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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有一劍!(78/405)-《太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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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笑的蕭山老祖,臉直接黑了;背后的掌門長老,表情僵硬。

    遠處的鮑向陽,直接攤開手:

    “這算啥?當嘯山老祖袁嘯山,真是只會在山上叫的猿猴?”

    ?

    此話被嘯山老祖聽到了!

    嘯山老祖只是往游廊瞥了眼,鮑向陽就是一聲悶哼,連忙拱手作揖:

    “晚輩得罪,前輩見諒。”

    嘯山老祖目光轉(zhuǎn)回來,依舊是云淡風輕之色,溫聲道:

    “小友還要討什么說法?如有舊怨,剛才就該提了。”

    左凌泉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平淡嗓音道:

    “我出生東洲,前些時日,聽聞落劍山對外宣稱,‘東洲劍學皆旁門左道’……”

    “哦?哦!哦!!……”

    話都沒說完,圍觀修士已經(jīng)響起雷霆般的躁動。

    少數(shù)東洲過來的修士,直接發(fā)了狂,震驚稍許后,就開始捶胸頓足,原地亂叫,雖然形容不恰當,但卻是開心得像個狒狒!

    左凌泉話語都被打斷了下,繼續(xù)道:

    “我對劍道小有興趣,聽聞此言,心癢難耐,特過來向落劍山問劍……”

    “……?”

    滿城又是一靜,震驚地望著那個溫文儒雅的白袍劍仙。

    問劍?

    你問幾把!

    宋千機和韓松都抬下去了,老祖都站地上了,你還問劍?

    你準備問誰?

    嘯山老祖都懵了。

    生氣倒不至于生氣,畢竟話是自己徒弟放出去的,人家客客氣氣登門問劍,理所當然。

    但按規(guī)矩,問劍得打滿三場!

    韓松都躺了,落劍山人才凋零,能上場的就剩下四大長老,加一個掌門,再被打殘三個,接下來幾年,嘯山老祖恐怕要自己拋頭露面,去和小輩談生意、聯(lián)絡宗門友誼了。

    可身為劍宗,人家登門切磋問劍,找不出人來接戰(zhàn),牌子就算砸了,以后落劍山只要在,就有人拿這事兒嘲諷。

    嘯山老祖負手而立,一時間真不好應答。

    左凌泉并非咄咄逼人,而是落劍山嘲諷一洲修士,并以此增加名望,就該知道有進退兩難的一天。

    說東洲劍學皆旁門左道,是連他一起罵了,那他就需要用最正大光明的方式,讓落劍山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

    你覺得打輸了,無非承認‘東洲劍學不是旁門左道’,那你接啊?

    “接啊!”

    “派人上臺啊,旁門左道來問劍,難不成落劍山看不上?”

    “是啊是啊……”

    ……

    玉瑤洲過來的少數(shù)修士,就和瘋了一樣,也不怕被打死,使勁兒煽風點火,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嘯山老祖知道今天這個坎過不去,還沒啥太好辦法,只能道:

    “徒弟不知天高地厚,說話確有不妥之處,小友來問劍理所當然。小友已經(jīng)打了兩場,無需再證明實力,這第三場,就一局定勝負。小友想向誰問劍?”

    登門問劍,前兩場過門神,最后一場見真佛,正常都是執(zhí)劍長老、當家青魁上場。

    嘯山老祖此話的意思,是讓左凌泉隨便挑一個長老出氣,這事兒就算完了;真挑執(zhí)劍長老,那是左凌泉自己找刺激,怪不得落劍山刻意安排人持強凌弱。

    所有人都知道最后一場是逢場作戲,落劍山已經(jīng)慫了,沒啥看頭,但還是想再看一次白袍劍仙一劍瞬殺的恐怖場面,目光都集中在白袍劍仙的眼神上。

    但白袍劍仙的眼神,很……很讓人驚悚!

    先左看看,又右看看,然后落在了中間……

    鮑向陽瞪大眼睛,忍不住抬手道:

    “誒?誒?誒?!劍仙你……我的娘誒……”

    一拍腦門!

    其余人反應差不多,老道人都彈了下蓮花冠,一副‘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的模樣。

    眾目睽睽之下,白衣如雪的年輕劍仙,目光掃過盤龍壁后,又落在了一襲布衣的嘯山老祖身上。

    白袍劍仙的左手,從古樸長劍,移動到了另一把青鞘長劍上,聲音平和,卻從未讓人如此膽寒:

    “我有一劍,練成之后從未示人,不曉得殺力如何。今日嘯山前輩在,正好讓您老掌掌眼,如有不足之處,還請指教。”

    “……”

    全場鴉雀無聲。

    嘯山老祖人都麻了!

    嘯山老祖負手而立,山巔老祖的心境,也壓不住臉上的欲言又止、止有欲言。

    你還有一劍?

    都出兩劍了,第二劍就能傲視山巔驚掉老夫下巴,第三劍是啥?

    準備把長生道捅開?

    還讓老夫掌掌眼?我看你是想用劍劃老夫屁股,讓老夫開個眼!

    還有這把劍咋回事?

    剛才那把都像是仙兵了,這把還能是天官神劍?

    那你本命劍是啥東西?神劍太陽?

    嘯山老祖滿腹牢騷片刻,又覺得不是沒可能。

    此子背景神秘天賦恐怖,都不知道褲襠里還藏了多少亂七八糟的玩意,真把神劍太陽掏出來也說不準。

    至于論劍?

    嘯山老祖先不說境界高太多,出手就丟人,萬一這小子又摸出什么千奇百怪的東西,給他來一下,事兒就大了。

    比剛才那一劍還詭異的話,一時不慎中招,可能傷到他的金身。

    落劍山人才凋零殆盡,就靠嘯山老祖撐著,他受傷,外面的狼可就聞著味兒來了,根本不能做這種意氣之爭。

    但不接也不行,總不能來句:“你配嗎?”

    以這小子的暴脾氣,肯定把所有長老打一遍,然后再來找他。

    嘯山老祖糾結(jié)良久,只能苦笑道:

    “小友好膽識。不過修行道講個輩分,你不愿透漏師承,老夫便只能怪把你當晚輩看,指點尚可,出手就免了。”

    左凌泉握著青色寶劍,轉(zhuǎn)而望向后面的執(zhí)劍長老:

    “此劍練成,從未示人,不清楚殺力。松長老能賜教最好,但在下不能完全掌控,若失手傷了性命,還望嘯山前輩勿怪。”

    “……”

    瞧瞧這話說的,多禮貌,絕對不是威脅。

    全場表情怪異,看著落劍山眾人。

    執(zhí)劍長老松長泣,面對第二劍就驚為天人,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還接個錘子第三劍,心中毫無戰(zhàn)意,臉色比嘯山老祖都難看。

    嘯山老祖怎么可能讓扛大梁的徒弟,跑去試對方的劍快不快,見左凌泉專挑宗門支柱點名,他稍微沉默后,還是妥協(xié)了:

    “論劍切磋,意在互相請教,見血便傷了和氣。既然長泣勝算不大,也不必做無謂之爭,此次問劍,落劍山認輸。一洲劍道不敢妄下定論,但閣下的劍道,確實比落劍山技高一籌。”

    此話說出來,嘯山老祖也沒什么不甘,劍宗用劍說話,對方展現(xiàn)的劍道造詣,第二劍就能力壓落劍山滿門,上任老祖、開山祖師或許能掰手腕,嘯山老祖確實不行,這不是技高一籌是什么?

    聽見落劍山不戰(zhàn)而降,玉瑤洲的修士又變成了開心的狒狒,“嗷嗷~”亂叫。

    華鈞洲修士也沒覺得不甘,因為這位劍仙實在太恐怖,他們心服口服,就是有點遺憾沒看到‘第三劍’的風采。

    左凌泉達成目的,自然不再多說,手從正妻身上松開了,按著玄冥劍的劍柄:

    “承認,告辭。”

    話落,轉(zhuǎn)身往劍臺外走去。

    “劍仙慢走!”

    “恭送劍仙……”

    暑苣峰下的修士恭敬而熱切,左右讓開了一條大道,齊齊恭送,直至那位白袍劍仙,走到人群邊緣御風而起,穿過護宗大陣,隱入了天外的秋雨。

    嘯山老祖站在盤龍壁前,負手而立,始終沒有露出什么怒色,只是有些唏噓地回頭,看了幾個不爭氣的徒弟一眼。

    哪怕不想承認,落劍山也確實掉隊了,和當今劍道已經(jīng)不屬于一個時代。

    如今還算二流,等他一死,落劍山必然淪為三流、四流,畢竟靠這幾個貨色,怎么和這類天之驕子爭鋒?

    其他人反應各異,目送半天,才逐漸散去。

    鮑向陽僅僅遇見這個劍仙不過三天,沒說過一句話,心里面便被這風采折服了,想要認識,又覺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最終也只能搖了搖頭,和同樣不好意思上去招婿的雅荷夫婦一起離去。

    所有人中,只有一個頭戴花簪的少婦,站在修士群中,臉色和所有人都不同——插著小腰很是惱火,嘴里還在碎碎念,如果有人能聽見,說的是:

    “這算什么?本尊又是暗中布陣,又是吃丹藥準備法寶,就等著出場血拼,落劍山慫了,我豈不是白干了這么久?他都不知道我做了這么多……”

    “自作多情。”

    “嘿?我……本尊樂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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