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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玉樓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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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溯到三天之前深夜。

    金陵皇宮御書房里,皇帝趙勘身著黑色常服,還閱著桌上堆積如山奏章。這其中,大部分都是近送到戰(zhàn)報。屋里四根柱臺上點了數(shù)十根明燭,照得里頭亮如白晝,也映得他臉色愈發(fā)青白。

    屋角刻漏緩緩流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當他看到兵部呈上關(guān)于征兵不順,至少要半月后才能將征到三萬人送至金陵時,再也壓抑不住狂躁之意,狠狠將那本奏折揉成一團擲到地上。這樣仿佛還不足以發(fā)泄他此刻憤怒,又猛地將桌上奏折連同墨硯一道都掃了下去,稀里嘩啦聲中,猛地從椅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面罵道:“這些該死飯桶!只會伸手向朕要錢,別一概無用。朕養(yǎng)他們,有什么用!”

    立一邊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吳尚慌忙揀起那本被揉了奏折,展平稍稍看了下,跪下,勸道:“陛下保重龍體!千萬不要和這些人置氣傷了龍體。”

    趙勘雙眼通紅,狂躁地屋里走來走去,嘴里嚷道:“那些人,一個個都該殺!不是亂臣賊子就是等不及要去投誠墻頭草!以為朕不知道?暗地里都正數(shù)著日子要看朕下場吧?什么還要半個月!半個月后,只怕逆賊已經(jīng)打到朕眼皮子底下了!”

    吳尚自然清楚當下局面。叛軍已渡過長江,離后日子越來越近了。皇帝陛下為了能等到那三萬長江中下游征到士兵,數(shù)日前派了肅王趙晉和廖其昌去往龍山調(diào)停,假意議和。徐若麟以禮相待,卻以上命身不敢違抗為由直接拒絕了。此刻又傳來這樣消息,難怪皇帝陛下如此惱怒。其實不止城中官員紛紛逃跑,近幾日,甚至連皇宮中也開始有太監(jiān)宮女悄悄逃匿。他是皇帝親信,到時候,便是想投誠,只怕這座皇宮主人也不會給他機會。這幾日正心煩意亂。此刻又遇到皇帝發(fā)怒,只好順他口風不住勸些寬心話。正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看去,見是崔鶴正送茶點來。

    按照宮中規(guī)矩,小太監(jiān)入宮,必要先拜某個大太監(jiān)為主子。當年吳尚還只是御馬監(jiān)大太監(jiān)時,入宮十幾歲崔鶴便投到了他名下。他知道這人出身罪官人家。一路過來,見他能寫會算,又聰明伶俐,辦事穩(wěn)妥,頗討自己歡心,便一直帶到如今。如今他成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便也提拔他當了七品尚膳監(jiān)太監(jiān)。此刻見他親自送茶點來,正好解圍,便用眼色示意送去。

    趙勘哪里有心情吃夜宵,煩躁地揮手叫拿下去。崔鶴恭敬地應了聲是,把茶盤原封不動地端出去,經(jīng)過吳尚身邊時,忽然向他使了個眼色。吳尚知道他有話要說,尋了個借口,便也退出了御書房。

    崔鶴正外頭等。見他過來,彎腰稱爺后,道:“方才萬歲爺這是怎么了?奴遠遠外,便聽到里頭動靜。如今這光景,實是難為爺了。”

    吳尚心中煩惱,不覺又嘆口氣。

    崔鶴左右看了下,壓低聲道:“奴猜便是和那叛軍過江有關(guān)。城里不是還現(xiàn)成有個平王妃嗎?是不是可以動一動?”

    吳尚猛地被他提醒,想了下,伸手拍了下他肩,急匆匆又往里去,這次跪趙勘面前道:“陛下,奴忽然想到可以拖延時日一策。平王妃不是還陛下手上嗎?何不將她帶至兩軍陣前?有她,逆首必定不敢擅自決斷,須得去向如今還燕京平王請示,如此來回少便是七八日。陛下再想想,這平王妃是當年那蕭繼業(yè)女兒,又是平王發(fā)妻,因他之故,為質(zhì)京城多年。如今他便是再不顧她生死,也要考慮天下人悠悠之口。如此一來,半個月時日,豈不唾手可得?”

    趙勘這才記起那個幾乎已經(jīng)被他忘腦后皇嬸蕭榮,躊躇不語。

    老實說,這個法子,趙勘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認可了。或許這也是如今能想得出拖延時日唯一一個辦法了。他之所以猶豫,就是顧忌朝堂之上那些猶如聒噪烏鴉言官。雖然平日他們罵起平王時都唾沫橫飛不遺余力,但是一旦讓他們知道自己要送這個皇嬸到前線去作盾牌,只怕這群人立刻就會毫不猶豫地把攻擊矛頭轉(zhuǎn)向自己。這也是為什么管徐家出了徐若麟這樣一個他恨之入骨反賊,但他卻不能動徐家一根指頭原因,除了礙于廖其昌面子,言論這種無形約束也一直存——他雖然是皇帝,也討厭這些人,但不可能將他們都殺了。對于那種自命清高士大夫之流,有時候,越是殺頭,說不定反越激起他們斗志,甚至以殺身成仁而自豪。

    吳尚猜出了他心思,急道:“陛下!奴曉得你是顧念尊長之情。只陛下想想,分明就是那平王先不顧身份發(fā)難于陛下。如今非常時期,用此非常手段,又有何妨?如今等那三萬兵馬趕到誓死保衛(wèi)京城才要緊啊!”

    趙勘猛地一拍桌子:“朕準了!此事便交給你!”

    吳尚急忙磕頭應下。

    ~~

    第二天,司禮監(jiān)大太監(jiān)吳尚便派親信從平王府提出已被軟禁數(shù)年平王妃蕭榮,上了輛馬車后,出北城門,送往如今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龍山前線。一路之上,自然防衛(wèi)森嚴。只這樣,不料還是很出了事。當天入夜,隊伍行至一處叫立崗地方時,遭遇一群流兵。

    如今這一帶,流兵處處可見,四處侵擾百姓。多是先前戰(zhàn)敗后不愿回歸甘心為盜原中央軍士兵,也有部分是福王手下。這群流兵絲毫不忌憚來自五城兵馬司精兵,上來便動手。廝殺之中,領(lǐng)頭之人如入無人之境,徑直闖到平王妃那架馬車前。馭手早嚇得跌下車去。那人飛身上座,挽韁驅(qū)馬沖了出去,直到將身后之人遠遠拋下,這才停下馬車,對著車中蕭榮恭敬道:“王妃受驚了。若麟有愧從前承諾,如今才來救出殿下。”

    這馭車之人,正是徐若麟。

    蕭榮安然脫身后,次日,恩昌伯爵府老伯爵司彰化便收到了一封密信。這才有了初念被安排出城去秋山莊子,中途上了蕭王妃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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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若麟望著對面這個立晚霞余光中只會呆呆望著自己女子,極力忍住了,才沒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摟入懷里狠狠地蹂躪。管此刻,他心里一陣陣地發(fā)癢,剛把過她柔軟腰肢那只手也癢得要命。但他能做,卻只是用他目光代替自己意念去摟她、抱她、親吻她。

    她看起來并沒什么大變化。就是他想象中那個樣子。如果非要說有什么變化,那就是身量比起從前稍拔高了些,另外……

    他目光從頭到腳看了她好幾遍后,后不由自主地停了她胸前。胸口雖然被衣衫緊密地包裹著,但以他記憶和眼力,還是一眼便覺察了出來,比起分別前那時候,要盈滿了些。

    他極力壓下自己腦海里飛閃現(xiàn)出從前和她一起某些畫面,咽潤了下開始干燥緊結(jié)咽喉,目光終于落回到她臉上,正想再朝她笑,不料她仿佛已回過了神,什么表情都沒有,只朝他客氣地點了下頭,之后,便撇過了臉去。

    邊上,司家那個對老伯爵忠心耿耿,護送她過來老管事鐘大對著迎了出來秋山莊子管事老胡道:“咱們姑娘城里住膩了,且如今世道也不太平,怕城里會有一場亂,老大人便叫我送姑娘到此小住數(shù)日。”

    老胡身處偏遠之地,消息滯后,還不知道司徐兩家已經(jīng)鬧崩了事。雖有些疑惑出嫁了姑娘怎么又跑到這里來避亂,卻也曉得輪不到他發(fā)問。且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司家小姐。從前雖年年會送幾車年貨到司家去,只他能站地兒也不過是二門,見人也就是鐘大。此刻見這么一個畫上走下來般年輕美貌小姐過來了,連眼睛都不敢亂看,急忙便低頭下去往里帶,口中道:“若是早得消息,小也好收拾出幾間齊整屋子。這不防備下,怕只委屈姑娘了。”

    初念記著蕭榮先前提過以自己仆婦身份跟隨過來話,此時下人面前便也不敢對她太過客氣。回頭見她自己也下

    了馬車看了過來,略微點了下頭,便往里而去。蕭榮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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