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愛情(五)-《別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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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語想都沒想,腳底抹油溜了個快。
她寧愿退學都不想受這委屈。
那板子打39板下來,她很難說服自己不還手。
于是她開啟了人生中第一次逃課之旅。
她記得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她一個人坐在操場的角落里,前邊有一棵大樹擋著,那會兒一中不讓帶手機,她就無聊地看漫畫書。
看的還是小時候那種繪本,《名偵探柯南》。
過了會兒,有人坐在墻頭喂了聲,“你哪個班的啊?”
她仰起頭看,男孩兒穿一身運動服,吊兒郎當坐在墻頭,朝她旁邊扔了袋零食,“你也逃課嗎?”
辛語看看他,又看看零食,“是啊。”
她沒拿零食,但回答了男孩兒的話。
“我叫宋習清。”
男孩兒說:“你呢?
叫什么?”
辛語皺眉,“你問我我就要說嗎?”
“可以不說。”
宋習清笑著從低矮的墻頭跳下來,“我叫你漂亮姑娘。”
辛語:“我知道我漂亮,但你這樣太直接了。”
她自幼就不是個會害羞的性子,這會兒對所有的陌生夸獎也全盤接收。
“可你不告訴我你叫什么啊。”
宋習清又給她丟了一包糖,“小姑娘都愛吃糖,剛剛超市送的,給你。”
辛語沒接他的糖,反而自報家門,“我叫辛語。”
那天,他們在樹下坐了很久。
宋習清給她安利動漫,還跟她一起聊她手里的柯南。
他們不自覺就熟稔起來。
宋習清在8班,跟她們班隔了十幾個班級。
每到下課,他總跨越很遠的距離來找辛語,而辛語就讓他不要來。
辛語始終記得,在他過生日那天,她受邀去了他的生日宴會。
宴會結束后,他送她回家,在路上,他牽了她的手。
之后他親吻她的眼睛,說真漂亮啊。
宋習清在年級里的風評并不好,但他長得又高又帥,打籃球還好。
辛語總覺得,自己是懂他的,所以義無反顧地扎進了這段愛情里。
當時的江攸寧已經上大學,兩人平常也不多見。
甚至那一年她都避著江攸寧,因為怕江攸寧逼她學習。
她成天跟宋習清廝混在一起。
宋習清帶她去圖書館打游戲,帶她去山上拍照,帶她去游樂園坐跳樓機,從高空垂直下墜的時候,宋習清拉著她的手,不知道喊了誰的名字。
她下來以后問,宋習清的表情有瞬間僵硬,但還是揉了揉她的頭笑道:“傻瓜啊,我當然是喊你的名字。”
后來辛語才知道,那天他喊的名字是——許嘉。
她跟宋習清交往了半年,高考逼近,對他們來說好像沒什么壓力。
辛語已經打定了主意不念大學,她不是學習的那塊料,本來打算跟聞哥一樣考表演,但她好像沒那天賦,所以高三的這段時間正是迷茫期。
她跟著宋習清整天蕩來蕩去。
有天她問宋習清,“以后你打算做什么啊?”
宋習清笑,“掙錢娶你啊。”
辛語說他不正經,卻紅了臉。
那一刻,她無比憧憬愛情與婚姻。
她跟宋習清去開房是3月的事。
那會兒宋習清晚上給她打電話,說自己跟家里吵了架,還喝了酒,這會兒正在路邊坐著,一個人吹著夜風,孤獨的像條狗,于是打電話給女朋友,委屈巴巴地求安慰。
辛語偷悄悄地打開房門從家里溜了出去。
她找到宋習清,宋習清緊緊地抱著她。
那是北城的深夜,那條路上沒什么人。
宋習清吻向辛語,他的手在辛語身上不規矩地動來動去。
辛語帶著一點兒抗拒地推開他,他卻說:“你是不是不愛我?”
辛語急忙解釋,她怕宋習清傷心,但解釋到一半,宋習清就問:“如果愛我的話,為什么不讓我吻你?”
之后,辛語啞口無言。
最后仍是辛語推諉,他才沒再做什么。
但喝了酒的少年欲望已經膨脹,他說:“我們去酒店吧。”
辛語瞪大眼睛看他,“做什么?”
“就陪我睡覺。”
宋習清拉著她手往酒店走,“放心,我不動你。”
辛語站在路邊和他確認了幾遍,他都是那個說辭,最后問得他煩了,他就甩開她的手,“辛語你煩不煩啊?
你有沒有把我當你男朋友?
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
辛語頓時慌了,她只能像只被遺棄的小狗狗拉著宋習清的衣角撒嬌,說:“我信你。”
她那會兒當真信了他的話。
宋習清比她大半歲,剛好成年,他刷身份證進了酒店,全程都沒有理辛語。
辛語以為她惹宋習清生氣了,甚至在心里譴責自己,他今天都已經那么不開心了,讓他一下也不會怎么樣。
看他那么生氣,辛語心里也難受得厲害。
進了酒店后,宋習清仍舊尋了瓶酒喝。
辛語去攔他,他卻說:“你有什么資格管我?”
“我是你女朋友啊。”
“碰都不讓碰,你是我哪門子的女朋友?”
辛語一下就急了,她本來性子就急,是因為喜歡宋習清才在他面前裝乖扮巧,但那會兒的辛語還沒脫去幼稚,氣得一跺腳,“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做那些事的嗎?”
她氣到哭,說著就要拉門離開,卻在拉門那一刻被宋習清從后邊抱住,他的腦袋埋在她的頸窩,悶聲道:“是因為愛你才想跟你做這些事啊。”
辛語握著門把的手忽然松開。
而那天晚上,她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宋習清的吻。
也半推半就地跟宋習清做了那件事。
宋習清好像也是第一次,他在最初的時候一直找不到門路,但他仍勉強著。
最后,辛語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她以為那是愛,后來才明白那是天真。
那天的宋習清對她沒有絲毫憐惜。
宋習清之后還笑著和辛語許諾,“別怕,以后我會娶你的。”
辛語哭著應,“好。”
年輕女孩都以為能讓浪子泊岸,可后來發現浪是浪,船是船。
浪永遠不會靠岸。
—
辛語跟許嘉見面是在一個同學的生日會,也是有人跟她說了句,“哎,你跟許嘉長得好像啊。”
她這才看向許嘉,她比自己矮一些,但臉長得是真的像。
連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五分像的程度。
許嘉那會兒像一只高傲的白孔雀,和她四目相對時都別過臉。
那眼神大有“你就是個山寨”的含義。
辛語不知道那女的高傲什么。
直到那天晚上結束后,她上完衛生間看到宋習清小心翼翼地吻向她的臉頰,然后整張臉都紅了。
她整個人站在那里,如墜冰窟。
前不久還跟她在床上纏綿悱惻的男孩兒此刻在小心翼翼吻著別的女孩,眼里是溢出來的愛意。
辛語很想沖上去問:你們在做什么?
但她的腳像是被固定住了似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眼淚肆虐。
在淚眼模糊中,她看到宋習清和許嘉深情地接吻。
宋習清抱著許嘉的時候要比抱著她溫柔得多,他們在月色下浪漫。
而辛語轉過頭就把晚上吃過的小蛋糕悉數吐了出來,她嘔吐的聲音終于驚動了那邊的兩人。
宋習清看到她的那一刻眼里閃過了慌張。
但許嘉拉住了宋習清的手。
辛語站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哭著喊宋習清,“宋習清,只要你解釋,我就信你。”
可那天晚上,宋習清只說了一句話——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嘉嘉。
因為許嘉跟他冷戰,所以那天他逃了學,恰好遇到跟許嘉長得七分像的辛語坐在樹下。
他撩辛語,想讓許嘉生氣。
他跟辛語在一起,也不過是找到了個替身玩玩。
他跟辛語上床,也不過是因為許嘉說20歲以前不會跟他做那件事。
所以他找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替身。
而今晚許嘉看到了辛語,她著急了,怕宋習清被辛語搶走,這才有了辛語看見的一幕。
辛語哭著跑出那場生日會,一個人在那條寂寥的夜路上狂奔。
她哭到撕心裂肺。
一腔愛意,竟是喂了狗。
那天晚上,她聽到有人路過她的身側,蹲下身子給她遞了一張紙,“小妹妹,哭完了就回家吧。”
那天辛語還穿著一中的校服,而這附近就是華政。
她也沒敢給江攸寧打電話。
她聽到有人喊,“裴學長,走啦!”
給她遞紙巾的那個男孩兒見她不接,直接把一包紙巾塞到她懷里,“妹妹,考得不好也別難過啦,你長得這么漂亮,肯定能找到工作。
如果你是失戀了的話,那只能說明那個人沒有福氣,配不上你。”
辛語哭得大聲,什么都聽不進去。
年少時失戀,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而那邊打籃球的人在喊,“裴學長,走啦!”
男孩兒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遠,她聽到那邊的人群在調侃,“你是不是喜歡人家小學妹啊?
那才高中生,你都讀研了!”
男孩兒說:“總不能讓女孩兒一直哭吧。”
眾人調侃,“學長就是紳士。”
辛語在那條街上,哭得比她爸和她媽離婚的時候都傷心。
而宋習清跟許嘉牽著手途徑她身側。
宋習清回頭看了她一眼,許嘉卻拉著他的手,“你是不是還喜歡她?”
宋習清立馬反駁,“沒有!我就是看她長得和你像才撩的。”
辛語站起來大喊,“宋習清!我恨你!”
那天晚上,辛語幾乎流干了眼淚。
—
辛語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在醫院。
她躺在那兒懵了許久,腦袋一偏就看到了熟悉的面龐。
裴旭天正撐著下巴睡覺,他眼睛輕闔,眼鏡還架在鼻梁上,眼底有烏青,大抵熬了夜。
辛語猜想是為了照顧自己,因為她的記憶只停留在昨晚那一場嚎啕大哭。
她抿著唇,安靜地躺在床上沒有動。
這么多年,回憶一次就傷筋動骨一次。
年少時的愛戀像是揮之不去的陰影,她再也不敢相信愛情和男人。
都是假的。
她輕輕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忘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兒。
裴旭天架著眼鏡睡不舒服,辛語的手輕輕探過去幫他摘眼鏡,但卻在眼鏡剛離開鼻梁的剎那,裴旭天睜開了眼睛。
剛睡醒的眼睛還帶著朦朧感,他看向辛語,根本沒在意眼鏡的事兒,直接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辛語因為這短暫的觸摸有些失神,之后便聽裴旭天笑了下,“終于退燒了。”
辛語錯愕,“我發燒了?”
“何止發燒啊?”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進來調侃道:“你還說了好多句胡話呢。”
辛語:“……”
“抱歉啊。”
做了錯事的辛語非常低調,她認出來這是裴旭天的哥哥,所以后邊加了個稱謂,“裴醫生。”
“沒事。”
裴旭安笑了下 ,“都一家人嘛,弟妹不用客氣。”
辛語:“?
?”
裴旭安給她測體溫,“再說了,昨晚照顧你的是天天。”
辛語:“哦。”
測完體溫后,裴旭安說:“弟妹啊,我媽說想見見你,你看你想見嗎?”
辛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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