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于謙問道:“屬下聽說,此次龍江船廠打造的戰船,開始舍棄過往平底,而開始趨向于尖底了?” 朱瞻基笑著點頭:“尖底更能適應海域航行,雖載貨不必平底,但用于海戰卻遠勝如今之寶船?!? 此時的大明造船業,同樣是屹立在世界之巔。 鄭和的寶船隊中,最大的寶船尺寸可達四十四丈長、十八丈丈寬(即146.67米長、50.94米寬)。 但因為工藝等問題,此時的寶船都是平底。 嚴格來說,并不適合真正的深海遠洋航行。而且,船速緩慢。 尖底破浪,雖載貨不如平底,但航速快,于海戰追敵,無往不利。 想了想,朱瞻基又補充道:“大船定海,但針對倭寇,此次亦有小船快艇在建造。無論真假倭寇,于海面之上,是占有優勢的。我們想要一勞永逸,除了人,所乘之戰船快艇,亦要遠超倭寇?!? 海事,戰船,于謙不懂,他晃晃腦袋,眼中忽然發出亮光。 “太孫,到了。” 于謙停下來腳步。 朱瞻基隨著他的視線,看望過去。 只見這條僻靜的巷子里,一座雅靜的院門,正微微的打開著。 門上牌匾,上書‘思學堂’。 應當是于家,為這出別院取得名字。 于謙也已經解釋了起來:“過往,屬下便是在這里入族學,跟隨家父讀書。這些年,族學搬了地方,可這思學堂的名號,卻是一直未曾取下。里面雖不精致奢華,但勝在雅致安靜,周圍并無鬧事紛擾?!? 眾人再不停留,隨于謙一同步入到著思學堂內。 一進到思學堂內,繞過影壁。 朱瞻基就看到,前院里面已經有幾人早已等候多時。 為首的一名老者,帶著一名中年男子,趕忙作揖施禮。 在他們身后的于府仆役們,則是跪了一地。 “老臣于文明,攜犬子,于家仆役,參見太孫?!睘槭椎睦先?,便是于謙的祖父于文明,雖已耆老,卻很是健康,聲音洪亮。 朱瞻基趕忙上前扶住老人,笑著說:“老先生洪武為官,乃是本宮的長輩,無須多禮。今次,因朝政俗事,叨擾貴府,還望老先生見諒?!? 于文明忍著心里的舔犢之情,只是淡淡的看了近在眼前的孫兒于謙一眼,就拉著朱瞻基的手往里走:“老臣在錢塘,卻時常聽聞太孫雖然年少,卻多有賢明之聲遠播,更是縱馬南疆,仰我大明國威,老臣不想,竟然能在晚年之時,親眼見上太孫一面,已是幸事。” 一旁的中年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于謙的父親,一直幽居錢塘讀書的于彥昭。 他在一旁臉色板正道:“我等聽聞,朝廷命太孫總掌沿海滅倭之事,更要駕臨我于家,無不激動,惶恐天家厚愛?!? 朱瞻基要躲在于家,等王景弘歸來,這個事情是一早就有錦衣衛,通傳給于家的。 朱瞻基笑吟吟的:“伯父萬不可這般說,于家忠心大明,更是為朝廷養育出于謙這等英才,該是朝廷要感謝伯父!” 一直因為是幼軍衛經歷,而心中揣揣的于謙,更在后面聽到朱瞻基這樣說,不由的稍稍松了一口氣。 然而,于彥昭卻是冷哼一聲:“太孫這是要折煞于我這不成器犬子了,不過是仗著些機靈,竊據要職?!? 一旁拉著朱瞻基往里走的于文明,稍稍慢了一些。 他兒子在訓他孫子,雖然老爺子疼愛,但也不好當著太孫的面出口反駁。 朱瞻基則是笑了笑:“于謙若無本事,我又如何會將他帶在身邊?等再過兩年,朝廷開恩科,我還等著看到他金榜題名!” 聽到朱瞻基這樣說,于彥昭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 其實,他方才那般貶低于謙,也不過是覺得于謙該是做正道才是。 對于于家來說,何為正道? 自然是科舉仕途! 此時見太孫親口說,要看到于謙科舉金榜題名,同樣是心中長出一口氣。 見太孫給出了臺階,穩住了自己那個不思仕途的兒子,于文明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笑著說:“聽聞太孫喜好美食,今日聽聞太孫就要駕臨于家,老臣特意讓人精心備好一席,以掃太孫路途疲憊?!? 朱瞻基道:“老先生先請!” “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