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別為他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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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天推門進(jìn)來,“你這是喝水呢?”
門關(guān)上,隔絕了外面的喧囂。
沈歲和直接給他倒了一杯,“廢話真多。”
“我陪你喝酒,你還嫌我廢話多?”
裴旭天翻了個(gè)白眼,“你這是又在為愛情暗自神傷嗎?”
沈歲和:“……”
一杯酒下肚,他嗤道:“狗屁。”
“那你這是借酒澆哪門子愁?”
沈歲和:“單純想喝。”
裴旭天:“……”
他無語地往沙發(fā)上一倒,什么話都不說,就看著沈歲和的背影。
沈歲和喝了一杯又一杯。
真就跟喝水無異。
良久之后,裴旭天問:“你晚飯吃了么?”
沈歲和:“沒。”
從律所出來,直接開車回了蕪盛,回去以后又沒人給做飯。
他吃什么?
冷風(fēng)倒是吃了一肚子。
“那你悠著點(diǎn)。”
裴旭天說:“我怕你一會(huì)兒吐了。”
沈歲和:“……吐不到你車上。”
裴旭天搖頭:“我怕一會(huì)兒扶你的時(shí)候,你吐我身上。”
說著撣了撣自己身上那件白色的襯衫,“我家言言給新買的。”
沈歲和那杯酒喝了一半,直接放在了桌上。
爾后轉(zhuǎn)過臉,從上到下開始打量裴旭天。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一遍。
眼神危險(xiǎn)。
“干嘛?”
裴旭天往右邊挪了一點(diǎn)兒,“你是不是想打人?”
“不是。”
沈歲和又端起自己那杯酒,一口入喉,辛辣難忍,但他也只是皺著眉,繼續(xù)倒了一杯,“我想問一句。”
“什么?”
沈歲和用那種看智障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不秀恩愛會(huì)死?”
裴旭天:“……”
還不是有恩愛可秀?
話就在喉嚨口,但裴旭天看了看沈歲和那樣,還是決定把話吞回了肚子。
他也挺慘,還是不說了。
“我搞不懂你。”
裴旭天說:“你結(jié)婚的時(shí)候一臉平靜,離婚的時(shí)候一臉平靜,怎么離婚以后成了這幅狗樣?”
沈歲和:“什么樣?”
“借酒澆愁。”
裴旭天給他總結(jié):“煙癮上漲。”
“沒吧。”
沈歲和說:“我以前也抽煙喝酒。”
“狗屁。”
裴旭天:“你以前一個(gè)月都抽不完一盒,這個(gè)月才過了二十多天,你都抽七盒了。
你這個(gè)月叫我來酒吧的次數(shù)比以前一年都多。”
“哦。”
沈歲和一臉平靜,“這個(gè)月案子多,事兒也多。”
裴旭天:“……”
這人腦回路高低是有點(diǎn)不正常。
“你要是喜歡人家。”
裴旭天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就把人追回來,要是不喜歡,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么?
你何必把自己搞成這幅鬼樣子,故作深情給誰看啊。”
沈歲和沒說話。
深情?
故作深情?
這詞好像跟他不搭邊。
就是單純心煩。
所以想要抽煙喝酒。
心煩什么?
不大清楚。
反正就是層層疊疊的屏障把他困在了一個(gè)地方,他怎么也走不出去,所以很心煩。
他不想接到曾雪儀的電話。
甚至不想上班。
又累又煩。
就是沒什么精力去做事。
腦子好像一清明,他就想往窗邊走。
很多時(shí)候,他站在律所32層的高樓之上俯瞰這座城市。
他都有跳下去的沖動(dòng)。
像他十歲那年,從二樓自由落體。
這座城市燈火通明,車水馬龍,他找不到任何一個(gè)可以躲避的角落。
無論他到哪,都逃不過身上的枷鎖。
他甚至想,跳下去以后是不是能夠解脫?
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情是不是就結(jié)束了?
他的電話不會(huì)再響起。
他不用聽到惱人的命令聲。
他不用坐在車?yán)铮粚右粚痈邩菙?shù)過去,最后數(shù)到一片黑暗。
這些事情悶在心里。
沒法說。
矯情。
沈歲和悶頭又喝了杯酒。
“得了啊。”
裴旭天去搶他的酒杯,“這是酒,不是水,你這么喝不嫌燒胃么?”
沈歲和皺眉,“沒感覺到。”
“有病。”
裴旭天斥道:“你到底為什么離婚?
難道你發(fā)現(xiàn)江攸寧出軌了?”
沈歲和:“……”
“沒有。”
沈歲和說:“少胡說八道。”
“這種事也沒什么丟人的。”
裴旭天卻自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如果真這樣,那咱們跟渣女說拜拜,離婚而已,這在現(xiàn)代社會(huì)多普遍的事?
我又不會(huì)因?yàn)槟汶x過婚就歧視你。
更何況你這么好的條件,多得是人想嫁你。”
“閉嘴。”
沈歲和太陽穴突突地跳,“你少敗壞她名聲。”
裴旭天:“?
?”
“不然呢?”
裴旭天無奈,“能讓你提離婚的還有什么事?”
“反正跟她沒關(guān)系。”
沈歲和說:“她是受害者。”
裴旭天:“……那就是你出軌了?”
“可我也沒看見你跟哪個(gè)女的走得近啊。”
裴旭天喝了杯酒,“難道你哪天酒后亂性,跟別的女人那啥被江攸寧知道了?”
沈歲和:“……”
“你腦子里除了這些事,還有其他的嗎?”
裴旭天無奈,“拜托,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也沒跟你和江攸寧一起生活,你倆閃婚閃離,我什么都不知道,除了根據(jù)普通情況猜還能怎么辦?”
“那就別猜。”
沈歲和平靜地說:“反正是我自己都理不清楚的事。”
包廂里陷入了沉寂。
裴旭天低著頭玩手機(jī),懶得再說。
沈歲和自顧自喝悶酒。
又是兩瓶酒下肚。
裴旭天戳著手機(jī)問:“蕪盛的房子,你還買么?”
“買了吧。”
沈歲和說。
“君萊花了四千三百萬。”
裴旭天問:“你還有閑錢買蕪盛”
沈歲和離婚之前清算了資產(chǎn),把賬戶上的錢大部分都劃給了江攸寧。
很多都是各類投資。
四千三百萬出得也很吃力,怎么還有兩千萬買蕪盛
“你幫我墊一下,到時(shí)候算上利息給你。”
沈歲和說。
“也倒是不用。”
裴旭天一邊戳手機(jī),一邊說:“那我就跟中介說了。”
“嗯。
記得說一下,別掛我名字。”
“知道了。”
裴旭天說:“掛我的。”
裴旭天跟中介說完之后,中介問用不用看房。
裴旭天說不用了,直接買就行。
說完之后又覺得不合適,所以把消息撤回,回了句改天看一下。
怕人生疑,還得去看個(gè)房子。
裴旭天心累。
他不缺錢,但看著這套房子從沈歲和這過戶到江攸寧那,然后再轉(zhuǎn)手買回來。
兩套房子,大概其中周折的手續(xù)費(fèi)就弄走八百萬。
他覺得太虧了。
也實(shí)在不懂沈歲和的想法。
“你到底圖什么?”
裴旭天收了手機(jī),“來來回回,你把這房子留下又有什么用?”
沈歲和沒說話。
“人都沒了。”
裴旭天嘟囔道:“留著房子有什么用。”
沈歲和仍舊沉默。
良久之后。
在一室寂靜中,裴旭天忽然問:“那你愛江攸寧么?”
沈歲和愣了兩秒,倏爾笑了。
他唇角微揚(yáng),劃出一個(gè)恰到好處的弧度,似在諷刺。
“愛?”
他清冷的聲線跟包廂的氣氛完美融合在一起,“我媽倒是很愛我爸,然后呢?
我爸死了,她快瘋了。”
“像我這樣的。”
沈歲和別過臉反問,“你覺得我會(huì)么?”
裴旭天看到,沈歲和的眼尾紅了。
他是笑著。
但裴旭天總覺得他在哭。
—
江攸寧吃完港式火鍋回家時(shí)已經(jīng)十點(diǎn)半。
江聞把她送到樓下,叮囑她晚上早點(diǎn)休息,等他明天來得時(shí)候再一起收拾。
江攸寧一一應(yīng)答。
她乘電梯回家。
然后開燈,坐在沙發(fā)上。
她收了所有笑意,孤獨(dú)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直到客廳的表時(shí)針劃過十一點(diǎn)。
她望了眼窗外,然后起身去了臥室。
從君萊搬家的時(shí)候,他們把所有的照片都搬了過來。
沈歲和走的時(shí)候,什么都沒拿。
她從柜子里把照片都拿出來,有的框了相框,從后邊一拆就拆了出來。
照片掉出來。
江攸寧用剪刀把所有的都剪成了碎片。
她坐在地上,極有耐心。
剪完之后放在了一個(gè)瓷盆里。
然后端著走到靠窗的位置。
她還找了個(gè)蓋,把照片點(diǎn)燃之后。
看著火光亮起。
聽過愛情燃燒的聲音嗎?
在深夜里,噼里啪啦。
最后化為灰燼。
她把蓋蓋在瓷盆上。
在地上坐了會(huì)兒才起身。
就這樣啦。
沈歲和,再見。
江攸寧等屋內(nèi)的味道散了散,才又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隔了很久,她發(fā)消息給楊景謙。
【明天有空嗎?
】
【我想見你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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