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說完,將手機還給了雪竹。 然后大方地說:“好了,去找你同學吧。” “……哦。” 雪竹接過手機,拖著行李箱離開。 走出幾米后她回頭看,發現孟嶼寧還站在原地,見她回頭,沖她歪頭笑了笑。 她趕緊又收回目光。 剛好碰見了正往這邊走來的遲越。 她沒看見,滿腦子想的都是孟嶼寧,直接從遲越身邊走過,還是男人拉住她的胳膊,在她面前揮了揮手說:“瞎了啊你?” 雪竹回過神,抬頭看見遲越的臉。 狂亂的心跳瞬間平靜下來。 她跟著遲越進站,在候車室坐著等高鐵到站。 雪竹不聽歌也不上網,就那么抓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個人愣坐在椅子上神游。 遲越坐在她旁邊,公眾場合下,他習慣性地正襟危坐,有幾個年輕小姑娘路過時偷偷回頭瞥了他好幾眼。 但他心思顯然不在路過的幾個小姑娘身上,眉心微皺,最后極其嚴肅地叫了聲旁邊人的名字。 “裴雪竹。” 要是加個同志那就更像領導問話了。 雪竹早習慣了他這種口氣:“干什么?” 遲越的語氣頓時又帶了幾分猶豫,沒剛那么嚴肅了:“剛剛電話里的是你哥?” “嗯。” “他送你來的高鐵站?” “嗯。” “他跟你說了什么?” 雪竹終于不是一個字的回答了:“沒什么。” 男人的狐貍眼瞇起:“那你怎么像丟了魂似的?” 雪竹:“哪有啊。” 然后她瞪圓眼睛,神色清明地看著他。 遲越被她盯得心慌,撇開眼:“干什么?比誰眼睛大嗎?我可比不過你這雙牛眼睛。” 雪竹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了:“牛眼睛?!” 她是標準的杏眼,雙眼皮從眼角呈扇形在眼尾延伸展開,瞳仁黑亮,眼白純凈,映出清澈干凈的光,顯得清純年輕。 雪竹的睫毛不算濃密,但非常纖長,像是在眼尾處勾了條細細的眼線,為她的眼睛添了一筆溫柔嫵媚的明線。 因為她是杏眼,所以她就很喜歡孟嶼寧那雙漂亮多情的桃花眼。 但她不知道孟嶼寧其實也非常喜歡她的眼睛,她這雙干凈清澈的眼睛,明明眼里沒有任何多余的欲/望和暗示,可男人就是很受不了被這樣望著,光是這樣被看著,都會讓人心潮悸動,腦子里的欲念每每愈演愈烈,表面上卻還要不動聲色地控制自己。 遲越此時也別過頭,手背擋著唇別扭地說:“就是牛眼睛,別看我。” 雪竹很不高興:“你一天不埋汰我會死是嗎?” 遲越哼哼:“恭喜你,答對了。” 因為被遲越的“牛眼睛”氣到,雪竹終于沒空再想別的,光顧著生氣了。 上了高鐵后兩個人位置挨著,雪竹依舊沒有理遲越,低頭玩自己的手機。 “生氣了?”遲越湊過頭問。 雪竹:“滾。” 遲越抿唇,哎呀了兩聲,嘟嘟囔囔地解釋:“說你牛眼睛又不是罵你,你知道牛眼睛有多漂亮嗎?” 水汪汪的,睫毛又長。 裴雪竹這家伙居然連他的贊美都聽不出來。 雪竹皮笑肉不笑:“那我真是謝謝你了,夸我永遠都要拐彎抹角,生怕我聽出來是在夸我哦?” 遲越吃了個癟,窘迫地撓了撓鼻子。 他又找了個別的話題引她說話:“我突然想起來,你小時候從我那兒買過去的MP3,是不是送給你這個哥哥的?” 雪竹點頭:“嗯。” “你哥那樣子不像是那種連個MP3都要你送的人啊。” 小時候見過裴雪竹哥哥兩回,都是穿的校服,但是上次在餐廳遇見,她哥哥和一群白人走在一起,白人的骨相天生比亞洲人的深邃,但她哥哥站在那群白人中間,無論是臉還是身高都絲毫不輸,甚至要更優越一些,他身上的高級西裝暫時不論多少錢,光是那領帶上別著的銀色領帶夾就換百多個MP3。 雪竹撇嘴:“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拿他現在的經濟水平比有什么意義?再說那MP3可能早就被丟了。” “丟了?你送他的他也丟嗎?” “這么多年了,肯定都壞了,留著干什么,”雪竹不是很在乎這個,也覺得沒有必要,又反問他,“難道我小時候送你的福娃你還留著?” 遲越下意識說:“當然——”然后猛地頓住,“沒有。” 雪竹一臉我就知道:“你看吧。” “那你跟他,你們就是單純的兄妹嗎?” 這話問得有些沒頭沒腦,雪竹面色微惑,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什么意思?” 遲越張了張唇,含糊說:“我就是覺得,你哥對你的態度,好像不止是妹妹那么簡單。” 雪竹:“……” 萬萬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和孟嶼寧不是單純兄妹情的人居然是遲越。 雪竹下意識蜷起手指,再次不可避免地想到入站前孟嶼寧對她說的那些話。 他真是。 弄得她心神不寧,擺明了讓她沒心思參加同學聚會。 她的沉默讓遲越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猜測可能并不真的僅僅是直覺而已。 “所以你和你哥,到底什么情況?” 雪竹沒有回答,反倒有些奇怪地看著他:“你為什么對我和我哥的事情這么好奇啊?” 遲越語塞,接著很快否認:“誰好奇了,隨便問問而已。” 接下來的時間,他果然沒有再提起有關于裴雪竹哥哥的任何話題。 *** 組織這次年級聚會的一行人是真下了血本,聚餐在五星級酒店,就連從外地工作的同學飛回來,都是統一安排的酒店住宿,倒不是這群富二代有多想聚會,單純就是平日里該玩的項目都玩膩了,于是搞一個大型的同學聚會找找新鮮。 當年如果真是關系好的同窗,這幾年該聚的早就聚了,又何必等到同學聚會。 所以這類大型的同學聚會到底是個什么性質,懂的人都懂,不過只要混得不是太慘,通常都會赴約。 當時群里填問卷調查所在地的時候,雪竹填的是童州,所以負責訂酒店的人默認她不在深圳定居,給她也安排了酒店房間。 她不怎么看群消息,沒想到那個問卷是用來統計酒店訂房數目的,只好事后去找人道歉,打算自己貼錢。 結果負責安排酒店的人倒是挺財大氣粗的,十分瀟灑地表示無所謂,她想住酒店就住酒店,不想住空著個床位也不影響什么。 下高鐵后遲越問她去酒店還是回她自己家,雪竹想了會兒,還是先回家了。 遲越也不住酒店,他住自己堂叔家里,和雪竹家在不同區,地鐵線是反方向,因此兩個人在高鐵站出口道了別。 雪竹到家后,家里空蕩蕩的,沒半個人。 她給父親打了個電話,想跟他說一聲自己臨時回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