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第二回合,慘~-《守寡失敗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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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么說呢?想搗亂卻怎么也搗不到要害上,或者說,這些關鍵點,還來不及被那些世家豪強知曉,便叫都護府的各位在不動聲色間擺平了。那些人此時恐怕還未死心吧,想著再蹦跶幾次吧,這樣的人,真真是……十分叫人心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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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靖宇與孫洵當然不會死心!當然還要蹦跶了!
從茶樓回來之后,孫洵可再顧不上什么鮮嫩可口的新鮮貨色,徑自去了林氏院中:“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遷府城這樣大的事情!我身為一州簿曹,竟全不知情,那什么都護府就張貼了露布!這是要將我置于何處!”
林氏卻不動聲色收了自己手中的瑟,不必她多示意,自有靈巧的婢女知事地過來收起了這樂房中諸多珍貴的樂器,只留下些不怎么值錢的。
這舉動真是再有先見之明不過,孫洵氣急敗壞,林氏一語不發地看他砸了桌椅琴笛,她心中十分清楚,她這無用的夫君此時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聽她說只言片語,不過是顏面傷得厲害,尋個發泄罷了。
直到滿地碎片,孫洵氣咻咻地喘息不停,累得不得不坐倒在榻前,林氏才緩緩道:“只是大人您不知道,還是所有人皆不知?”
想到當時情形,孫洵又不免再度咬牙切齒,還好知機的隨從上前代答,免去了叫他自述其事的尷尬:“大人今日去與劉大人在那新開的茶樓小聚,便見著了都護府在張貼那個露布,看模樣,劉大人先時亦不知情,都護府確是做得太過?!?
林氏聽見這明顯的春秋筆法,不由一笑,自有婢女捧了茶案、泡好的清茶上來給她。
孫洵正喘著氣,林氏揮退了侍從婢女,淡淡笑道:“老爺與劉大人可是做了什么?否則,遷府城之事,如今都護大人在城外練兵,就算他們二人夫妻一體,也該由都護大人來宣布,司州大人絕不至于連這點耐心都沒有吧?!?
孫洵不由略微窒了一窒,面現羞赧,隨即怒道:“豈有此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那陸岳氏得了宿耕星相助,弄那勞什子豐安新郡,水潑不進!人手都插不進一個!若真叫她弄成了,有地有人便有糧,有糧有人便能有兵!屆時豈還有我等立足之地!你還有心思墨跡這點破事!”
林氏起身賢惠地將茶盞親自端到了孫洵身前,這才叫他面色稍和,哼哼著將事情道了來:“我與那些泥腿子商議了,絕不能叫都護府將那些流民都攏走,因而我們免了三載賃資,誰知那些賤民當真是不識好歹,什么豐安新郡,不過是沙澤、徑山打爛了的地界!曼說與我三雍之郡的富饒之地相比,就是那些泥腿子的地盤也遠遠不如,偏那些賤民一聽說什么遷府城之事,竟真的相信這勞什子都護府能護他們太平!真是沒有半分見識!若真是打起來了,誰還顧得了他們!……”
孫洵恨恨地說了半晌,才發現林氏竟始終一語不發,他忍不住問道:“夫人,為今之計,可該如何是好?”
林氏掩了目中的不耐與諷刺,才抬起眼道:“老爺所做并無錯處,只是,豈不聞鄉人有云:打蛇不死反被咬?”
孫洵不由愕然。
林氏卻是面帶微微冷意道:“老爺與劉大人既是要搶那些流民,便是已經與都護府撕破了臉,所以才有露布之事,起初便不該只說什么免那三年賃資?!?
孫洵愈加不解:“那該當如何?”
林氏道:“免什么賃資,那不過是誘之以利,可這些流民,已然被都護府的利所打動,老爺難道想讓更大的利去說服那些流民嗎?”
在林氏看來,孫洵與劉靖宇商議出來這策略簡直就是好笑之至,都護府要民心是因為都護府新立,全無根基,可是孫林二氏立足亭州多少年,盤根錯節的經營可不是只圖什么民心的,就是那劉余陳趙,立足之基又哪里是什么民心?
孫洵隱約間抓到了一點頭緒:“威逼利誘,既不能誘之以利,便該……哎喲,我現下知道了!我的好夫人!我這便去尋劉兵曹!”
孫洵匆匆而至,又匆匆離開,林氏面上卻絲毫沒有因為孫洵的茅塞頓開而有半分喜色,實在是,不論安民官的設立、還是遷府城之計,都叫林氏覺得,這位司州大人,是與亭州歷任州牧都截然不同的一個對手。
依世家大族的處事,費盡代價去樹敵,其實并不值得。
只是這個道理,她卻是懶得與孫洵多論,且走著看罷,她輕輕撥了撥瑟弦,神情間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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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豐郡北,赤嶺郡,小關村。
嬰兒一直在襁褓里嚶嚶哭泣個不停,李氏抱著他在房中來回踱步,努力地
輕微搖晃著,希望能哄得幼兒莫再哭泣,屋外關狗兒卻是遠遠聽到阿弟的哭聲,一溜煙自外間跑了進來。
李氏見他雙手空空,不由擔憂地蹙眉:“怎么?”
關狗兒道:“拉糧的大叔這幾日沒來鎮上,阿母莫憂心,沒準他明日就來啦!阿父定會再托糧回來的!”
李氏舒展眉頭,哄著幼兒,卻對大兒子道:“粥放涼了,你快自己盛了喝吧,莫餓壞了?!?
說是大兒子,其實也不過小小一個人兒,只怪她身子不爭氣,竟要這么小的孩子奔波操心。
關狗兒瞇瞇笑著應了,卻是踮起腳尖先去瞅了瞅阿弟,看他哭得鼻子都紅,小小臉蛋皺成一團,關狗兒扮了許多鬼臉去逗他,小嬰兒哭泣止了一剎那,隨即又再度哭起來。
關狗兒也跟著皺了皺臉蛋:“啊呀,你這個不好哄的小東西!”
李氏不由失笑,這都是學的什么口氣,不由催促道:“我哄著他無事的,你快去喝粥吧,今日朝食都還未用哩。”
關狗兒恩恩應著,跑到灶邊舀了粥,一面端著稀里呼嚕地喝著,一面又悄悄瞅著不肯止泣的阿弟,眼中不知為何,十分糾結猶疑,好半晌,放下粥碗舔干凈,又舀了清水將殘水飲了,才悄悄摸到草榻邊,窸窸窣窣不知道在摸什么,才摸出小小一個拇指大小的紙包。
李氏哄了這半晌,也是精疲力竭,便將幼子放到草榻上,輕輕拍著。
關狗兒道:“阿母,你快歇歇吧,上次那大叔帶來的大夫不是說了,你可不能累著!不然又再請一次大夫了!”
李氏坐下休息,不由無奈:“莫說了,咱家可沒有那么多糧糟蹋的,我已經好了許多,就是不知你阿父在亭州如何了,唉,他托了這么多糧回家,他自己個兒也不知吃不吃得飽,信中倒是回得好好的……”
關狗兒一面應著,一面悄悄拆開紙包,瞅最后剩下的一點點白色小塊,他不由咽了咽唾沫,看著哭泣的阿弟,才艱難地塞到那張著的小嘴巴里。
哭聲不由一止,關狗兒笑彎了眼睛朝李氏道:“阿母你看,我哄著阿弟不哭了吧?”
李氏不由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卻難掩眼中酸澀,都怪她拖累了孩子,要不是她這身子,看病還花了那許多糧,不知能給他們換多少芽糖……
便在此時,門板忽然被拍得震天響,被甜甜味道安撫、已經開始陷入夢鄉的小嬰兒“哇”地再度大哭起來。
關狗兒心怦怦跳,捏了燒火棍到門邊道:“誰?!”
門卻被外力猛然推開,他一個不防,冷不丁地坐倒在地,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一擁而入,為首一人卻是村中一個名喚關七的無賴:“嫂子侄兒,你們的時運可來了!關大兄在亭州城中想賃劉家的地種,劉家大員外答應啦!嫂子還不迎一迎!”
李氏不由驚慌地摟著幼子拉起關狗兒,看著這幾個陌生人,眼中難掩無措:“我當家的去亭州了,我不曉得此事……”
關七卻是嘿嘿笑道:“嫂子莫怕,劉員外早同關大兄談妥了,你想想,劉家的地那都是整個亭豐最好的地,平素哪輪得到你們家來賃哪,還得多虧大兄在亭州得了劉員外賞識!只要賃上了,一年多少出產,定是叫侄兒吃香的喝辣的,再不愁吃穿!喏,這賃契都準備好了,只要你同兩個侄兒摁了手印便可?!?
李氏先時茫然,聽得喏喏而已,劉家,那可是整個亭豐有數的豪強之族,他們家的地,在亭豐一眼都看不到頭,關大郎家確是排隊也賃不著,他們家去歲的最好的一畝地被是典給了劉家,差些的那兩畝,劉家都看不上。
這突然找上門來,簡直像是關大郎第一次托糧回來,像突然砸到腦門上的驚喜,猝不及防,可聽到后來,李氏卻猛然一醒:“狗兒和豕兒兩個也要摁?”
再不曉事,母親的天性也叫她對孩子之事猛然驚醒,賃地之事,為什么要叫孩子來摁手印,摁手印,終歸是叫她聯想到許多不好的事情上頭,她登時警醒道:“既是劉員外同當家的說好的,便叫他去處置吧,我一個婦道人家,當真不曉得?!?
關狗兒揉著摔痛的屁股,卻一聲未吭,哪怕手被母親緊緊攥得也疼起來,他也只是緊緊盯著關七,這個人原先還想搶他們家的糧!如果不是那拉糧的大叔警告過他,說是官府都是有數的,要蹲大牢什么的,這不是個好人!
關七后面幾人已經不耐起來:“我們家員外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親自來操心這等瑣碎之事,你們家當家的要從亭州趕回來,是他怕來不及才叫我等要你們先簽了的,待他回來也要一并摁手印的,識相的就趕緊摁了簽契,過了這村沒這店,若不樂意,我們找別家簽去,哼,我們劉家的地還會愁賃?!”
說著,這幾人與關七交換了眼神,便做勢要走出去。
關七連忙攔了下來,朝李氏道:“嫂子你當真是不識好人心哪!你也聽到了,乃是關大兄托我們先上門,你要不是樂意,劉家的地就要賃給別人了!到時候大兄若歸了家,你們卻沒地種,事兒可都是壞在你手上的,到時嫂子你可怎么給大兄交待!不是我說啊嫂子,老關家娶了你過門,沒干幾日活,你便一病不起,大兄家中原本也是殷實,連著三年兵禍,大兄把田典了都給你治,可沒半分對不住你,你卻這般坑咱們老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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