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修竹綺花-《全道門都欠我一個人情》
第(1/3)頁
常伯寧努力模仿著封如故的笑容,但卻施了封如故絕不會施的執劍禮:“嗯,夜安。”
……說實在的,有些蹩腳。
看對面的年輕弟子直望著他不出聲,常伯寧強作鎮定,向他邁出兩步:“怎么這么晚了還不睡?”
“白日里忘記給花樹施肥。”那弟子應答流暢,“夜里又睡不著,便出來給花松一松土。”
他也不算說謊。
魔道弟子半腐的尸身,本來也是好做花肥的。
聽到蒔花弄草之事,常伯寧頓時心癢,有意同他多攀談兩句,一轉念想到正事,只好壓下那點兒私心,在心中對眼前人道了一聲抱歉,一指天邊,想調開他的注意:“你瞧那邊。”
沒想到,那弟子并不中他的計,注視著他。
半晌后,他負手笑了。
他眉目明朗,氣質如月下疏疏之雪。
端容君被他笑得窘迫起來,抬起的手不知是該舉著還是放下,一張臉染上了薄薄紅暈。
他硬著頭皮,負隅頑抗:“那邊……有東西。真的,你看。”
好在,弟子沒有繼續為難他。
他扭過頭去,望向天邊那輪圓月,一瞬間將身體所有弱點都暴·露在了常伯寧眼前。
他應道:“是。今夜月色真好。”
常伯寧不敢再放過這個機會。
無刃之鋒,化作一陣杜鵑花風掠過,擊中那名弟子的靈竅。
青年的身體打了個晃,無聲無息地向一側軟倒而去。
常伯寧倒握劍柄,搶上前去,在那人摔倒在地前,將他的腰身接于懷中。
抱著此人,常伯寧神情一時迷茫。
他有種奇特的感覺:
這弟子分明是知道他來者不善的。
的確有人會在夜間失眠時起身照料自己的花草,但沒有多少人會大半夜衣冠整齊地執劍來此散步,更遑論現在的“封如故”,本該為關不用所囚,怎會大搖大擺地到處亂晃?
自己的行蹤如此詭異,他居然愿意把空門放給自己?
如果自己真是瘋癲之身,要殺他呢?
……他難道就會這樣,將性命拱手讓出?
常伯寧想著他方才由衷贊嘆的那句“月色真好”,抬頭望月。
只見天心處,冰輪高懸,著實很美。
視線重落回那名年輕弟子身上時,常伯寧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也無暇細品個中滋味。
他還有要事去做。
常伯寧將此人僵硬的身體緩緩放倒在原地,從衣兜中取出一只取血的玉瓶,一根針毫,又道了一聲“抱歉”,執起他的手,從他右手指尖處取了一滴指尖血。
確認其道門弟子的身份后,常伯寧松了一口氣,見他閉氣昏睡,心中歉疚又生,難免走神,動作一岔,竟是不慎戳傷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滾圓的血珠從他指尖落下,恰落在那弟子的臉頰上。
常伯寧頓覺失禮,急急用手背去擦。
誰想血在那弟子臉上抹開時,劃開一道淡紅色淺跡,竟顯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靡艷來。
常伯寧漲紅了面孔,正要替人凈面,便見一行提著燈籠的巡夜弟子往這方向來了。
他應付一個人尚且手忙腳亂,要應付一群人,簡直是要他的命,于是他抱著那人,往反方向退避三舍,揀了一叢綠蔭濃密的高樹藏了起來。
二人同坐一根枝椏,常伯寧自后扶抱著那人,叫他坐在自己腿上,從后輕輕為他擦拭著臉頰。
等那群巡夜弟子走掉了,他才擁著那人,翩然落地。
常伯寧將人平放在地上,撕下自己的一截襟擺,折出個小枕頭的形狀,墊在他腦下,免得草地太涼,害他受風。
做完這一切后,常伯寧握著手帕,心有愧疚地溜了。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苍梧县|
特克斯县|
景德镇市|
温州市|
寿宁县|
老河口市|
芜湖县|
商河县|
林口县|
顺昌县|
界首市|
巴彦淖尔市|
红安县|
南开区|
来凤县|
乐亭县|
贞丰县|
丽水市|
长白|
嘉禾县|
广宗县|
阳新县|
昭苏县|
遂川县|
兴义市|
柏乡县|
永新县|
隆回县|
玛曲县|
浠水县|
义马市|
万山特区|
秦皇岛市|
濉溪县|
磐安县|
海宁市|
晋江市|
上犹县|
安多县|
江城|
托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