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門外的雨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中午,才變得淅淅瀝瀝。 歷經(jīng)一夜的沖刷,客舍外渾濁的積水已經(jīng)可以淹沒腳脖子了。 司匡臨走之前,到門外拿起店主人驅(qū)趕雞鴨的棍子,對著那兩個濮陽官吏,一人悶了一棍,確保這兩個貨昏迷了,才領(lǐng)著仲阿于踏上了前往孔府的路。 本來,他打算先去孔府周邊轉(zhuǎn)轉(zhuǎn),踩踩點,再去趟泰山。 如今碰上仲阿于,不得不改變計劃。 爬山變成直奔孔府。 …… 因為地面泥濘,難以趕路的緣故,他們第二天上午,才進入魯縣。 得益于孔府即將開始的祭祀,魯縣中束冠儒雅之人,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尤其是孔府門前,全是攜帶著禮物、遞交拜帖,進進出出的人。 這群人排成了一條長龍。 一個穿著儒服、用白色發(fā)帶束著頭發(fā)的少年于草席上跪坐,守著案幾,提筆登記。 司匡讓袁丁去停車之后,領(lǐng)著仲阿于,排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隊,才到達登記的位置。 在少年詢問之前,司匡微微一笑,拱手,率先出聲,道:“請問閣下,孔安國在否?” “嗯?” 孔黃抬頭,眨眨眼,微微一愣,有些錯愕。 這人怎么和別人不一樣? 其他來訪的人,都是詢問奉祀君在不在,這人怎么一上來就問孔安國? 不過礙于儒家禮節(jié),他放下筆,笑著回答:“兄長見諒,安國大父領(lǐng)著府中弟子出去采購了?!? 司匡差點被唾沫嗆住,“……” 大父? 這小子是子國的大父? 不至于吧。 孔安國明明都沒有四十歲,哪來的將近二十歲的孫子。 這結(jié)果令人有些啼笑皆非啊。 司匡考慮到后面還有人在排隊,怕那群人等急了揍自己,沒敢繼續(xù)追問無用的問題,而是另外詢問重要之事,“敢問子威可在?” 孔黃禮貌地笑著,“武大父跟隨老祖去宗祠了。” 司匡:“……” 好小子,張口閉口喊人大父,有前途啊。 這種行為,讓人不由得想起了三國第一因果律人形兵器——呂布。 “二人何時回來?” 孔黃搖了搖頭,“君見諒,吾不知也?!? “這樣啊……” 孔黃抬頭,注視著這位奇怪的來客,微微一頓,詢問:“敢問君來所為何事?若是著急,吾可幫忙轉(zhuǎn)告?!? “哦,吾受邀而來?!? 司匡急忙從懷中摸出來一塊刻著“孔”字的金黃色令牌。 放置于案幾,并且向前一推。 “這是……”孔黃眼睛陡然瞇起,看到信物,急忙用雙手捧起,站了起來。 前后各翻看一邊,確認材質(zhì)、樣式?jīng)]錯之后,扶正束著的頭發(fā),整理衣衫,連忙拱手作揖,態(tài)度誠惶誠恐。 其壓低聲調(diào),生怕震到最貴的客人,用清朗的嗓音,笑著問道:“公為何人?何人所邀?” “稷下學(xué)里,司匡,受孔公邀請,前來赴約?!? 孔黃屏住呼吸,身體一顫。 雙眸被小星星填滿了,聲調(diào)情不自禁地抬高,一副粉絲見到了偶像的模樣,激動得尖叫,“可是創(chuàng)《大學(xué)之道》者?” 司匡用手指擦了擦鼻尖,笑著回應(yīng),“對?!? “啊啊?。 ? 孔黃興奮地手舞足蹈,尖叫著,眼珠子瞪得赤紅。 把令牌丟在案幾上,一把抓住了司匡的手,聲線格外顫抖, “司公,汝所作大學(xué)之道,吾每晚都會誦讀!今日一見,死而無憾矣!”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 趕緊松開手,把案幾上的毛筆放在硯臺中蘸了幾下,塞到司匡的手中。 接著,又拔出劍,將儒服刺破,割下來一大塊布條。 布條放于案幾。 孔黃驀然拱手,拜了兩拜,聲音朗朗,“請大父賜孫兒大學(xué)之道精髓之詞!孫兒希望掛于房間,日夜觀看?!? “孫兒……”司匡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臉上血色瞬間褪去,變得蒼白無比,和一張白紙似的,“君此言何意?” 難不成,這人打算對自己發(fā)動無法解除的因果律武器? 用不著這么狠吧,不就是沒帶實體禮物嗎。 這與用大炮轟偷瓜賊,有何區(qū)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