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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二回合,慘~-《守寡失敗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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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守寡失敗以后/作者:櫻筍時/晉江

    這還是韓青與薛豐、白小棠第一次在正式場合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司州大人。

    在益州之時,他們固然也曾參與益州官學(xué)的開辦、見識了益州清茶前無古人的登場、亦親自參與了益州清茶的競標(biāo),可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見到這位幕后的操盤者,甚至,他們是直到見識了益州清茶在整個大魏的影響力之后,才拼湊出了這位陸岳氏在益州的操盤軌跡,不惜在撞到王登的書信之后,不計代價地調(diào)集大批米糧直奔亭州而來。

    腦海中似乎任何一個形象都沒有辦法去想像一個女娘怎么才能做出這樣多的驚世駭俗之事,可是,真的親眼見到這位大步而來、衣飾簡雅卻談笑灑脫的司州大人時,又覺得,再貼切不過。

    岳欣然臉上的歉意并非刻意,她笑道:“諸位坐下說話吧。”

    關(guān)大郎等人哪里知道這些禮節(jié),起身時就慢了半拍,此時見到眾人問好的這位司州大人竟是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娘,不由更是局促,坐下時也是糾結(jié)遲疑,又慢了半拍。

    岳欣然卻和氣地問道:“這幾位就是從新郡來的兄弟吧?不必局促,今日只是隨意聊聊,請坐,給這幾位看茶。”

    關(guān)大郎當(dāng)即點頭道:“是……我我那個、我叫關(guān)大郎,我們、我們替隊中兄弟們,來向司州大人,和和諸位、諸位大人問個好好,托托托大人們的福,我們現(xiàn)在吃上了飽飯!”

    這詞他和眾弟兄想了好久,說出來還是難免磕磕絆絆,卻聽司州大人搖頭鄭重道:“關(guān)大兄,你說這話,才叫我都護府上下汗顏,叫大家吃飽穿暖,本就是我們分內(nèi)之事,你們何須謝?做得不好,才是我們不該。”

    關(guān)大郎等人聞言,不由一怔,從來沒有一個官兒給他們說過,他們吃不飽穿不飽竟是官兒們的不對,卻不知為什么,這樣一番平淡的話,從司州大人一介女郎口中說來,莫名叫他們眼眶發(fā)澀胸膛發(fā)熱,只是訥訥坐了下來,難以成言。

    岳欣然環(huán)視一周笑道:“勞煩諸位久候,今歲都護府中艱難,大家簡單用個‘工作餐’,聚聚聊一聊想法。”

    工作餐?

    這倒是貼切,眾人不由笑道:“我等之幸。”

    隨即有衙役端了餐盒而來,一人一個,還十分有服務(wù)精神地打開了韓青面前的餐盒示范給其他人看,不是韓青少見多怪,實在是他真沒見識過,只見約摸一尺寬、半尺長的大餐盒中分了格,格中盛著黍米與一葷兩素一湯,餐盒最右的長格子中放著箸與調(diào)匙。另有衙役給眾人都添了茶水,這便算是這整個工作餐的內(nèi)容了?

    一旁的薛豐動作也是不由一頓,打開了餐盒,也不由感到新奇,這位司州大人當(dāng)真不是自謙,這簡簡單單的菜色,連酒水也無,真正是十分簡單了,但是,要說起來,這一餐盒的東西卻是足以飽腹,看起來干凈可口之余,透著一種別致的清爽整潔,就和整個都護府的作風(fēng)一般,明快利落,明明白白告訴你,這頓飯就是裹腹的,沒什么虛頭巴腦的宴席花樣。

    岳欣然率先舉箸:“大家不必拘束,等了這么久,都該餓了。”她還關(guān)照了一下關(guān)大郎幾人:“特別是這幾位,剛從地里過來,辛苦奔波一日,不必拘謹,你們做活的,若是不夠,只管說一聲叫他們添些就是。”

    幾人登時應(yīng)是,十分感謝這位司州大人的照顧。

    岳欣然頓了頓,又笑道:“我先代表都護府,謝過韓大東家、薛大東家與白大東家,若無三位慷慨相助運糧入亭州,都護府中想吃上這樣一頓簡餐也是奢望,我便以茶代酒,聊表謝意。”

    韓青幾人真正是受寵若驚,任是他們與再多的官員宴飲,也從來沒有被當(dāng)作主賓這般率先被尊敬過,特別是,眼前這場合并非什么私下的家宴,而是在都護府前院的官邸、在座者一半皆是都護府高級別官員,算得上半個官宴了。

    這顏面,實在給的太大了。

    即使只是一杯清茶,幾人也情不自禁激動得紅了面頰,未曾飲酒,勝似飲酒。

    待稍稍坐定,韓青與薛豐、白小棠幾人對視,略微平靜了心情,才真正覺得這位岳司州行事十分不同,關(guān)照百姓在前,先敬的還是他們這些地位最卑微的商人。

    而后,岳欣然一指身旁跟著她一道而至的人,向方文道:“還未謝過方大人,舉賢薦能,無愧功曹之職呀。”

    方文早在看到這二人跟在岳欣然身后就已經(jīng)十分吃驚,此時苦笑道:“司州大人莫要說笑了,哪里是我的功勞,分明是司州大人賢能在前,才能叫宿先生不辭辛勞愿意出山,如今更連‘瞻陵先生’亦肯來棲,足見司州大人德行昭彰。”

    宿耕星投效,整個都護府皆知,曉得豐安新郡農(nóng)事便是在他主持之下,可是……瞻陵先生,就是黃云龍與鄧康皆是不由自主大吃一驚,細看向岳欣然身旁那位從容含笑的文士,竟是當(dāng)年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瞻陵先生!

    岳欣然搖頭笑道:“不必說這些吹捧之詞,若無方先生當(dāng)日提醒,我也不會知道瞻陵先生,大家不要光顧著說話,都吃吧。”

    她自己先舉了箸,吃起飯來,氣氛越見輕松融洽,尤其是姬瀾滄,實在是他的傳說在亭州官場神乎其神,少不得有人與他攀談,這圓桌上自然也沒有什么食不言的大規(guī)矩,說話也是輕松自在。

    岳欣然隨口所問,也是郭懷軍關(guān)大郎等人日常起居,耕地是否辛苦勞累,特別是關(guān)大郎等人家中情形之類的話,也問及韓青等人一路而來,糧行多少日,修好的官道是否比原先好行。

    工作餐,準備得簡單,吃起來也不慢,眾人漸漸放了箸,開始飲茶消食,岳欣然才笑道:“今次請諸位來,還有一事,新郡安置工作在即,接下來恐怕有勞諸位了,都護府若是有什么想得不周到的,盡管在此說了,也好商議著解決。”

    衙役們上前收餐盒之時,郭懷軍也向岳欣然道:“司州大人,我等先時已經(jīng)調(diào)研過,似關(guān)大兄這般家中有老有少的不在少數(shù),若是去接家眷搬家,光靠他們自己難免力有未逮,可否按原籍叫他們結(jié)成隊伍,我等從旁協(xié)助?”

    不只是岳欣然若有所思地立時點頭贊同,就是姬瀾滄也流露出欣賞神色:“雖說皆在亭州之內(nèi),亦難免路遇難事,數(shù)萬百姓遷徙,互相結(jié)伴再好不過。”

    岳欣然略微沉吟便向宿耕星道:“宿先生,我看筒車已經(jīng)略微有些富余,可否請城中木匠暫停下來,打一批小車供他們遷家所用?若有老弱和家什,也好放置,若是百姓們有需要的,可向安民官借用吧。”

    關(guān)大郎等人不由十分感激,否則,家徒四壁的情形下,他們也只能肩扛手提將家小托到新郡了。

    宿耕星放下茶盞便有些不愉地提醒道:“那什么小車皆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筒車是安置得差不多了,可糧種呢?你既是叫七日之后百姓開始搬遷,我所列的那些糧種若是未齊備又如何能夠開始春耕?我丑話說在前頭,亭州天寒,什么雍州、漢中來的糧種可未必有多少產(chǎn)量!”

    關(guān)大郎等人不由面露沮喪局促,岳欣然卻是微微一笑:“這點上,宿先生倒不必多慮。”

    然后,她看向韓青等人:“先時有勞諸位開通托運米糧的業(yè)務(wù),不知道進行得怎么樣?”

    韓青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她這個問題的用意,還是將實際執(zhí)行的情形一一道來:“因為此次入亭州的米糧極多,亭州城中的糧價便降了下來,百姓們來自都護府各郡縣,也就是初時我等還需要將米糧自亭州運到諸郡縣、再送到百姓們的親眷手中,現(xiàn)下,各郡縣的糧價也降了下來,思及運送途中的損耗與成本,我們都是在各郡縣聯(lián)系了合作的糧商,向他們采買了送去的。”

    來之前,薛豐與韓青一般將各掌柜聚集,是將都護府交待的任務(wù)仔細研究過的,此時也補充道:“我等手下采買的掌柜皆不定時會到百姓家中查看,以防那些郡縣的糧商以次充好、或是虛假瞞報而不送,先簽契,驗看之后再結(jié)款,雖偶有那蠻橫不守約的,但我等皆替換了,目下看來,是絕不會影響百姓向家中托糧之事的。”

    先時都說整個亭州沒有一粒糧,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整個亭州的百姓家中可以沒有一粒糧,但是那些坐擁大片良田的世族豪強的屯堡中,怎么可能沒有米糧?只是因為百姓無糧,他們的糧鋪中售出米糧時,價比黃金罷了。

    另一方面,他們囤積米糧也有自身的安全顧慮,在這等戰(zhàn)亂之地,什么也沒有糧食能帶來安全感,就是有人出重金真的大批量買,他們也未必見得肯賣。戰(zhàn)略物資在戰(zhàn)地的價值不能簡單以銀錢來論。

    但現(xiàn)在情形又不一樣,大規(guī)模的米糧涌入,糧食危機解除,囤積米糧一事就顯得沒會原先那么重要,糧價自然回落,原先大批量囤積的米糧,也會放松一些流入市場,畢竟,今歲秋收,自然又會米糧入庫,米糧也是有存放期限的,三年前入庫的那些就該盡快消耗。

    因此,才有了韓薛二人所說的,從亭州城運糧到各郡縣,不如在各郡縣采買劃算的說法。

    岳欣然點頭:“二位皆是實心用事,都護府十分感謝。白掌柜,不知都護府先時所托之事可有眉目?”

    白小棠也是恭敬回復(fù)道:“在亭州城與各郡縣糧價回落之后,我們按都護府所列的清單,小心收了那些指定的米糧上來,因為我白氏商鋪因為還幫著百姓托送些小物什,都是這些運送的車馬順道拖著回來的,又是散落在各郡縣,應(yīng)當(dāng)無人覺察,如今基本采買已畢,可悉數(shù)入庫了。”

    韓青與薛豐不由自主看向白小棠,心中大恨:早知當(dāng)初先時曉得那些泥腿子還有托物之需,就該不問有無好處,先接下來再說!原來這當(dāng)中這位司州大人還悄悄安置了隱藏任務(wù)!

    岳欣然謝過白小棠:“此部分辛勞,除額外結(jié)算競標(biāo)優(yōu)先權(quán)的積分之外,都護府自會與您結(jié)算銀錢,白東家不必多說,把利息也一并加上吧。”

    韓薛二人嘆息,司州大人做買賣當(dāng)真是痛快爽利,可惜這番錯過了。

    卻聽司州大人轉(zhuǎn)而向宿耕星笑道:“糧種一事,宿先生如今可放心了吧?”

    宿耕星這才露出點微微笑模樣:“成了,那些木匠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糧種齊備,底肥打了,地也平整得差不多,農(nóng)具也添置到位,培訓(xùn)已經(jīng)開始,就等百姓們將家眷遷來便可開耕了,豐安在亭州最北,時辰正正好,我觀今歲天時,乃有大豐之年的征兆,豐安之地,天時、地利、人和一應(yīng)皆備,今秋大豐收必是可期,你這名字取得好呀!”

    說得后來,以宿耕星這見過多少春秋的人,竟也難掩熱切與激動,他是整個亭州農(nóng)事上公認的不世高人,僅看桃源一郡便可見一斑,他在農(nóng)事上頭的論斷,再沒有人不服氣的。連宿耕星都期盼的“大豐之年”……那不知該是何等激動人心的景象!

    一時間,眾人都難掩熱切,接下來的議題,不論是要領(lǐng)著安民官進行下一輪耕作培訓(xùn)的鄧康,還是令了命要協(xié)助百姓遷居的黃云龍與方文,甚至是姬瀾滄的“神秘任務(wù)”,總叫眾人難掩心中激動……

    畢竟,他們在商議著的一切,能叫一片荒蕪的廢土重新收獲豐年啊!

    看到這般熱火朝天的場面,再想到今晨在亭州城鬧得雞飛狗跳卻無功而返的孫林二氏與劉余陳趙幾家,不知怎的,龔明心中竟充滿了一種對比鮮明又啼笑皆非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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