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要教會一只鸚鵡說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只有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才能讓它們學(xué)會發(fā)聲,生澀地學(xué)會說出只屬于人類的抑揚(yáng)頓挫。 所以,陸柏良,你教了他多久,才讓他學(xué)會的? 而你,又是把這句話反反復(fù)復(fù)念了多少遍? 阮胭把心里涌動的暗流收回去,她問他:“他真聰明,是什么品種的?” “折衷鸚鵡。” 陸柏良把籠子打開,張德全很聰明,輕盈地躍到陸柏良的手背上,親昵地啄了啄他。 “我很喜歡這個名字。折衷。”他抬手摸了摸鸚鵡的背,綠羽襯得他手背白皙。 “折衷。”阮胭念了一遍,只有有無奈,才會想折衷,你有什么想折衷的嗎。 陸柏良拍了拍張德全的背脊,輕輕攏住它的羽翅,將它放到阮胭的手背上。 小家伙啄了啄阮胭的手背,鳥喙啄得她有些癢,她稍稍動了動手指。 “小聞?wù)f,你后面還養(yǎng)了很多孔雀魚?”他問她。 “……嗯,可惜都被我養(yǎng)死了。”阮胭略微羞窘,那些魚,他可能還不知道他們背后的含義。 “那說明你不適合養(yǎng)魚,還是養(yǎng)你喜歡的鳥吧。”他笑,“以后張德全就交給你了” 阮胭猶豫了一下,摸著它的背脊,將它放進(jìn)籠子里:“好。” 她想說些什么,身后卻傳來一道聲音:“阮胭,來了學(xué)校,居然不先來看我!” 阮胭轉(zhuǎn)過去,程千山從實(shí)驗(yàn)室里走出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白大褂,從里面掏出兩粒方糖,給他們一人一粒。 “來,拿著。” 就像是很多年前,陸柏良做完實(shí)驗(yàn),阮胭在外面休息室里練字,他出來的時候,程千山就習(xí)慣性地給他們兩個人一人一顆糖。 “謝謝師父。”阮胭拆開花花綠綠的糖紙,放進(jìn)嘴里,依舊是甘里帶酸。 程千山?jīng)_陸柏良挑挑眉,你小子終于厲害了一把? 陸柏良搖頭,沒,什么都還沒有說。 程千山眨眨眼,搞快點(diǎn)! 陸柏良移開目光,不再和程千山有眼神上的交流。 程千山眉頭一緊,問他:“小陸,上次在我辦公室里找到的那支鋼筆還好用嗎?” 陸柏良無奈地看了程千山一眼,他怎么會不明白程千山的意圖,無非就是想靠他們的過去再將阮胭拉扯回來。但他不喜歡這樣。 “不知道,還沒試著寫過。”陸柏良說。 阮胭問:“什么鋼筆。” 程千山笑著摸了摸他并不存在的胡子,笑得如同世外高人:“以前收拾的時候找到的,還不便宜呢,萬寶龍的。” 阮胭再次頓住,她喃喃:“是嗎。” 程千山知道分寸,提了一嘴也就不再提了,畢竟這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事,他從包里拿出一封信遞給陸柏良:“推薦信,拿著,安心備考吧,我已經(jīng)跟首大動研所的胡有民打過招呼了,你三十多篇核心,很穩(wěn)。” 阮胭問:“推薦信?” “嗯,和小聞一起跟完耀豐的項(xiàng)目,我就打算重新申請博士,轉(zhuǎn)學(xué)動物學(xué)。”他說。 “可是那樣就相當(dāng)于從頭再來了。” 阮胭說完看了他一眼,做科研其實(shí)很講究年齡,大腦皮層最活躍的只有那么幾年十年。他如果選擇跨到另一個領(lǐng)域重來,不知道又要從頭付出多少年的時間。 “那就從頭再來。”他說這話時,看著阮胭,說得篤定。 阮胭回他一笑:“好,祝你成功。” 懸鈴木葉子颯颯吹過,阮胭知道,現(xiàn)在的陸柏良,終于徹底解脫,他將要去做他真正熱愛的事了。 真好啊。 “晚上留下來,去食堂吃個飯?”程千山問他們。 阮胭搖頭:“不行,我得回去收拾東西了,明天要去華遙市參加培訓(xùn)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