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雪竹鬼鬼祟祟沖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張檸正癱在床上,嘴中叨叨地感嘆:“都是學(xué)金融的,怎么差距就這么大呢?除了名字里都有個ning字毫無共同點(diǎn),但凡我每年能賺個他的零頭,也不至于買個包都要賣腎放血……” 雪竹對她說:“我下去拿個快遞啊。” 張檸完全沒在意:“去吧,記得拿房卡,我懶得起來給你開門了。” “……” 從快遞小哥手上拿過東西的時候,雪竹連頭都沒敢抬。 快遞小哥本來也很尷尬,但看眼前這位小姐的樣子比他更尷尬,他心里頓時好受多了,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這一笑,雪竹恨不得原地去世。 下樓之前她也猜到是什么了。 無非就是玫瑰花。 但她只猜對了一半,是花沒錯,但并不是玫瑰。 而是一大束的白紫色花束。 白□□紗與煙灰色硬紙包裹著如雨霧般朦朧的紫羅蘭和甜香的紫丁香,幾株白色小薔薇和綠枝作為點(diǎn)綴。 雪竹接過花束的時候,還能看見花瓣上欲墜的水滴。 那張卡片上的字不是孟嶼寧的,而是叫花店老板代寫的。 【To:小竹 玩得開心,早點(diǎn)回來。 ——十分、非常、以及極其想要做你男朋友的哥哥。】 雖然花店老板每天不知道要代寫多少張內(nèi)容比這更肉麻的賀卡,但她只要一想起花店老板面帶深意的微笑替孟嶼寧寫下每個字的場景,就不可避免地難為情到四肢百骸都脫力,全身發(fā)麻。 拿著花進(jìn)酒店的時候,免不了有人多看她兩眼。 酒店日常進(jìn)出許多客人,捧著花的女士并不少,算不得多特別,但人們每次依舊會被漂亮的花束和捧著花的人臉上那羞赧怯喜的神情吸引。 年輕女人害羞地捧著花,這樣的場景實在令人羨慕。 孟嶼寧的消息來得很及時。 雪竹單手艱難地捧著花,另只手給他回消息。 Island:【收到了嗎?】 竹子大人:【嗯】 竹子大人:【但是我拿這么一大束花,待會要怎么跟和我住同一個房間的朋友解釋啊!】 Island:【你不是一個人住嗎?】 竹子大人:【不是,我們訂的是雙人房】 Island:【男性朋友嗎?】 竹子大人:【……這是重點(diǎn)嗎?】 Island:【對我來說是重中之重】 雪竹撇嘴。 切! 切切切! 竹子大人:【那要是男的你能怎么樣】 Island:【那我可能要買最早一班飛到深圳的飛機(jī)過去找你的這位男性朋友宣戰(zhàn)了】 她知道他在夸張。 他肯定也是知道她絕對不會跟男性共用一間房的。 所以玩笑話也能說得這么曖昧撩撥。 雪竹反復(fù)打量這束花,她真的覺得這束花包裝得特別漂亮。 包裝是老板弄的,但花肯定是孟嶼寧自己挑的。 竹子大人:【我還以為你會買玫瑰花】 畢竟只要是送花,所有人第一反應(yīng)都是送玫瑰。 Island:【你想要玫瑰花嗎?】 竹子大人:【不想】 竹子大人:【俗氣】 Island:【我知道送花很俗氣,但我又不想太俗氣】 Island:【所以就沒有送玫瑰】 Island:【以前沒追過人,希望你多多包涵】 Island:【我下次繼續(xù)努力】 不愧是尖子生,就連在追人這方面都是如此的謙虛好學(xué),這種學(xué)習(xí)精神不是誰都有的。 雪竹要不是捧著花,都想給他鼓掌。 回到酒店房間,她將卡片偷偷藏了起來,深呼吸幾口后,打開房門,準(zhǔn)備迎接張檸暴風(fēng)雨般的拷問。 張檸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樣從床上跳了起來:“臥槽?怎么拿回來這么一大束花啊!” 雪竹心里有些小得意,努力維持平靜地語氣說:“別人送的。” 聽她的回答,張檸反倒又淡定了。 裴雪竹在高三最忙碌的那一年轉(zhuǎn)來,當(dāng)時大家忙高考忙出國忙自主招生,就這樣,貼吧還是因為她熱鬧了一段時間,如今同學(xué)聚會,她收到這么大一束花,屬實不奇怪。 她從床上跳下來,嘖嘖兩聲,摸著下巴打量這束花:“這是哪個高中暗戀你的男生趁著這次同學(xué)聚會給你送花啊?” 雪竹疑惑:“你怎么會認(rèn)為是高中同學(xué)送的?” 張檸更疑惑:“難道不是嗎?紫丁香和薔薇花的花語都是初戀啊,初戀不就是指上學(xué)那會兒嗎?” 雪竹:“……” 張檸看她不說,以為她是害羞,壞笑兩聲,用肩膀撞了撞她:“你還沒答應(yīng)吧?” 雪竹懵懵地?fù)u頭:“沒。” “好姐妹!”張檸虛偽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你有人追我替你開心,但脫單是我的底線,誰先脫單誰是狗啊。” *** 第二天,雪竹和張檸還有幾個同班同學(xué)一起回了趟高中看老師。 看著這群穿著校服忙碌在教學(xué)樓之間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雪竹莫名覺得很爽。 她已經(jīng)熬出頭了,他們還有的熬呢。 當(dāng)然這種想法肯定不能表露出來,在老師們面前還是要裝出一副十分懷念高中時光的模樣,恨不得能重回高三的那種。 讓人再讀一次高三,除了高考沒考好的,傻子才愿意重讀。 第三天,正式的年級聚會比第一天要熱鬧太多。 光是十一班三十多個學(xué)生,就來了二十幾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