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逆襲》
跟保安巡邏一樣,把公園溜了一圈又一圈。 終于,吳所畏累了,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 池騁坐在他旁邊。 倆人靠得這么近,再不說句話,真就尷尬到了極點。 于是,吳所畏清了清嗓子,總算憋出一句。 “今兒這天……真藍啊……” 說完這句話,吳所畏直想抽自個兩個大耳刮子,我特么跟一個大老爺們兒扯這個干什么?直接摟過來啊!啃兩口啊!親個爺們兒怕什么?他又不會抽你一個嘴巴,又不會罵你一聲流氓……攥緊拳頭轉過頭,直對著池騁剛硬的側臉線條,一瞬間什么想法都沒了。 相比吳所畏的窘迫,池騁卻另有感觸。 二十多年來,從沒有一個人當著他的面,感嘆一句今兒的天真藍……聽多了場面話,習慣了**,突然對這么一句硬生生憋出來的傻話,稀罕得不得了。 起身時,池騁看到吳所畏褲子上沾了土,順手給他拍了拍。 吳所畏本想說聲謝謝,結果池騁沒完沒了了,開始是任意性地拍,后來竟然有節奏了,跟打鼓一樣,一下一下的拍得特來勁。 “應該干凈了……”吳所畏沉著臉提醒。 池騁停手后還不忘點評一句,“人不胖,屁股上的肉還不少。” 說完又朝吳所畏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勁頭兒挺足。 吳所畏疼得呲牙咧嘴,橫眉冷視池騁,剛想爆粗口,突然想起姜小帥的教導。如果男人對你的屁股進行任何形式的觸碰,都代表他對你有意思,此時你一定要抓住機會,用盡各種方式暗示回應。 這么一想,吳所畏發現池騁的褲子也沾了土。 伸過去,幫他拍拍……吳所畏自我暗示,斗膽將手探了過去,無奈膽兒不足又收了回來,心里直罵自個慫。走了幾步又開始自我打氣:勇敢地把手伸過去!就是一塊布包裹的兩團肉而已,又沒有毒,怕什么?…… 池騁見吳所畏目光隱忍,腦門冒汗,以為自個下手重了。 “疼么?”突然開口。 吳所畏已經接觸到池騁褲料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不疼,就是有點兒麻。”吳所畏說。 “麻……”池騁咂摸著這個字,“用不用我給你治治?” 吳所畏也是男人,能看不懂池騁這個眼神么?心里不停地叫著勁,說“用”,說“用”,多好的機會啊!興許這關挺過去了,你倆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池騁真的把手伸了過去。 吳所畏卻像是條件反射一樣,猛地將池騁的手攥住了。 “謝謝,真的不用了,一點兒都不麻了。” ☆、48就是不撒手。(1255字) 返程的路上,吳所畏不停地催促著自個:下手,快下手,離公園門口還有300米了,再不下手沒機會了;還有200米了,你這一天的工夫都白搭了;還有100米了,再不下手他倆就結婚了!…… 身后響起鳴笛聲,吳所畏狠狠一咬牙。 “看車!” 趁機拽住池騁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側。 五秒鐘之后,一輛遙控小汽車從倆人的腳底穿行而過,一個毛頭小子拿著遙控器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狂按喇叭。 “……” 手依舊拉著,誰也沒主動松開,吳所畏豁出去了,反正天已經黑了,沒人看得清他倆在干什么。只要池騁不強行甩開,他就這么攥著了,就算池騁要甩開,他也非攥不可!你霸占了我的女朋友,我就霸占你! 想是這么想,可吳所畏真不習慣和男人拉手啊!這種感覺就好比與寡婦偷情,和小姨子有一腿……一身的虛汗啊! 池騁已經很多年沒和人拉過手了,記憶中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已經模糊了。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被一只濕漉漉的手攥住,還能感受到沁出的汗水刺入皮膚,滲進血管的酥麻,還能用余光瞥到一雙緊張不安的眼睛。 他把手掙開,感覺到吳所畏的焦灼,又反過來握住他的手,包裹在手心。 池騁的手超乎尋常的大,比一般男人的手都長出一個指節。 而且池騁的手勁也很大,吳所畏覺得他一直在有意無意按壓揉攥自個的指骨,鉆心的疼,但為了多拉一會兒,吳所畏硬是忍了。 倆人又走了一路,直到池騁的手機響起。 岳悅的聲音清晰地從里面傳來,“我已經到酒店門口了,你到哪了?” “我一會兒就到。”池騁掛斷電話。 吳所畏問,“你要走了?” 池騁點頭,“一會兒有個飯局。” 吳所畏挺大方,“你走。” 說得是真痛快,手攥得也是真緊,池騁的手指一動,吳所畏立馬就較勁兒,攥得牙關死咬,青筋暴起,瞳孔外凸也不撒手!就是不撒手!就是不撒手!敢走?先從老子手上卸下兩根骨頭來! “你怎么還不走?”假到人神共憤的笑容,“別讓人家等急了。” 池騁定定地看了吳所畏片刻,在他全副武裝,嚴盯死守的目光下,呲牙獰笑,狠狠回攥了一下,繼續拉著吳所畏往前走。 吳所畏發揮他小偷的特長,把手伸進池騁的衣兜,幫他關機了。 又是長長的一段路。 就為了這么一條路,池騁傷了仨人。先是他爹他媽,推掉所有事專心等兒子兒媳婦,結果一個也沒等來;而后是岳悅,只知道酒店的具體位置,卻不知道房間號和池騁父母的聯系方式,一個人干等了四個鐘頭,電話打不通,急得差點兒報警。好不容易通了,就換來一句:我已經睡了,改天。 如果這條路走出什么意義,走出什么突破性的進展也值了。 關鍵是倆人真的是來溜達的,從東三環溜到西三環,鞋底兒都快磨穿了,也沒說一個字。最后溜回原地,眼瞅著要告別了,吳所畏才憋出一句話。 “改日再聊。” 池騁在吳所畏的大腦門上狠狠揉了一把,走了。 ☆、49潛心修煉。(1615字) 姜小帥下班后一直沒回家,滿心期盼地坐在診所等,一等就等到深夜。想著吳所畏一點多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估摸是拿下了。 一想到這,姜小帥有欣慰也有心酸。 他純潔的好徒兒啊!就這么一頭栽進去了,也不知道前方是坦途還是陷阱…… 終于,門響了。 姜小帥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攥住吳所畏的手,發現他的手很涼,眼神也很復雜,帶著一種自我奉獻的悲戚和哀默。 “下手了?”姜小帥試探性地問。 吳所畏臉色凝重地點點頭。 姜小帥心里咯噔一下,“干得徹底么?” “應該還算徹底……”吳所畏把手伸出來,“好幾個鐘頭沒撒手。” 姜小帥暗暗咋舌,“你倆只用手了?沒用下面?” 下面?吳所畏糊涂了。 姜小帥又問:“射了幾次?” 吳所畏這下明白過來了,當即一拳砸了過去。 “你想哪去了?我說的是拉手……”說著把姜小帥的手拉了過來,示范性的晃了兩下,“就這樣……拉手!明白了么?” 姜小帥默默無語兩行淚。 “我從下午盼到現在,你丫拉個手就回來了?” “拉手還不夠啊?”吳所畏瞪圓眼睛,“我還覺得發展太迅速了呢!當初我和岳悅可是確定關系之后才拉手的!” 姜小帥覺得有必要糾正直男的戀愛觀。 “你記住了,男人和男人交往與男人和女人交往有著本質的區別,它不是循序漸進的,是一蹴而就的。你要撇開拉手,接吻這些膩膩歪歪的環節,直接步入主題。” 吳所畏擰眉,“那我要怎么做?” 姜小帥很明確地告訴他,“把手伸進他的褲襠里。” 吳所畏臉一沉,“我受不了。”拉手已經突破他的心理極限了。 姜小帥直接把吳所畏的手拽過來放在自個褲襠上,理直氣壯地問,“受得了不?都是爺們兒,有嘛受不了的?” 吳所畏也挺納悶,為啥他和池騁拉個手就緊張得跟什么似的,和姜小帥這么粘糊都沒啥感覺呢? 正想著,手底下的某只跳動了一下。 “呃……”姜小帥臉色一變,“我可能受不了。” 吳所畏,“……” 其后的幾天,又到了養精蓄銳,潛心修煉的時期,自打從公園回來,吳所畏就沒再聯系過池騁,整天貓在房間看書。通過第一次約會,他總結出一個經驗教訓,沒有共同語言是相當可怕的!為了下次見面不再歌頌天真藍,吳所畏決定多看書。 姜小帥拿起一本,《致命的自負》,草草翻了兩頁,大概談論的就是社會主義的謬誤。又拿起一本,《人類理解論》,也是西方著作,討論了人類知識與理解的基礎。 “你怎么看這種書啊?”很不理解。 吳所畏一本正經地說:“提高自身修養和品味。” 姜小帥一副質疑的態度,“怎么突然有這種覺悟了?” “被逼無奈啊!上次我和那個禿子見面,待了七八個小時,攏共說了不到十句話,一點兒共同語言都沒有。我剛才又翻看了一下他的資料,發現他是紐約大學政治學專業畢業的,我學的是理工科,和政治壓根不挨邊。咱沒有他的家世背景,好歹也得懂點兒文化!” 談起這個,姜小帥禁不住問:“你倆有日子沒聯系了?” 吳所畏點頭,“一個禮拜了。” “你倒是挺沉得住氣。”姜小帥越來越欣賞吳所畏這份淡定了。 吳所畏把臺歷拿過來勾畫一下,不緊不慢地說:“現在是10天冷落期,在這個期限內,我是不會主動聯系他的。” “算得這么精確?”姜小帥樂吟吟的。 吳所畏成竹在胸,反倒操心起姜小帥來。 “那郭城宇也有日子沒來了?” “別念叨!”姜小帥急忙喝止,“這人就怕念叨,一念叨準出現!” “姜大夫在么?我一個哥們兒腳崴了,勞駕您給瞧瞧唄!” 姜小帥,“……” 吳所畏摸著下巴壞笑,我這嘴聊天不行,咒人倒是挺靈! ☆、50電話里的邪惡。(1383字) 剛子發現,池騁最近對手機異乎尋常的關心,不僅隨身攜帶,而且24小時開機。剛子每次給他打電話,都能在第一時間接通,真有點兒不適應。 冷落期第九天,吳所畏正在伏案苦讀,手機鈴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 “喂?” 對方久久沒出聲,但是從沉穩有力的氣息來判斷,應該是池某人沒錯。 “有事么?”吳所畏問。 池騁好半天才開口,“干嘛呢?” 吳所畏把書翻得嘩啦啦響,鄭重其事地回道:“看書。” 池騁沒再說話,也沒掛掉電話,就這么晾著。 “你在干什么?”吳所畏問。 池騁說:“**。” 草!迅速掛斷,將手機扔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吳所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自慰?這種行為值得琢磨一下。他有女朋友,怎么會落到自慰的份上?難不成是感情出了問題? 想到這,吳所畏瞬間精神抖擻,看書的勁頭又足了。 半個鐘頭過后,手機又響了。 “看的什么書?”池騁問。 吳所畏很認真地說,“《人類理解論》。” 于是,這次池騁把電話掛了。 十多分鐘后,手機再次響起。 吳所畏一看又是池騁,眉頭擰起,搞什么啊?有話不能一次性說完么?結果接了電話,那邊又是一言不發,吳所畏惱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 吳所畏氣不忿,“你丫要玩幾次啊?” “就這一次,還沒射。” 草,這是在向我吹噓么? “大鐵頭。”池騁突然開口。 吳所畏陰著臉沒吭聲。 “大寶。”又叫。 這次吳所畏硬著頭皮應了。 結果池騁又不說話了。 吳所畏忍著最后一份耐心問,“你到底有事沒?” “有。” “有事快說!” “我想操你。” 說完,一聲從胸膛發出的悶吼聲隔空傳來,聲音低沉卻威猛十足,有著猛虎歸山的穿透力。光是用耳朵聽,就能想象到那陽物是如何龍精虎猛,那受刑般緊蹙的眉骨是如何性感地舒展開,再將舒緩的氣息徐徐蕩出唇角的…… 吳所畏將手機狠狠砸向桌面,仰天怒吼。 “啊!!——” 任何一個爺們兒,被男人這樣嘲弄,都會氣到內臟出血。就算吳所畏打著池騁的壞主意,他也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冒然聽到一句“我想操你”,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化的。 “《圣經》,快,把《圣經》拿出來……” 吳所畏自言自語著,渴望救贖般地將《圣經》翻開,雙手合十,“主啊,幫我廢了這個流氓!” …… 第二天,池騁沒事人一樣的來到診所,制服在身,氣宇軒昂,步伐穩健,不茍言笑。從診所門口到里屋這段路,診所里站著的,坐著的,年輕的,年長的,男的,女的……只要能喘氣的,都是心頭一凜,神經不由自主地繃了起來。 吳所畏抬起眼皮,看到一張冷峻正派的臉。 就好像昨天的電話不是他打的,那四個字也不是他說的。 “找個地兒聊聊。”池騁說。 吳所畏繼續低頭看書,“沒空。” “警車就停在診所門口,一直在鳴笛,你自個兒瞧著辦。” 砰的一聲帶上門。 吳所畏嚼爛了嘴里的煙頭,恨恨地啐出去,還是起身了。 ☆、51有點兒舍不得。(3239字) 從里屋出來,吳所畏像是換了個人,西裝革履,锃亮的皮鞋,平整的公文包,一百多度的眼鏡戴得端端正正的。在池騁刻意的目光注視下,穩步走到他面前,淡然一笑。 “走!” 到了車上之后,池騁依舊沉默,吳所畏顧自掏出一本書,放在腿上細細品讀著。 “我發現看房龍的書就像在看腦筋急轉彎,時不時地反諷,夸張,調侃,真是歷史學異端……” 池騁只當旁邊是小和尚念經,壓根沒興趣聽。小醋包倒是聽得挺認真,眼珠滴溜在吳所畏書上轉,尾巴晃著,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行駛一段路程后,池騁才開口:“去哪?” 吳所畏慢條斯理地合上書,“茶舍。” 進了茶舍,找了處幽靜的角落,吳所畏又把那本倒胃口的書拿出來了,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再推推鏡框,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你說,歷史這么富有戲劇性,人們為什么還要讀小說?”饒有興致地看著池騁。 池騁壓根沒搭理他這茬兒。 吳所畏依舊保持著穩妥的笑容,“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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