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次日清晨,一行在用完早飯后,孫秀榮便帶著李進才、耿思都先行出發了,當昨日接到劉珧的命令后,孫秀榮倒是沒有推脫,因為在他的隨從里,曾經在胡弩鎮騎兵伙第三什與他共過事的李進才就是恰克馬克鎮的人,對長達百里的恰克馬克河河谷還是十分熟悉的。 眼下,就由李進才一人一馬突前,孫秀榮居中,耿思都帶著多余的馬匹和行禮在后面。 由于只有一條恰克馬克河橫貫山脈,也沒有迷路之虞,作為探路先鋒,自然是有事了再回去匯報,沒有事的話,也要一日匯報一次,百里的南天山山脈,海拔多在三千米以下,可比蔥嶺、胡弩鎮一帶地勢矮得多,夏日重甲、棉甲都無法上身。 不過作為開路先鋒,他們也不敢松懈,按照唐軍服色,一套藏青色夏季圓領軍袍穿在身上,圓領處露出里面白色的內襯,袖口收緊,頭上一頂黑色的唐巾,處于防護的需要,他們都配備了皮制的護腰甲、護肩甲,除此之外便沒有了。 夏日的南天山,中午時分氣溫也有可能達到二十度以上,不過在晚上又會降到十度左右,那時孫秀榮的棉甲就可應派上用場了。 在蔥嶺時,孫秀榮已經考慮到今后的而一些情形,多打制了幾套棉甲,除了楊守瑜有一件,眼下就便宜李進才和耿思都了。 在跟著孫秀榮歷練了一年多后,眼下十六歲的耿思都已經學會了漢話,也學會了少量漢字書寫,這個胡化的漢軍后代總算像一個真正的漢人了。 當需要每日往后向劉珧匯報前面的行程時,孫秀榮有意識地讓耿思都去匯報,自然也有鍛煉的意思。 一路無事。 第三日,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在前面的山口歇息一晚,次日清晨就可以走出山口了,這一路上,大唐在沿途設置了一座戍堡,十座烽火臺,一處驛館,當然了,是簡易的驛館。 眼下耿思都已經去向后面的大隊人馬匯報情況了,孫秀榮、李進才兩人在山口附近尋了一處背風的山坳,扎下帳篷后準備在這里過夜。 等喂完馬匹,兩人也吃過干糧后,正值日暮時分,由于圖魯噶爾特山大多是荒蕪的黃褐色,在夕陽的映照下,乍一看好像一片紅色的山體,渾濁的恰克馬克河也是如此,大地完全籠罩在一片紅色里。 “克孜勒蘇” 這樣的景象讓孫秀榮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第二世時經略葉爾羌汗國時抵達過的克孜勒蘇河流域,克孜勒就是紅色的意思,而眼下環繞疏勒城流過的河流漢人叫赤河,估計當地人的稱呼接近“克孜勒蘇”。 當然了,此時的疏勒城附近的環境遠比后世好,雖然看起來一片紅色,但是在河谷地帶還是有一些樹木和野草生長的,有的地方當地的胡人還種了糧食。 在帳篷面前,孫秀榮、李進才兩人盤腿坐在地上看著西邊遠處搖搖欲墮的夕陽,期間不斷有山風襲來,亦不時有飛鳥從上空鳴叫著路過,再聽著潺潺的流水聲,倒是十分愜意。 在一眾府兵里,李進才屬于那種不顯山不顯水的模樣,武藝一般,騎術一般,但還是擔得起“騎兵”這個稱呼,他能在胡弩鎮時與李繼勛、魏繼龍結成團伙,自然不是老實巴交的人,這樣的人作為“隨從”再是合適不過。 幾世為人的孫秀榮知道,像馬璘、白孝德、段秀實、李嗣業這樣的名將可遇而不可求,就算自己幾世穿越之人,但眼下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牙兵,雖然職級已經來到從七品下,但完全無法做到讓這些人納頭便拜。 但像耿思都、李進才這樣的人來說,自己已經是需要仰視的存在了,已經是可以“托付終身”的存在,當然了,這個終生另有所指。 故此,孫秀榮對他倆很放心,因為依著這倆人的條件已經找不到比他還要好的主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