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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愛情(五)-《別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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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好餐上來,裴旭天揭過阮言的話題,“吃飯吧。”

    辛語喝完了一杯水才冷靜下來,這會兒也正餓了,吃起來毫不客氣。

    原本裴旭天應當挺難受的,雖然說這事已經過去了挺長時間,但他并不是個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人,不然也不會跟阮言在一起這么多年。

    平常阮言找完他以后,他的情緒會喪半天,得睡一覺才好,但這會兒身邊有個沒心沒肺的人陪著,他情緒倒還行,原本不算好的食欲這會兒也被調動了起來。

    兩人大快朵頤把點的餐吃了一大半,又坐在位置上聽了會音樂才起身打算離開。

    裴旭天結賬,辛語去了衛生間,等她回來的時候,裴旭天站在樓梯口那兒跟她揮手,他身形頎長,胳膊上搭著她的鏈條包,金絲邊眼鏡穩穩當當掛在高挺的鼻梁上,站在那兒也算是道養眼的風景線。

    她邁步走過去,只聽裴旭天低聲和她說,“你看那邊那個女生,長得好像你啊。”

    辛語皺眉,“誰啊?

    能跟我的美貌……”

    她順著裴旭天抬下巴的方向看過去,但話說到一半便卡在了喉嚨里。

    只見那邊兩人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兩人顏值都很高,男人還切了塊牛排喂到女人嘴里,女人笑著。

    周遭好像都是粉紅泡泡。

    裴旭天卻看著遠處說:“像吧,我剛看見的時候都驚了,以為那就是你。”

    尤其他只看到了側臉。

    “像什么啊?”

    辛語仰起頭看他,眼睛瞪得很大,聲音帶著哭腔,“你眼瞎了吧。”

    裴旭天征愣,從兜里拿出紙巾遞給她,她卻沒接,“你是不是瞎啊?

    我跟她哪像了?”

    她那雙大眼睛里水靈靈的,眼淚隨時都要溢出眼眶,但她卻倔強地沒讓她落下。

    裴旭天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以為她是因為被復制了美貌不開心,所以拿紙巾給她擦眼淚,“你別哭啊,不像就不像唄,為了這么點小事哭,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辛語:“那你非要說我跟她像?”

    話一出口,豆大的淚珠直接就掉了下來。

    裴旭天立馬給她擦掉,站在她對面溫聲道:“是我眼神不好,行了吧?

    再說了,也不是你跟她像啊,是她跟你像。”

    辛語:“不都一樣嗎?

    我跟她哪像了?”

    裴旭天聲音放得越低,“不像不像,別哭了。”

    他真是怕了女生在他面前哭。

    尤其是辛語這種姑娘,平常看著樂觀,好像所有事都不算事,但一哭起來,沒完沒了。

    尤其是那種想哭還不敢哭的樣兒,怪招人心疼的。

    辛語別過臉,從他手里搶過紙巾,直接把紙巾糊在臉上。

    她還皺了皺鼻子,看著特生氣的又拿下紙巾,這些小動作把裴旭天給逗樂了,他笑著說:“你幼不幼稚啊?

    那邊的人都注意到我們了。”

    辛語的動作忽然僵硬。

    她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竟別過臉看向那邊,正好跟那兩人眼神對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

    哦不,或許是六目相對。

    多年未見,就像辛語可以一眼認出他們來一樣,他們也能一眼認出辛語。

    辛語拉過裴旭天就想跑,但裴旭天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拽也拽不動。

    于是,不過幾分鐘,那個跟她很像的女人便小跑了過來,她還親昵地喊了聲:“語語。”

    辛語握拳站在原地,裴旭天低聲問她,“你認識啊?”

    辛語沉默。

    “好久不見啊。”

    女人笑著說:“我還跟以前的同學聯系你來著,一直沒聯系到。

    你知道了吧?

    我和習清要結婚了,就在下個月20,你有空來嗎?”

    單聽語氣,一定覺得她們關系好的不得了。

    事實上,兩人曾經在學校操場差點打起來。

    辛語莞爾,“不了,沒時間。”

    “你在忙什么呢?”

    許嘉說:“我們剛剛還聊起你,沒想到你就出現了,好巧啊。”

    說話間,宋習清便站在了許嘉身側。

    他從高中那會兒就高,一直是校籃球隊主力,現在站在對面,辛語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并不想跟他們聊。

    于是她轉過身就走,宋習清卻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辛語。”

    她的腳步頓住,“這么多年,你還沒放下啊?”

    辛語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忽然握住裴旭天的手,他的手心很暖,但辛語用了幾分力氣,裴旭天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她似是在借力量。

    “放下什么?”

    辛語仍舊凌厲,但這些凌厲跟平常不一樣,平常都是鋒芒畢露像是大戰三百回合的凌厲,這會兒卻溫聲細語,可沒人會不在意她說的話,“我跟你們很熟嗎?”

    宋習清頓了頓,“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年少輕狂不懂事兒,要是傷害了你,我現在跟你道歉,都過去了,放下吧。”

    “你哪只眼睛看我沒放下啊?”

    辛語嗤笑,“我男朋友,律師,年薪百萬起,長得比你高,比你帥,性格還比你溫柔,甚至,活兒都比你好,你哪來的自信到我面前說這些話?

    宋習清,這么多年沒見,你臉都不要了?”

    宋習清聞言瞟向她旁邊的裴旭天,裴旭天只是溫和地朝他們一笑,緘默不言。

    “辛語,你也沒必要這么咄咄逼人。”

    宋習清說:“當年的事情我們也算你情我愿,這會兒出口傷人就沒意思了啊。”

    “呵。”

    辛語冷笑了聲。

    許嘉也笑道:“對呀,都過去這么久了……”

    “是的呢。”

    辛語沒等她把話說完就接過了她的話茬,“都過這么久了,你還覺得我跟你熟呢?

    不是我跟宋習清睡過以后,你又跟他睡了,我們就熟了,懂嗎?

    這種自來熟我不喜歡。

    你心大,我心小成嗎?

    我可不喜歡跟我睡過同一個男人的女人關系好,懂嗎?”

    許嘉臉色頓時變了。

    她沒想到辛語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把多年以前的私密事大喇喇地說出來。

    但她還有更沒想到的,辛語盯著她的臉忽然道:“許嘉你臉動了吧,山根好像高了點兒?

    宋習清跟你說他喜歡山根高的?

    還有那下巴,嘶,好像是跟以前有點區別了。”

    她兀自笑了聲,“祝你跟宋習清百年好合,別說我還沒放下,從始至終我也沒拿起來過,你們愛怎么過怎么過,今天結明天離也跟我沒關系。”

    宋習清皺眉,“辛語你過分了啊。”

    “還行吧。”

    辛語說:“你們要是再不讓我走,我可能更過分。”

    宋習清:“……”

    幾秒后,宋習清忽然嘆氣,“你怎么變成現在這樣了啊?”

    他記得以前辛語還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兒。

    這么多年沒見,她忽然就變了。

    辛語盯著他翻了個白眼,“宋習清,小明的爺爺活到99,知道為什么嗎?”

    沒等別人回答,她便道:“因為不管閑事。”

    宋習清:“……”

    “我是你誰?”

    辛語斜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媽,你管我怎么多?

    咸吃蘿卜淡操心。”

    她輕嗤一聲,拉著裴旭天往外走,“走吧。”

    裴旭天還處于震驚之中。

    在他以為辛語會處于悲傷的情緒里落于下風時,這姑娘總能給他驚喜。

    他糊里糊涂地跟著辛語從餐廳里走出來。

    隔著巨大的玻璃門仍舊能看見里邊那兩人的身影,剛剛還甜蜜的氣氛這會兒也不見了,兩人都臉色不佳地沉默著。

    而辛語和裴旭天走到轉角,辛語忽然停下,她靠在玻璃門前閉上眼,表情痛苦。

    裴旭天也沒問她怎么了,只站在那兒平靜地等。

    一行眼淚順著辛語的眼角流下。

    她沒有哭出聲音,只是表情很難過。

    裴旭天看著都覺著有點心疼。

    他在一旁溫聲說:“想哭就哭吧。”

    “我不。”

    辛語吸了吸鼻子,“誰要為渣男流淚,鑰匙三塊錢一把,他配個幾把。”

    裴旭天:“……”

    “哎。”

    裴旭天忽然起了壞心思,想逗她,“你知道有一種生物扔進熱水鍋里,全身都軟了,就一個地方硬嗎?”

    辛語忽然睜開眼睛,眼里淚汪汪的,“你是不是罵我死鴨子?”

    “原來你知道啊。”

    裴旭天笑著給她遞過紙巾,“你要么就好好哭,要么就別哭,現在這樣兒可太丑了。”

    “要你管!”

    辛語瞪他,卻伸手拿過了紙巾,她擦過眼淚以后把紙扔掉,但沒找到從垃圾桶,迷茫一陣之后打算揣兜里,結果裴旭天伸手要接,辛語直接踢了他一腳,“你以前是不是就這樣兒對阮言啊?

    你有點骨氣行不行?

    這種臟東西你也接著,怪不得她不珍惜你。”

    裴旭天無奈,“怎么又扯到我跟阮言了啊,現在不是你難受么?

    我再對你差點,你一會兒真哭死怎么辦?”

    他待人好也錯了?

    辛語吸鼻子,“我就看不慣你這樣兒。”

    “行。”

    裴旭天把手收回去,“你自己弄。”

    辛語把紙揣兜里,鼓了鼓腮幫子平復情緒。

    但目光忽然被馬路對面的人吸引。

    宋習清牽著許嘉的手正過馬路,他們十指相扣,在路燈下顯得溫暖又美好。

    許嘉不知道說了什么,宋習清還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的眼淚又一次溢出來。

    明知道那樣的場景會讓自己難過,但她就是近乎自虐地去看。

    越痛,越刻骨銘心,就能讓她以后記住。

    可眼前忽然一黑,眼睛被一雙大手覆住。

    裴旭天溫潤的聲音傳來,“難過就別看啦,逃避一點都不可恥。”

    “想哭就哭。”

    裴旭天說:“一點都不丟人。”

    辛語的眼淚流過他的掌心。

    裴旭天另一只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人差,但你還是溫暖的啊。”

    辛語的睫毛輕刷著他的掌心,眼淚順勢流下,越流越多。

    多日里的壓力疊加在一起,終于爆發。

    她吸了吸鼻子,“裴旭天。”

    “嗯?”

    辛語哽著聲音說:“今天你能借我個肩膀嗎?”

    裴旭天沒說話,幾秒后,她的面前站了一堵墻。

    那人溫和,聲音溫潤,無論做什么都保持著極好的風度,他似乎從沒生過氣。

    他站在那兒,風輕輕拂過他的身側。

    他伸出長臂,手輕輕一帶就把辛語帶到了懷里,他的手摁在辛語的后腦勺上,低聲說:“好啊。”

    辛語忽然像個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

    十七歲那年,辛語剛從外省轉回北城讀高三。

    她學習差,在那個學霸云集的班里,幾乎沒人跟她玩,大家都忙著學習。

    她也自覺,差歸差,從來不去搗亂好學生。

    但有一天她們換了個新的地理老師,并且湊巧地進行了一次月考。

    她不明白為什么高三了還有這種要管差生的老師,而且聽別人說這老師打手心,用一根又寬又長的木頭打,聽說以前有學長學姐被打到拿不住筷子。

    辛語聽完其實沒那么慌,但當她聽到離及格分差一分打一手板,而她地理只考了21分的時候,她慌了。

    但她想著都高三了,又不可能真打。

    所以仍舊蠢蠢欲動想上那節課。

    她雖然學習不好,但每節課必在,從沒缺席過。

    可她下課的時候在衛生間里聽到女生們討論那個老師,據說他手下的板子從來不留情,之前有個女生考了47分,打了13板以后手都腫了,哭著回了家,從此以后那女生在他的課上從沒不及格過,所以家長們為了成績也就默認了他這種做法。

    畢竟一百分的題,一中99%的人都能考60分。

    但辛語是那1%,而且還是無法拯救的1%。

    她算了算,她得被打39板。

    她立刻慫了。

    但真正決定逃課還是在她回教師的路上看到了那位老師,以及他手里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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