們回賓館，安排下明天我們?nèi)グ菰L琳達(dá)的事宜。”

    “好。”凱瑟琳掛電話。

    ……

    兩人離開了超市，上了凱瑟琳的車，方適很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還有被注視的感覺，這太不迷信了。汽車到了賓館，因為之前關(guān)系比較尷尬，開了兩個房間，雷蒙和方適互相道了晚安后，各自回房睡覺。回到了房間的方適仍舊沒有消除自己的異常感覺，總感覺這東西就在自己附近，就在自己身邊。

    坐在床上，靠在床頭，方適看著客房房間內(nèi)的所有東西，慢慢的掃視，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勞累的方適靠躺著入睡。睡眠中突然心臟一悸，方適立刻醒轉(zhuǎn)過來。房間還是那房間，沒有任何改變，看時間，自己入睡不會超過二十分鐘。方適摸自己額頭和臉頰，全部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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