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不過,雖然減免歸減免,一千兩百貫對她們幾人來說仍舊是一筆天文數字。 “真的可以嗎?”孫三娘不太放心道,“光是盤下店面就要這么多錢,只靠我們這些天賣的茶錢,哪里會夠?” 趙盼兒氣定神閑,微微仰首,露出淡淡微笑:“我們不夠也沒關系,顧千帆答應會把剩下的錢補上。” 看著趙盼兒這幅自信滿滿的模樣,孫三娘眉頭微皺,隱隱感覺哪里有些不妥,還沒來及細想,就聽院里傳來一陣嘈雜叫罵。 趙盼兒按住孫三娘的手腕,沒讓她第一時間沖出去查看情況,而是走到窗邊聽了個大概,得知葛招娣她娘尋來目露精光,換了身大紅大艷的裙裝,濃妝艷抹,戴珠佩飾,示意孫三娘出去救人。 孫三娘大步走進院里,看到葛母推到葛招娣在草坪上廝打,面色頓時陰沉下來,上前死死鉗制兩人手腕,將她們從草坪提起,兇神惡煞的朝葛招娣呵斥道:“死丫頭!打碎了趙娘子的玉觀音,還想跑?” 葛招娣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道:“什么玉觀音啊?” “你還在裝啊!” 孫三娘獰笑的看了眼旁邊的葛母,上下打量一眼道,“你誰啊?” 葛母還沒搞懂怎么回事,回道:“我是她娘。” “她娘?正好,走,一塊賠!”孫三娘一只手鉗住一人,朝廊前走去。 葛母見勢不對,想要掙脫,奈何孫三娘殺豬出身,氣力比常人要大的多,硬拖著兩人來到廊前的景觀橋旁。 “抓回來啦?”趙盼兒一襲妖冶紅裝,活脫脫像個風月場上的花魁行首,漫不經心的掃了葛招娣一眼,吩咐道:“先拎到后院去,打二十個殺威棒。” 葛母來之前打聽過,這里是陳家的一處私宅,面前這個打扮妖艷的女子既然住在這里,很可能就是陳家少爺養在私宅的外室。 這種養在外面的情婦,往往比大婦還難應付。 她一個鄉野村婦最多也就窩里橫一橫,哪敢得罪趙盼兒,一聽趙盼兒說葛招娣摔了自己心愛的玉觀音,要她幫忙還錢,葛母臉都綠了,指著趙盼兒失聲道:“啊?五十貫!我沒有啊,你少訛人!” “我訛人?”趙盼兒冷冷的看了葛母一眼,孫三娘提著殺威棒從后院走來,“趙娘子息怒,別跟她一般見識,她要是敢耍賴,我現在就把她扔到后院井里泡一晚上,明兒早上再送官。” 發現葛母有些發憷,孫三娘拿棍指著她道:“你以為我們這兒是什么地方?在這兒大喝小叫的,我們院子里的行首是教坊的宋大娘子,你算個什么東西啊?” 原來不是私宅外室,是青樓的老鴇..... 葛母嚇得跪倒在地,連忙求饒,表示可以把招娣抵給趙盼兒,趁著年輕多接幾年客,五十貫肯定就有了。 孫三娘聽到葛母竟然想著賣女兒,氣不打一處來,趙盼兒神色淡然的點了點頭,示意道:“寫奴契去吧。” 葛母如蒙大赦,忙不迭跟著趙盼兒來到廊間的涼亭擬定賣身契。 “看好了啊,齊州長清縣葛招娣,尚未許配人家,如今絕賣于我,生死再于舊家無關。”趙盼兒寫好契書讓葛母簽字畫押,葛母眼珠一轉,改口又要五貫銀錢。 趙盼兒早就猜到了她的貪心不足,由于宋引章走時忘記告訴她們池衙內取消冰行禁令,還在對池衙內心存積怨的趙盼兒頓時想出一計禍水東引。 掃了眼葛招娣的奴契,疊起收好,趙盼兒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笑意。 “行~行~,五貫就五貫,錢貨兩清,生死無關。不過我們這兒沒現錢,三娘,你帶她去池衙內那兒吧。” .......................................................... 臨近晌午,炎炎烈日照得汴京如同一個巨大蒸籠,周寂躲在茶樓消暑,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遠遠看到池衙內怒氣沖沖走了進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師父,那個趙盼兒她實在欺人太甚!” 周寂斜倚圍欄,坐起身來,一臉好奇的詢問究竟。 “我看在棉花.....咳,宋引章的面子上已經取消了冰行禁令,趙盼兒還不領情,居然故意找了個老嫗來戲耍我!”池衙內又氣又惱,一臉委屈道,“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周寂嗤笑一聲,搖頭道:“是你無緣無故先禁人家的茶坊買冰,還不許別人想方設法扳回一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