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孔黃眨了眨可憐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啟稟大父,孫兒只想求一幅字而已。” “字好說,大父二字,吾擔待不起。”司匡苦笑著,握著毛筆,在這塊布條上撰寫下“格物……平天下。” “謝大父!” 司匡咽了口唾沫,背后發冷,仿佛有一層好寒冰,把自己的后背給冰封住了,“望閣下自重……吾還沒到當大父的年紀……” “吾之大父,乃武、安國之堂兄,君與二位大父為摯友,這聲大父,受得起。”孔黃笑吟吟的,把案幾上的字收了起來,“請大父先隨孫兒去客堂等候,孫兒立刻與大父匯報。” “…好…” 司匡拽了拽仲阿于的袖子,又對停好了車,在一旁恭候的袁丁揮了揮手。 三個人跟隨孔黃的腳步,進入了孔府。 而門前負責登記的位置,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 與此同時,孔府大門對面 一個拿著大掃帚,清掃街道的人停下腳步。 瞥了一眼孔府的長隊,有意無意地走到不遠處一個坐在路邊、穿著粗布麻衣、腳邊擺放著一個麻袋的人身邊, 說道:“立刻向大王稟報:儒家特別邀請人之一已經到達。” 坐在街邊之人沉思一會兒,抬頭,詢問,“要不要打探此人身份?畢竟和大王同等待遇。” “汝去匯報此人名司匡。至于具體身份,吾這就去城門守卒處詢問,他們那里應該查過傳信!” “可!” 二人分頭行動之后,在孔府門排的長隊中,逐漸出現了不少流言蜚語。 “那小子是誰?為何會被孔氏優待?吾孔門七十二門徒都沒有這個待遇?” “吾剛才聽到登記之人喊他大父,也許是孔氏的旁支子弟吧……” “不可能,吾清晰聽聞,那個人姓司,不姓孔。” “興許是孔氏女子外嫁之人呢。” “斷不可能。這人剛才拿出的青銅牌子,可是邀請令。外嫁之人,進門何需邀請?” “嗯,說的也是。” “可惡,吾等在此排隊送禮,反倒是讓那個小子搶了風頭……吾不甘心!”一個提著紅色絲綢包裹禮盒的男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男人身旁,另外一個人出聲了,提醒,“兄臺慎言,諸位,誰認識那人?趕緊講解一下!” “那人姓甚名誰?” “好像是司匡……” “不會吧?”一人驚呼出聲,察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他急忙解釋,“吾來自三河之地,前幾日聽聞,有一名叫司匡的數術大家,現身于臨淄,剛才那個,不會就是那個人吧?” “太年輕了!難以置信……” “諸公,趕緊發動人脈,調查那人!如果可能,吾欲交好!” “是及!” …… 仲阿于行走過程中,豎直耳朵,聽著身后嘰嘰喳喳的聲音,故意放慢了腳步,直至與袁丁肩并肩行走。 他側著臉,用嘴巴擋在嘴前,小聲問道:“袁公,貴家主何許人也,為何會被儒家如此重視?” “吾,不知也!” 袁丁聳聳肩,無奈的搖搖頭。 他出身流民,僅僅知曉司匡最近一個來月的事情罷了,對于戰諸子百家的事件,知曉的并不多。 不過,他回憶著與良岳的那場爭斗,嗯了好一會兒,扭頭,補充道, “不過,我只知曉,稷下兵家第一人,不如家主。” 此話一出,行進的過程中的仲阿于,情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如果不是肌肉彈性的限制,下顎絕對會貼在地面上。 …… 半個時辰后 司匡端正的跪坐在孔府最大的客堂內,雙手搭在大腿上,閉著眼睛,思索著事情。 他面前的案幾上,擺放著一杯價格不菲的蜀地佳釀。 袁丁在身后站立侍奉,左手按著佩劍,挺直腰板,目光銳利。 至于仲阿于,則格外拘束。 他生怕弄臟這里,把屁股下那一張干凈的草席卷了起來,直接跪坐在地面上。 至于案幾上的酒,他雖然很想喝,但擔心臟兮兮的手污染了酒樽,因此,即便很渴,還是碰都不敢碰。 司匡沉下心來,思考這一次,該拿什么禮物出來。 如今,他暫且掌握的,關于儒家的內容,除了賦之外,也就只剩下三字經、千字文、弟子規這種東西了。 由于前兩者涉及到后面的朝代,在更改大意、替換文字之前,他絕對不可能拿出來。 至于弟子規……雖然全篇一直在提倡良好的品性,比較符合儒家的價值觀,但,今日場面,有些不合時宜。 弟子規提倡的行為,只能被儒家中的部分學派認可,其與大學之道一比,境界低了許多。 如今的儒家,并不適日后被三綱五常等毒瘤殘害的儒家,它們尚且保留著先秦時期的彪悍之風,有暴力美學的傳統。 孔子并不反對報仇,相反,還很支持。 子曰:“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