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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我渣過的男配都黑化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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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驚衍蹙了蹙眉頭,有些不懂皇上的意思,但也沒有直說,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以不變應萬變。

    皇上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長嘆一聲氣:“你平日還算聰慧,怎么一遇到時禮,就開始糊涂了呢,那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藥,要你如此是非不分?”

    沈驚衍聽到他提起時禮,眼眸微微顫動一瞬,突然生出一點不太好的預感,他當即上前一步:“時禮怎么了?”

    “你還敢提她?”皇上怒目而視。

    沈驚衍心里的不安逐漸擴大,但看到皇上怒氣沖沖的樣子,還是生生克制住了,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他生得英俊白凈,十足的書生氣,如今在天牢里待了幾日,眼下多了一分憔悴,身形也清減不少,十分惹人心疼。

    他這么一服軟,皇上也不好說他什么了,只是蹙眉說一句:“算了,你且回去歇著,時禮的事以后不必再提。”

    皇上越是這么說,沈驚衍心里便越是焦灼,越是焦灼,就越不能在這里耗著,于是順從的應了皇上一聲,便急匆匆從天牢離開了。

    一回到住處,便四下找時禮,然而他將整個沈家都翻遍了,依然沒找到她,最后只能叫了心腹前來,質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腹一見到他便撲通跪下了:“前日皇上派人前來府中搜查,卻在夫人寢房內找到幾張書信廢稿,皇上多疑,便著手調查夫人,結果、結果發(fā)現(xiàn)夫人的字跡同大人一模一樣,加上逼問她的貼身丫鬟,得知那日送信的是夫人……”

    他話說到一半,在沈驚衍陰沉的目光下突然說不下去了。

    “繼續(xù)。”沈驚衍意外的冷靜,只是一雙眼睛黑沉沉的,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心腹顫了一下:“若只是手稿和丫鬟證人,皇上還不信夫人一介女流能冒充您行事,只是再查下去發(fā)現(xiàn),夫人在您入獄當天見過您,之后您便改了口供,承認了一應事宜……世人皆知大人對夫人用情至深,所、所以……”

    所以眾多證據擺在一起,所有人都只會以為,他是為了給時禮頂罪,才甘愿承認這些的。

    明明是他不夠小心,是他做了惡事,世人卻因為偏見,輕而易舉的給時禮定了罪。沈驚衍此時說不出什么情緒,只覺得內心空蕩蕩一片,唯一剩下的念頭,便是將時禮救出來。

    他步伐虛浮的往外走,心腹忙攔住他,眼眶通紅的說:“夫人囑咐了,要大人不要辜負她的用心,您只要在外頭,就能想辦法把她救出去,若您要是認罪了,她就真的沒什么指望了。”

    心腹的這句話像一個耳光,直接打醒了沈驚衍。沈驚衍突然冷靜下來,淡漠的說一句:“你先出去。”

    “大人……”心腹一臉擔憂,但見他沒什么表示,只能咬咬牙出去了。

    沈驚衍一個人從天亮坐到天黑,等從書房出來時,整個人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意,他沒有去找皇上求情,也沒想辦法去探望時禮,只是埋頭銷毀昔日罪證。

    一連三五天過去了,他熬得眼眶通紅,終于在許知的人查到之前,將自己的一應罪證能銷毀的盡數銷毀,不能銷毀的也都攥在了手里,然后什么都不再做,只是安分的待在家里,耐心等著該來的一切。

    最終還是許知登了沈家大門,在看到沈驚衍后,他輕輕一笑:“外頭都傳沈兄為情所傷,如今衣帶漸寬人憔悴,我只當是說笑,沒想到還真憔悴了不少……看來沈兄的表面功夫確實不錯。”

    沈驚衍淡漠的看他一眼,并未接他的話茬。

    許知的目光突然凌厲:“只可惜什么深情什么憔悴,一切都是假的,若沈兄真的愛妻如命,又怎么會讓嫂夫人去頂罪?”

    “你怎知是頂罪?”沈驚衍這幾日幾乎沒睡,嗓子也早就開始啞了,此刻說起話來,仿佛一個老舊的風箱,難聽是難聽了些,但絲毫不減其氣勢。

    許知含笑微微搖頭,隨即到他對面坐下:“沈兄,毀耕種桑這件事,到底是嫂夫人做的,還是你做的,我們心里都清楚,何必再遮遮掩掩。”

    “你可有證據?”沈驚衍反問。

    許知沒有回答,只是眼底閃過一絲惆悵:“記得昔日我們初相識,沈兄是何等的意氣風發(fā),還說要同我一起為民請命,一同見證海晏河清,我一直記著沈兄的話,這么多年不敢懈怠,怎么沈兄就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他們是昔日知己,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甚至當初時禮的姘頭,也是他親自抓給沈驚衍的,沈驚衍說一句將人留著,他便一直將人關著,直到沈驚衍回來。他們分明如此契合,為何最后要落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沈驚衍聽著他的話,眼底不起一絲波動,只是淡淡說一句:“如今時禮已經認罪,你也打草驚蛇,若我存心不讓你查,你便休想查到我任何事,許知,你動不了我。”

    “是,我知道動不了你,但我也絕不會看著你動搖國本。”許知一臉堅定。

    沈驚衍平靜的同他對視,許久之后自嘲一笑:“我還是很羨慕你,因為沒有想要的人,沒有經歷過大的苦難,所以怎么也找不到墮落的理由。”

    許知愣了一下,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某個前些日子剛認識的姑娘。

    “我受夠了被人鉗制的日子,受夠了我心愛的人受委屈,我只能往上爬,但我同你不一樣,我沒有許家的家世,也沒有足夠強大的靠山,我只有我自己,若是不結黨,如何能走到今日這一步?”沈驚衍反問。

    許知蹙眉:“這也不是你勞民傷財的理由。”

    “這便是我勞民傷財的理由,”沈驚衍平靜回答,“若是換你在我的處境中,你也未必會比我做得好。”

    許知張了張嘴,突然沒什么話了。

    沈驚衍看著他,似乎在看過去的自己,看了許久后淺淺一笑:“終究是回不去了。”

    許知皺著眉頭和他對視,正當要說什么時,就看到沈驚衍在他面前跪下了,他心里一驚:“你這是做什么?”

    “如今的我已經將往日所有錯漏都補上,你想抓我以前的把柄,怕只是白做功夫,而我對你生了警惕心,你日后也休想從我這里找到什么,”沈驚衍跪在他面前,一臉平靜的分析,“即便最后還是被你抓到了把柄,恐怕那時我已經將朝堂攪得一塌糊涂。”

    許知本能的覺得他下面還有話要說,便安靜的等待。

    果然,沈驚衍唇角揚起一點笑意:“不如做個交易,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我遂了你的心愿,你也遂了我的心愿,如何?”

    許知嘴唇動了動,終究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

    時禮在天牢里的日子不算難過,除了前兩天難熬些,等到了第三日,便轉移到了不大的一間牢房里,牢房干凈整潔,石板床上鋪了厚厚的被褥,干燥柔軟的感覺和陰森的大牢格格不入。

    不止如此,她平日吃的飯飲的水,都相當的干凈,而且好幾次白菜豆腐下面蓋的都是紅燒肉,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菜時,便整個都放松了下來,知道這是沈驚衍出去了,她才能有這么好的待遇。

    確定沈驚衍沒事了之后,時禮便篤定他能救自己了,于是徹底安心了,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反而吃胖了些。

    正當她等著沈驚衍來接自己時,卻等到了皇上賜的毒酒。

    “……確定是毒酒?”時禮這才慌了。

    來行刑的太監(jiān)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瞧您說的,什么叫毒酒?這分明是皇上賜給沈夫人的福酒,喝了這杯酒,保證沈夫人下輩子能做個好人。”

    時禮:“……”你聽聽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她沉默一瞬,干巴巴的問:“沈驚衍呢?”

    “喲,沈夫人還敢問沈大人呢?若不是你,沈大人又怎么會在如日中天的時候傷了心,直接辭官了呢?!”太監(jiān)義憤填膺,好像和沈驚衍多熟一樣。

    時禮一聽到沈驚衍辭官了,頓時心涼了半截――

    按照她對沈驚衍的了解,這個時候他該想盡辦法救她才對,可現(xiàn)在辭官了,就意味著他一朝成了平頭老百姓,這說明什么?自然是說明他沒辦法救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所以辭官眼不見心不煩了啊!

    時禮快瘋了,如果她在小說世界死了,精神體就會煙消云散,現(xiàn)實中的自己先是成為植物人,接著支撐不了多久也會死。

    ……她不能死!

    時禮眼神一狠,抬腳就要往外沖,只可惜不是這幾個太監(jiān)的對手,兩個太監(jiān)扣住她的肩膀,一個太監(jiān)趁她不注意,就將藥給她灌了進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藥一進肚子,時禮便感覺腹中一痛,接著渾身就像沒了力氣一般,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再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不知過了多久,時禮的意識微微回攏,只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什么地方,上不去下不來,明明知道自己四肢健全,卻無法揮動分毫,只是暈暈乎乎的躺著……原來死亡就是這樣嗎?輕飄飄的,沒什么痛苦感,好像踩在棉花里一樣。

    “夫人若是醒了,便起來吃點東西吧,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該醒了。”沈驚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禮頓了一下,接著猛地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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