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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fēng)呼嘯中，商晚打破了僵局，陰霾密布的臉龐有壓抑的怨氣：“七天走得出去？馬已經(jīng)全死了，向?qū)О焉焦日f得跟雪獄一樣，還有成群雪狼出沒，冬季根本不可能通行。”

    左卿辭清減了一些，眉目也有倦意，依然顯得矜貴從容。“既已至此，前進(jìn)是唯一的選擇，若等雪化春消，萬事皆休。”

    商晚驀的揚(yáng)手，一杯初滾的水潑出帳外，騰起一簇白霧，未落地已化為一逢細(xì)小的冰屑：“瞧這該死的雪，等人埋進(jìn)去什么圖都沒用，真刀真槍的拼殺就罷了，這完全是白送性命，如今我算是懂了，飛寇兒說得沒錯(cuò)，內(nèi)廷的人根本不會(huì)到這里來找死。”

    激烈的話語中有鮮明的怨懟，左卿辭神色不變，鎮(zhèn)定逾恒：“諸位是不世高手，必能成逆天之事，難道商兄沒有信心？”

    若在中原，商晚當(dāng)然不會(huì)輕易退縮，但一路以來的險(xiǎn)惡讓他不敢再存半分僥幸：“就算夏季通過山谷也要十五日，方才若是把那幾個(gè)向?qū)⒘耍粝驴诩Z還能撐久一點(diǎn)，現(xiàn)在前路兇險(xiǎn)又無食裹腹，怎么走？”

    陸瀾山眉頭一皺：“商兄說什么話，那些山民能帶我們到此已是不易，殺人奪糧豈是正道所為。”

    商晚被逆境磨得戾氣橫生，冷笑：“正道？等快餓死的時(shí)候人肉都啃得下去，充什么好漢。”

    殷長歌越聽越是不對(duì)，當(dāng)先駁道：“因一已之需胡亂殺人，與惡徒有何分別。”

    商晚本就一肚子火，受兩人一責(zé)，更多了陰冷的怒氣：“這種時(shí)候還講什么大義，說的倒是好聽，就不知——”

    “我只知盡人事聽天命。”左卿辭一語截?cái)嗔怂胬涞目☆伆烈夥置鳎瑝旱萌诵念^一沉。“眼前不過是小礙，若輕易可達(dá)，又何須諸位親往，不愿前行的但請(qǐng)回頭。”

    僵冷的耳邊唯有狂風(fēng)在呼嘯，過了許久，陸瀾山沉聲道：“雪獄冰海又如何，陸某就不信闖不過去。”

    殷長歌喝了一聲彩，冷冷的瞧著商晚：“公子堅(jiān)毅，陸兄勇魄，我與師姐要是在此退逃，還有什么面目回去見師長，定當(dāng)奉陪到底。”

    沈曼青擁著裘氅默不作聲，將自己又裹緊了一些。

    飛寇兒仿佛什么也沒聽見，眾人也不指望他有反應(yīng)。

    商晚臉肌抽了抽，半晌才沙嘎的道：“商某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既然公子執(zhí)意前行，聽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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