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二更合一-《欲買桂花同載酒》
第(2/3)頁
阿桂被她們一人一句勸服,不由跟著點點頭,只是仍憂心道:“也不知她缺些什么,我在這兒備著給她送去也好。”
蘆葉幫她一塊想,“劉夫人瞧起來也是什么都不缺的主兒,想必姑娘送什么,她都會喜歡的。”
姜淑鷂出身大戶人家,雖劉定俸祿微薄,但光是姜淑鷂的那些陪嫁,田產鋪子,就足夠她揮霍一輩子都用不完了。
所以說起來,她倒真是什么都不缺。
阿桂想了想,還是認命地走回繡桌旁坐著,“淑鷂最喜歡我做的這些小手藝兒,給她繡幾樣送過去解解悶也是好的。”
汀州含笑在一旁附和道:“那我陪姑娘一塊兒繡。”
蘆葉不擅這些,連忙退后一步道:“我在旁邊給你們端茶送水。”
阿桂失笑,也不強迫她跟著學,剛引針穿線,又聽得蘆葉問道:“姑娘,你這香囊繡得多好看,扔了多可惜呀?”
原是她方才不小心,把做給方喻同的那只香囊半成品給碰到了地上去。
蘆葉還以為她是要扔掉,連忙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惋惜地捏著那只香囊。
阿桂垂下眼,又想起昨兒的事情,臉頰發燙,故作鎮靜地說道:“扔了最好。”
“扔了做什么?”汀州瞥了一眼,也插話道,“姑娘這鶴才繡了半只翅膀,就似要從香囊上掙脫著飛出來一般,這樣好的手藝,扔了是真的可惜。”
蘆葉也附和著,兩人一言一語,互打眼色,說得阿桂輕輕蹙起眉尖,細指在香囊光滑的緞面上摩挲著,認真思索起來。
確實,這樣好看,扔了可惜。
可若是繡完,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再送出去。
尤其經過昨晚,他或許,都已經知道了她的心意。
她再沒臉見他,更遑論送他東西。
阿桂眉目如畫,臉頰泛紅,別開眼道:“先...收起來吧。”
到底還是,舍不得扔。
“誒!”蘆葉好似比自個兒得了賞賜還開心,朝汀州飛了個眼神,又連忙將那香囊寶貝似的放回盒奩中,又側首問道,“姑娘接下來要用什么顏色的線?奴婢雖不會繡花兒,但穿針引線還是很會的。”
阿桂無奈抿唇淺笑,“你呀,不如也坐下來跟我們一塊繡會兒?”
蘆葉頭立刻狠狠搖起來,“好姑娘,可繞了我吧,我繡花兒十回有八回都是要扎到手的,可不能讓姑娘見血。”
汀州瞥她一眼,“你慣會找借口,既不繡,就站到旁邊些,別擋了姑娘的光。”
蘆葉又吱一聲,索性站到門口去,伸長了脖子盼。
盼大人怎么還不回來,想看看大人出現在姑娘面前,想知道兩人是不是快要好上了......
午后清閑幽靜的時光總是匆匆,很快便將近黃昏,屋內的亮光漸漸暗下來。
阿桂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喚汀州去點盞燈。
汀州卻奪了她手里的針線,軟聲勸道:“姑娘,明兒再繡吧,點燈做這些傷眼睛。”
阿桂咬著唇,低聲吟道:“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還能為淑鷂做些什么。她是為了我,才受傷的。”
這話說得汀州沒法接,只要姜淑鷂一日不好,阿桂心里的愧疚就一日都散不了,成日惦記,也是人之常情。
這時,蘆葉忽然腳步歡快地跑進來,稟告道:“姑娘,大人回來了,說是待會兒要帶你出去吃飯。”
阿桂遠山含黛的眉眼微微蹙起,似是浸在了一抹慌張的清潭中,“讓他莫要來了,我、我不餓,就在房中隨意吃兩口便是。”
她明顯無措,臉頰急得泛起紅暈。
餓不餓是不打緊的,她只是無顏再面對他。
真羨慕他啊,當時喝得那般醉,做了壞事,一覺醒來便什么都不記得。
可她,心尖卻總是不自覺泛起些昨晚記憶的碎片,還害她下午繡花時好幾次險些扎到手。
蘆葉不解道:“姑娘昨兒一整日都沒吃什么,中午也沒吃多少,怎的到了晚上還不餓呢?”
阿桂漲紅臉,擺擺手道:“吃酒都吃飽了,本就不餓。”
蘆葉點點頭,無奈道:“那我這就去找沙全,同他說一聲。”
“不必了。”她的話音未落,門口就傳來方喻同清朗好聽的聲音。
阿桂聽得身子一僵,大腦瞬時變得空白,搭在膝蓋上的指尖下意識狠狠攥起。
熟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身子也跟著越繃越直。
直到方喻同在她身上站定,一垂眼,就已經可以看到她從耳尖紅到脖子根,像極了小鵪鶉的模樣。
他勾唇忍不住輕笑出聲,“阿姐這是怎的了?”
她還背對著他,不肯轉過身來,脖頸僵直,身子不自覺微微發顫。
大概是羞的。
方喻同抿起唇角,指尖摩挲著窄袖上繡著的玉帶紋,溫聲道:“阿姐,真的不餓嗎?”
阿桂沒有回答他,反而是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一聲。
昨兒一直沒吃,中午又只勉強吃了幾口。
哪能不餓。
只是比起面對他,她更愿意挨餓罷了。
可現在,她的肚子已經無比誠實地出賣了她,在幽靜的屋子里,響亮地“咕”一聲。
阿桂更是恨不得將臉埋到地底下去。
真的快要羞瘋了。
她的耳尖已然紅得快要滴血,咬得唇瓣泛白,長睫顫動,被不爭氣的自個兒氣得懊惱不已。
方喻同眼底笑意閃爍放大,蘆葉和汀州相視一笑,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屋子。
和沙全三人一道,窩在門口悄悄聽里頭的動靜。
方喻同一把拉開阿桂身后的椅子,坐下,笑容未減,“阿姐,既都已坦白,就直接明說吧。”
阿桂背對著他,身子繃直,聲音卻發顫,“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我的心跡,阿姐早已知曉。”方喻同勾起唇角,笑得眸色動人,“阿姐對我的心意,昨夜也俱已袒露。不是嗎?”
“你、你胡說些什么!”阿桂想訓斥他,可實在羞得嗓子都是抖的,又怎可能還有兇狠之色。
全然化成了軟得不像話的哭腔,明明是反駁,卻更像是羞嗔的承認。
方喻同聽得微妙地一頓,阿桂越發懊惱地咬著唇瓣,暗自發誓,無論他再說什么,不理他便是。
他好聽清冽的嗓音再次在她身后慢慢蕩開。
“阿姐,我醉酒一回,你醉酒一回,都胡作非為了一番,也都表露了心意,這便是命中注定的緣分,你說呢?”
阿桂怔然,立時忘了方才心中想的什么,瞪圓了眸子回頭看他,“你醉酒時的事,你還記得?”
“自然。”方喻同朝她笑笑,勾著攝人心魄的笑意。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民和|
万州区|
左权县|
昭苏县|
怀集县|
翁牛特旗|
韩城市|
淮南市|
基隆市|
新蔡县|
静乐县|
青阳县|
河间市|
濉溪县|
万盛区|
离岛区|
安泽县|
芮城县|
阜城县|
长兴县|
贵溪市|
丹江口市|
越西县|
徐水县|
新蔡县|
夏津县|
蚌埠市|
西华县|
淮滨县|
诏安县|
合肥市|
呼伦贝尔市|
武平县|
霍邱县|
财经|
育儿|
洪湖市|
靖宇县|
大洼县|
仁布县|
巢湖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