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季玉蘭不能否認她說的是事實。 芭蕾這幾年在國內,確實發展出了和西方很不一樣的形式。 “季老師,我最近其實也一直在想這兩個舞種的區別,我覺得最根本的還是芭蕾動作講究直立、外開,至于用什么道具、配樂、服裝,這些都只是外在形式。” 她說得讓人無法反駁,畢竟幾部本土芭蕾舞劇都已經證明過了。 季玉蘭知道自己該相信她,要是她還不知道沈嬌寧就是童梅阿姨的女兒,可能就直接往上報了,可是現在多了這份關系,她反而不敢冒險。 沈嬌寧現在渾身都是金光閃閃的履歷,她怕一個不慎,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光環就碎了。 為了謹慎起見,季玉蘭說:“要不你先排一段,我們看看效果,如果好的話我再往上報。” “沒問題。” 聊完正事,季玉蘭就要跟她一起去吃飯。 沈嬌寧趁機問了舞劇主演的事:“季老師,這個舞劇是不是不太可能讓我當主演呀?” 昨晚在宿舍她沒多說,但想當主演幾乎已經是刻在她骨子里的事。 “為什么這么問?” “團里不是講究資歷嗎?曹麗和喻可心資歷都比我高,舞也不差……” 季玉蘭道:“是講資歷,但是更講實力。要是完全講資歷,你去年怎么可能來跳白毛女?沒實力就算十個曾組長推薦我也不讓你跳。” 但她沒說還有一些影響因素。讓領導們對沈嬌寧的印象好一些,就更有可能讓她跳主演。這也是季玉蘭要對她的舞劇進一步確認才敢上報。 沈嬌寧對季玉蘭有種很親近的情感,跟她說了早上看到曹麗在擦地板的事。 “你總算是發現了,要不怎么說這里競爭激烈呢?在你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人家就已經在開始競爭了。” “啊?通過擦地板競爭啊?除了我好像也沒有其他人看到她在擦地板,這總不會是特別的練習技巧吧?” 沈嬌寧前世確實見過有人為了培養學生對芭蕾的興趣,讓他們拿著拖把練。 “什么呀。”季玉蘭笑起來,“你以為沒人看到,就真的沒人看到啊?可能哪個領導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呢?一天看不到,人家要是天天這么做,總能看到一次吧?” 她忍不住撫摸沈嬌寧的腦袋:“你的小腦袋都用來想舞蹈了,不然肯定自己就能想明白。她就是不想讓大多數文藝兵看到,這樣才叫默默付出,而且活不容易被搶。” “可是排練室本來就是干凈的啊,她這樣不是浪費時間嗎?” 季玉蘭嘆了口氣:“我其實能理解她。她入伍八年了,又是隊長,各方面都不錯,按理也該提干了,但是運氣不太好,去年那個名額被喻可心搶走了。”入伍八年,年紀不小了,也急著要結婚。 “不說她了,你跟顧團怎么樣?我聽說你們兩家準備聯姻?” 沈嬌寧搖頭:“我們倆都拒絕聯姻,已經把話說明白了。” “不再考慮一下?他最大的缺點就是執行的任務都太危險了,別的想不出來還有什么不好,而且還有童梅阿姨這一層,你們要是結婚,他肯定寵著你。” “我要是跟誰結婚的話,他得自己喜歡我才行,不能因為門戶相當或者我是誰的女兒對我好。我覺得感情才重要,別的反而不太在乎。”沈嬌寧說,“季老師,那你為什么一直不結婚呀?” 季老師已經三十歲了,還一個人住在宿舍里,在這個年代是一個非常特立獨行的事。 “我呀,因為我想的跟你一樣。” 她們相視一笑。 …… 下午沈嬌寧又去學了口琴,胡老師已經把《山楂樹》的譜子給她拿來了,她們直接照著譜子學。胡老師講解得很明了,沈嬌寧學得比她自己預計的還要快一些。 去舞美隊就很自由了,她想在哪邊看就在哪邊看,別踩到人家放在地上的東西就行。 她想先做一把笛子道具,就跟在道具組旁邊看。 道具組的人也認識她,這里幾個男兵性格很開朗,上一次就想跟她打招呼,可惜她身邊跟著教員,就忍住了,今天看她一個人過來道具組這邊看,很熱絡地喊她。 “你有什么想做的東西嗎?”洪高朗問她,最近的演出用原來的道具就行,沒他們什么事,大家都在自己做些沒什么用的小東西,“給你做個小兔子怎么樣?” 沈嬌寧沒想到自己運氣這么好,她還在想要怎么跟人家打好交道,才能讓人幫忙做道具,沒想到對方主動開口了:“我不要小兔子,能不能幫我做個笛子呀?” “笛子?”洪高朗有些為難,“恐怕不太行,我們不懂音律,這個得樂器師傅才能做吧。” “不是真笛子,就是道具,形狀像就行,我想要一個綠色的,竹子那種顏色。這個能做嗎?” “這樣呀,小意思,我現在就開始做!終于有活兒了,我們都無聊死了。”洪高朗說。 他旁邊的男兵緊跟著問沈嬌寧:“還有沒有什么想要的?我也能給你做!” “我也能!” 大家紛紛表示自己可以,但沈嬌寧一時沒想到她還要什么,只好抱歉地說:“我想不出來了。” 男兵們很遺憾:“那你下次還想要什么東西,記得找我們啊。” “好,謝謝大家。” 還有一個男兵喊:“我給你打個絡子吧,掛笛子上好看。” 這個倒是可以,沈嬌寧繼續道謝,順便看他們打絡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