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你-《治愈偏執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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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三天功夫,中草藥的運輸線路商量完事。
車租了,工具買齊了,全部人手踏上各自分配的路程。大約能夠稱之為踩點行動。
值得一提的是,宋于秋沒必要去,但還是去了。
他沒做過老板,學不會老板的架子。一聲不吭就把自個兒加入部署,一聲不吭收拾好行李。唯獨走的那天勉為其難吭了一聲,說他待會兒有事要出門。
你能有什么事啊?
有事。
跟誰有事?
兄弟。
林雪春向來在他口里套不出什么,眼都不抬的趕他:“少在我我面前瞎晃悠,礙事死了。”
宋于秋默默拎起行李,留了張紙條,走出院子前最后低低說了句:“過六天回來。”
林雪春沒聽清楚,直接回了一句:“要走就走!”
她洗了碗,肩扛木條手拿釘錘走去后院,敲敲打打搭了個絲瓜架子。貓陪著,踩踩石頭打盹兒,撲到三兩只蝴蝶蚱蜢的,竟然還叼到老媽子眼前討獎賞。
林雪春踢開,它撿回來。林雪春丟了,它再去抓新的。一人一貓僵持良久,林雪春抹了把汗,揪它脖子皮:“敢情就是你小子,以前死命兒往老娘家門口放耗子呢?”
貓賊溜溜睜著大眼睛。
“說話!”
“喵?”
“你小子還有膽抵賴?”
“喵!”
“下回還敢不敢了?”
“喵喵喵……”
老媽子跟貓面面相覷,撒手丟掉。
又過了兩個小時,那是林雪春買完菜要洗衣服的時辰,走進房間把衣服一收,她看到紙條了。
字很好看,沒半點男人的粗獷,筆畫工工整整。可惜林雪春翻來覆去瞪半天,光是斷斷續續看明白那幾個字:我去XXX,六天XX,你XXX
啥破玩意兒?
傍晚宋敬冬回來,看著字條念:我去弄草藥,六天回來,你別亂跑。
“弄你老母熊個弄!”
林雪春聽完就發火,氣得在房子里轉圈圈。后半夜回房,還把宋于秋的枕頭關在門外,拿他的毛巾來抹腳丫子。
六天六夜。
路途漫漫難聯系,林雪春在家猶如□□桶,一點就炸。而宋于秋那邊處處謹慎,仍然遭遇了幾波攔路打劫。既有親自上馬硬碰硬的,又有派遣老弱幼小在路邊喊幫忙,再趁勢扣人的。
好在他們幾個老江湖走南闖北多年,輕易不上當。遇到意外情況直接抄起家伙,拉下車窗惡聲惡氣趕人。對方一看情勢不好,撤得比耗子更快。
可見都是些欺軟怕硬的貨色。
如此有驚無險一番,六天后宋于秋平安回到朝柳巷,全家人都在門外等著他。
“爸,沒事吧?”宋敬冬問。
“沒事。”
迎著小女兒烏黑分明的大眼睛,宋于秋抬起手掌,在她腦袋瓜子上頗為生疏地摸了摸。接著看向林雪春,重復道:“我沒事。”
“你就是死在外頭,我都懶得給你收尸!”
林雪春扭頭就走,步子邁得又大又急,背影如同一抹猛烈的火。
“你是不知道媽有多生氣。”
兒子喜聞樂見,伸手拍拍老父親的肩膀,“反正我只能給你出三個招數:說好話送大禮。不然就把自個兒灌醉,第二天保準你在床上醒來,不用再去睡地板。做兒子的只能幫你道這里了,祝你馬到成功啊爸。”
不管是哪個選項都不太好的樣子。
真的有這么嚴重么?
兒子說話不靠譜,老父親下意識低頭。清楚阿汀朝他握了個拳頭:“爸爸加油。”
宋于秋:……
看來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老父親用了整整兩天獲得老媽子的諒解,直到回家第二天晚上,終于不用在房門外打地鋪了。早上起來鍋里終于有他的早飯了。
感天動地。
不過中藥路子走上正軌,自有一派流程運轉,關關有人把門做賬,無需人時刻盯著。
因此新的問題出現了:全家要靠著草藥生活,還是夫妻倆另謀生計?又該去哪里找生計?
邊看電視邊開家庭會議的當兒,林雪春正說著附近不少廠子招人,有做吊牌的粘盒子的還有食品廠。宋于秋嘴巴里突然蹦出兩個字:“開店。”
驚得林雪春一愣,差點被小番茄生生噎死。
“開你的龜兒!”
她拍桌:“誰說開店?誰說了啊?!宋于秋你是來城里當老板給人捧沒數咋的?三天兩頭不打招呼來一出,想折騰死我重新討個年輕漂亮的,還是嫌我管得多,這個家只準你一個當家作主拿主意了?”
宋于秋垂著眼瞼:“沒。”
“你心底有得很!”
林雪春氣死了,偏偏他慢條斯理跟不上火氣。
他們倆就這樣。
往往她發火,看著他更來火,嘰里呱啦一頓數落。然后那邊還是木頭人,不喜不怒不聲不響。
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吵架,也沒有冷戰。大多都是林雪春單方面的發泄不滿。后頭什么時候發泄夠了,她再理睬他。
前兩天的一輪發泄剛緩過神,這還不到兩個小時呢。眼看又要鬧矛盾,兄妹倆立馬兵分兩路——兒子坐到父親身邊,溫聲詢問他怎么有的開店想法。女兒則是拉住母親安撫,盡量平息她的怒火。
“不關你的事!”林雪春兇道:“松開!”
竟然連寶貝女兒都遷怒上了,看來這回不好哄。
宋敬冬間隙投來同情的眼神,但阿汀不慌不亂,僅僅垂落眉眼,作出失落的模樣。
林雪春很能大吵大鬧,撕開臉皮還扯頭發的戲碼更是得心應手,偏偏受不了這斯斯文文、軟軟綿綿的小姑娘。
果然就冷靜下來,又坐回到沙發上。
“剛不是沖著你。”
含糊地解釋一下,旋即轉過臉去兇宋敬冬:“白生你個兒子,就知道幫著你爸!”
莫名其妙成為遷怒替補了,好冤枉哦。
宋敬冬摸摸鼻子,“我這不是幫您打探消息么?爸總不能無緣無故要開店,肯定有他的想法。你是說吧阿汀?”
阿汀當然接收到求助信號,點著頭應和:“爸肯定認真想過,不會亂來的。媽你別著急,先聽聽爸爸的想法。“
林雪春冷哼:“我又沒堵著他嘴巴,他不樂意說,賴我頭上做什么?”
態度松動了耶。
“爸!”
“爸你快說。”
兄妹倆竭盡所能的暗示老父親,老父親巋然不動。老半天給出三個字:“開店好。”
沒了。
就三個字,比開店多一個好字作為解釋。
“狗嘴吐不出象牙,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林雪春眼一瞪,直接回房間拿了賬本丟在他膝蓋上,“自個兒看看!看清楚了!房租飯錢,還有你租車買玩意兒、雜七雜八的錢都在上頭。家里就剩下萬把塊錢,連著冬子的老婆本、阿汀的嫁妝錢全在里頭。還開店!租鋪子要錢,進貨要錢,水電要錢,哪里憑空變出來的錢!”
宋于秋不說話,夫妻面對面的沉默。
氣氛猶如一根弦,越繃越緊。眼看著要斷掉了,全家口才最好的宋敬冬同志,挺身而出打圓場。
“都是為了家里做打算,頂多意見不合么?”他笑瞇瞇道:“全家人都在這,討論就完事了嘛。”
“媽你坐,站著多累。”阿汀拉她。
死木頭都舒舒服服坐著,憑什么她站著?
林雪春一屁股坐了下來,大有‘看你們兄妹倆討論出什么餿點子’的意思。
“先說說附近的廠子吧。”
剛好學校里有老師在起草‘外來基層人民的職業環境研究’的學術文章,宋敬冬身為得意門生,幾乎全程跟著做調研,所以能說出很多廠子的壞處來。
“做吊牌是細致活,傷神傷眼睛。尤其是印吊牌工錢最高,媽你看上的是這個活兒吧?那你應該不知道,廠里為了省錢,用的是老舊熱機器。全手動,反應還慢,一不小心燙傷了,工廠還不保外來戶口的醫藥費。不少老行家都被燙進過醫院,媽你做事多粗心,自己不是沒數吧?一人就兩條胳膊,夠不夠你撐兩個月?”
“……”合情合理,無言以對。
“還有食品廠,冬天灌風夏天悶。別忘了你那天濕腰酸、天熱上火起燎泡的毛病,是阿汀好不容易拿草藥養好的。喝了多少碗湯,苦得要命,犯得找再來幾回么?”
“……”話太實誠,難以反駁。
該死的大學生,口才就厲害在這了!
林雪春很不服氣,聲音猛得抬高兩個調子:“這不行那不行,意思就是嫌我老了,只能待在家里等死了是不?”
“哪有!”
宋敬冬揚開弧度,笑得促狹:“您年輕一朵花,看著就像我姐,美得沒邊兒了。弄個老板娘當當,風韻猶存,還不用看人臉色,多好!”
“滾!”一腳踹在小腿肚子上,宋敬冬倒在沙發里齜牙咧嘴,一看就是裝的。
林雪春盤起手,不理。
兄妹輪番上陣,大的戰敗換小的。阿汀眨眨眼睫毛,湊上去說:“我們家有草藥賣,其實已經不缺錢了。要是為了賺錢再把身體弄不好,住醫院就不好了。”
宋敬冬再做補充:“住院那就是放三把火燒錢。隔壁劉姐的公公就是做腫瘤手術,連帶住院花兩萬。”
“……”
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人上了年紀的確容易病痛,又麻煩又花錢。林雪春沒詞了,轉過頭去問:“宋于秋,你真想好了要開店?”
語氣非常的不和善。宋于秋撫平賬本的邊角,突然有種繼續在門外打地鋪的預感。頓了頓,低聲道:“擺攤。”
擺攤要不了幾個本錢,幾乎是開鋪子的九牛一毛。利潤不大,風險更小,算是大大的讓步了。
……不過,這就讓步了?
本來打算大戰三百個回合,非要宋于秋說個好歹的。偏偏他這模樣活像小媳婦,令林雪春徹底沒了脾氣。
只放狠話:“擺就擺,虧了錢你甭想好過。”
擺攤的事就這樣算是定下來了。
全家否認掉劣質手表頭花絲巾類亂七八糟的選擇,初步看準衣褲攤子。因為林雪春手藝好,在女人姑娘的衣裳方面眼光不錯。進可做量體裁衣獨一件的生意,退可批貨發賣。
說干就干。
毫無擺攤經驗的一大家子立馬換身衣服,跑去北通各大商場溜達,美其名曰長見識、取西經。實際上還給兩個孩子買了身衣裳。
開開心心回了家,兄妹倆忙著總結商場流行的款式,連飯都沒心思吃了,在桌上嘰里咕嚕個沒完。結果林雪春筷子一放,突然改主意,說自己不想賣衣服了。
“為什么?”兄妹猝不及防。
“人家鋪子里個個賠笑臉,死命拍馬屁、說好話,舌頭長得跟蓮花似的。我哪有那能耐,不跟人吵起來算好的。”
林雪春眼珠一轉,理直氣壯的指向身旁:“再看看你爸,他能招攬客人,還是能說好話?”
宋于秋默默捧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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