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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二更合一-《欲買桂花同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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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桂是從一陣頭疼欲裂中醒來的,入目是頭頂繡著纏枝蓮的藕色帳幔,透著微微的熹光。

    她晃了晃眼,一些不堪回想的破碎記憶涌入腦海。

    阿桂攏起眉尖,臉頰仿佛燙熟的蝦子一般,紅得滴血。

    “唔……”阿桂尷尬得將臉埋進被窩里,猝不及防,衾被還殘留著方喻同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書墨香縈繞著桂花香,交纏著涌入她瓊秀的鼻尖。

    她嫩生生的小臉,噌地一下越發(fā)顯紅。

    身邊的空處還溫熱,看來他是真的在這兒睡了一宿。

    阿桂恍惚還記得她的手臂壓在他胸膛上,醉眼朦朧對著他修長脖頸哈氣,撒潑打滾不許他起身的無賴模樣。

    天爺,她都做了什么……

    被窩里可以透進來一點點天光,借著那抹熹微光亮,她壯著膽子看了看身上的衣裳。

    還好,只是凌亂了些,但還齊整。

    看來昨晚即便她再沒羞沒臊的,也不至于太過荒唐。

    聽到動靜,蘆葉端著銅盆熱水走進來,溫聲笑道:“姑娘醒了?是再睡會兒還是現(xiàn)下便盥洗?”

    阿桂坐起身來,顫著長睫,輕聲道:“他、何時走的?”

    聽聞這話,蘆葉嘴角不自覺勾起了一抹笑色,“大人去上早朝了,剛走沒多久。”

    也是,他躺的位置都還有溫度。阿桂的指尖伸過去,又像是被燙到,迅速縮回來,“......先洗漱吧。”

    阿桂用桃花竹鹽漱過口,又凈過臉,擦上一層薄薄的珍珠霜,這才重新坐回窗牖下的軟榻旁。

    她托腮望著窗外,在風中搖擺的槐樹葉,心思又飄到了九霄云外。

    想昨日種種,臉頰上的酡紅本已消失,這會兒又泛了上來。

    雖然大多記憶已經模糊,但光是想起幾個字眼兒,還有幾個瞬間,就足以讓她羞得抬不起頭。

    “姑娘?您沒事吧?臉怎的這樣紅?”偏偏蘆葉還哪壺不開提哪壺,歪著腦袋關心地探詢。

    阿桂咬著唇角,支吾了半晌,才道:“昨晚的事...”

    實在太過丟人,她有些說不下去,卻不知道蘆葉汀州又看見了多少,會怎樣看她。

    “原來是姑娘昨晚喝的酒還未醒呀。”蘆葉捂著唇發(fā)笑,“姑娘喝醉了的模樣就像小孩兒一樣,特別可愛。”

    阿桂身子一僵,臉上越發(fā)掛不住,“你都、你都瞧見了?”

    “是呀。”蘆葉偷笑,“我還是頭一回見姑娘那樣子,似乎大人也是,拿姑娘很是無可奈何呢。”

    阿桂聽到蘆葉提起方喻同,更是羞得說不出話,鴉睫顫動,指尖緊緊攥著。

    全被蘆葉看見了,她會如何看她……

    阿姐和阿弟,著實會讓人不齒吧……

    阿桂心底胡思亂想著,一顆心似是被扭成了一股麻繩,在軟塌上一坐,便是一上午。

    午時,蘆葉端著煲好的陳皮燉水鴨和紅燒獅子頭送進來,并一碟清炒油菜和豆沙小饅頭,都是阿桂平日里愛吃的菜。

    可她念著昨晚醉酒之事,著實沒什么胃口。

    提起木箸又放下,忍不住朝蘆葉說話道:“昨晚,你一直在房里伺候么?”

    “昨晚有大人守著姑娘,沒叫我們貼身伺候。”蘆葉對答如流,給阿桂的碗里布了一筷子鴨肉,才道,“我只進來過一回,是大人叫送些熱茶給姑娘醒酒。”

    熱茶,有用么?

    還不是醉得一塌糊涂。

    阿桂臉頰微燙,垂下眼,夾了個獅子頭,用筷子尖兒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那你進來時...”

    可瞧見了那不堪入目的場面?

    比如,他躺在她身側。

    這話燙嘴,她實在沒臉問出口。

    所以只說了幾個字,便聲如蚊蠅,吶吶沒了尾音。

    蘆葉卻好像知道她想問什么似的,抿唇笑道:“姑娘,我進來時大人就坐在你的榻邊,給你遞水喝呢。”

    甚好甚好,蘆葉什么都沒瞧見,也就不會看不起她。

    阿桂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夾起紅燒獅子頭小口咬著,明眸蘊著春水,淡淡笑開。

    蘆葉也笑,在阿桂身側,是那種看穿一切的笑,卻沒叫阿桂發(fā)現(xiàn)。

    原先沒覺著,如今看穿這秘密之后,蘆葉是越發(fā)覺得大人和姑娘一等一的般配。

    起碼除了大人,世上再不會有人這樣了解姑娘。

    連姑娘酒醒之后,會說什么,會做什么,都全部預料得到。

    蘆葉暗自慶幸,大人教了她應對之法,不然若是在姑娘面前露了餡,只怕姑娘要羞得把自個兒關在屋子里,沒日沒夜不吃飯了。

    ......

    飯畢,蘆葉和汀州一塊把飯桌收拾干凈,又抬了那繡桌過來。

    就放在臨墻靠窗的地方,將那窗牖打開,亮光透過窗格上的祥云花紋落下來,照得繡桌上那只未繡完的香囊上,白鶴翅膀上的花紋都栩栩如生。

    阿桂見著那香囊,便有些頭疼。

    這是她原打算繡給方喻同的,畢竟他的香囊每年都是她給他繡的。

    可是如今,她卻不敢繡下去。

    若繡好了,是給他還是不給他。

    之前當他還小,沒察覺到自己的那些心思時不覺得。

    如今才意識到,女子給男子繡香囊,那意味可是不同尋常的曖昧。

    所以這香囊才繡了半只白鶴的翅膀,便被她扔在繡桌上,一直沒有再動過。

    阿桂按著眉心,別開眼不看那繡桌,反而道:“今兒不繡東西了,我要去劉家陪著淑鷂,先去廚房把杏仁豆腐弄出來吧,淑鷂昨兒說了要吃的。”

    她起身,正打算去廚房。

    卻被蘆葉叫住,“姑娘,杏仁豆腐大人已經差人送去劉家了。”

    阿桂眉尖微微挑起,還沒明白方喻同這是何意。

    汀州扶住阿桂的胳膊,讓她重新坐回榻上,“姑娘,大人的意思是,讓您先待在家里,莫要出門。要殺您的那群歹徒還沒找到,外面總歸沒有家里安全。”

    阿桂蹙起眉尖,低聲道:“可我放心不下淑鷂...”

    “姑娘,你就放心吧,劉夫人有劉大人守著,哪里會有事。”

    “就是,況且劉夫人正是需要靜養(yǎng)的時候,姑娘您去守著她,就算關系再好,也免不了打擾她休息。”

    “嗯,等大人抓到了那群歹徒,姑娘再帶著這好消息去看劉夫人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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