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買房-《治愈偏執的他[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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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回家問問爸媽的意思。”
話帶推脫,阿汀覺得這事兒基本成不了。
就算家里做好砸鍋賣鐵北通買房的準備,也不能真把多年積蓄拿出來買房,再背上一萬的債吧?
心理負擔太大了。
打算趁早去別的地兒再看看的,奈何劉大姐熱情留她吃午飯,一個勁兒道:“好歹你是我們全家的恩人,房子這事兒還有說的余地。只是我說了不算,你劉大哥帶著爸媽出門走親戚去了,看看他們中午回來怎么說成不?”
小姑娘沒想拿恩情要挾人家,連忙擺手。架不住劉大姐又說除開房子生意,恩人就是恩人,緣分就是緣分。
三寸不爛之舌,說得阿汀無力反駁,只好答應。
“坐會兒坐會兒,我去燒個菜。”
劉大姐朝廚房走去。
燒菜間隙發現阿汀往衛生間走,劉大姐憋不住話,趕緊抹抹手心手背,想問問陸珣肚子里打什么算盤。
分明花十萬塊錢把房子買下了,做什么要她用這種說法哄別人買房?怎么好死不死還哄騙到小恩人頭上去了?
太多問題困擾著她。
“我按你的說法說了啊。”
劉大姐走過來,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打什么算盤?存的好心壞心?不是故意害她吧?”
話里八分的提防兩分的試探。畢竟小姑娘是她的恩人,救了孩子一命,她實在不想害她。
陸珣聞言面上沒有什么變動,眼神冷冷肅肅的,不帶情緒起伏反問一句:“我能害她什么?”
是啊,能害什么?
這片土地身價高,出生于農村的初中文化婦女都知道,放在手里捏它個十年八年,將來賣出去少說翻幾倍價錢。要不是公公腦子里長什么瘤,他們根本舍不得賣房。
陸珣出高價買,又地價賣———說是日后帶人來看房,屆時不管用什么價格什么說法,只要她想法子把房子交到那人手里就行。
一副巴不得白送出去的架勢。
要是真用一套房子暗算人,手筆也太大了點。
劉大姐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認出他是火車上救過阿汀的那個年輕小伙。不免懷疑他對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一見傾心,想著法子幫人家在北通安窩,做順水人情。
就說了:“咱們先說清楚了,我只管想辦法把房子弄她手上,以后你別想拿這事兒充人情。別人問起來,我就說是正經買賣,不認識你沒見過你啊。”
反正房子賣了錢到手了,老人上醫院的事兒全部訂好了。劉大姐頗有底氣,決心站在恩人這邊。
沒等到陸珣的回答,阿汀走出衛生間了。劉大姐急忙又溜回廚房里,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中午十一點,劉家老少陸續回來了。
這家人丁稀少,兄弟姐妹共四個,三個分散到天南地北掙大錢去了,留下老幺在家贍養父母守老宅。如今算上兩位年輕客人,一共就五個人,剛好圍坐一桌。
劉大姐找自家男人通過氣,因而一提起房子,劉大哥便反駁:“你記錯了,人家說的是我們這三間房的院子出兩萬。隔壁少了一遍,缺個口子嫌不好看,一萬不肯出。”
“我記錯了?”
“你就是成天稀里糊涂的。”
劉大哥按照媳婦兒給的說辭,一板一眼道:“我爸做手術的錢早上湊齊了,房子賣不賣都行。你改天帶家人來看看,真要買,我做主給你再便宜點,手頭沒錢的話,按月按年付都成。實在不行,租給你們也比空著好。我看我們挺有緣的,你要是買了那房子,往后還能做鄰居相互幫襯。”
兩萬變一萬,賣房變租房?
阿汀感覺有點怪,又說不上具體。
桌上夫妻倆不斷招呼他們飯菜,屋里忽然傳來小孩啼哭聲。劉大姐連忙放下筷子:“準是娃娃醒了,你們吃著,我哄哄去。”
十多分鐘后再出來,手里抱了個大胖小子。細皮嫩肉沒遭過苦似的,對著阿汀咿咿呀呀叫喚。
“你看這小子還認人呢。”
劉大姐抱著小子走過來。他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撲閃撲閃,揮舞起短胳膊又咿咿呀呀叫得認真,不知在說些什么。
“你好啊。”
阿汀握了握他的手指,綿軟得好像沒有骨頭。
小家伙就咯咯咯的笑,腦袋瓜子晃來晃去。不經意望見陸珣的眼睛,年紀小到不知畏懼,忽然歪斜著身子,探手想去摸。
“好了好了不玩了。”
陸珣明擺著是個不待見孩子的,站著不動都顯兇。劉大姐抱著孩子坐回到座位上,劉大哥則是不由自主開口:“小兄弟你這眼睛———”
劉大姐碰了他一下,“給娃娃拿雙筷子。”
眼睛問題中斷,劉大哥拿雙筷子,目光在俊俏姑娘小子之間徘徊一會兒,再次不由自主開口:“瞧你倆一塊兒來看房子的,難不成已經搭伙過日子了?”
年紀輕輕上大學,結婚那么早?
這是劉大哥的本意,被媳婦兒連連擰了兩下大腿,敢疼不敢怒。還不知道自個兒嘴巴錯在哪兒,不顧三七二十一就夸:“挺好挺好,你倆這毛衣樣式這氣度這樣貌,一看就是小兩口!過兩年生個娃娃保準漂亮!”
劉大姐:.......
阿汀:........
越誤會越離譜了。
當即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搭伙。”
陸珣則是慢悠悠補了一句:“還沒有。”
還沒有是什么意思?
什么時候有?
劉大哥想問來著,腳尖慘遭媳婦兒踩了兩腳。臉色漲得通紅,想了好一會兒仍然稀里糊涂地答:“挺好挺好。”
憨子。
劉大姐郁悶再踩一腳,劉大哥委屈又無辜,一臉的莫名其妙。小兩口熱熱鬧鬧的,老兩口飯桌上不大說話,就笑瞇瞇逗著孫子,讓阿汀多吃點多吃點。
一頓飯吃得舒坦。
飯后又下起了雨,劉大姐進屋子給他們找傘,好久沒出來。
阿汀站在屋檐下,雨水滴答滴答墜落。她攤手接住晶瑩剔透的一汪,看著水,看著掌心的紋路,不自覺發起呆來。
天陰沉沉的,猶如潮濕的黑毯子罩在上方。
風吹過來有點兒冷,一件外套掛在腦袋上,帶著熱熱的體溫。阿汀仰起頭,墜進他的眼里。
突然就想起三年前夏天那場臺風,發生過許許多多的事。他救了她,她又救了他。他在風雨中送她下山趕她走,又在風雨中跌在她家門前,第一個開口念她的名字。
阿汀。
嘶啞的,生疏的。
突然也就一時興起,小姑娘的眼睛亮起來,幾乎是孩子才有的天真爛漫。歡喜朝他招招手,貼在他俯下的耳邊說:“陸珣,我們跑吧。”
淋著雨跑吧。
跑過荊棘山丘,越過長河風雨。像年少那樣,在電閃雷鳴的大雨中混亂跑著,有種獨特的生命力,有種難以言喻的純粹的羈絆。
只屬于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六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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