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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分鐘，沒人說話，盛思夏快要睡著，聽見他在旁邊若有若無地問，“我希望是個女孩。”

    “為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問。

    “女孩子乖，像你一樣，我會好好寵她。”傅亦琛收緊手臂，語氣疼愛。

    “要是男孩呢？”

    “也好，罵起來不用心疼。”

    盛思夏：“……”

    這未免也太差別對待了。

    她倒沒想過是男是女，對她來說，男孩女孩都一樣，既是負擔(dān)，也是個驚喜。

    她初時曾被嚇到，現(xiàn)在心中卻自然一片柔情，她愿意和傅亦琛一起期待寶寶的到來。

    男女都好。

    或許接下來會有許多麻煩，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任性散漫，飲食和生活習(xí)慣都要處處顧忌，可這一切，有傅亦琛陪著她完成。

    想一想，就覺得不那么可怕了。

    沒有所謂水到渠成，或者該做與不該做。

    只有愿意，或者不愿意。

    這一覺睡得香甜，第二天醒來，傅亦琛已經(jīng)穿戴整齊，梳洗完畢，看上去精神清朗，只是胡子沒刮，看上去比往日成熟一些。

    外頭剛擦亮，屋子里沒動靜，人都還沒起。

    盛思夏習(xí)慣性賴床，在床上扭了好久，傅亦琛彎腰親在她后頸，胡子扎得癢，她笑嘻嘻地躲開，鉆進被子里。

    “你再睡會兒，我先回公寓，給貓弄點吃的。”

    盛思夏耍賴地纏住他，不讓他走，“給我十分鐘，我起來和你一起去。”

    他微笑，拿出手機定時，同時，到被子底下來捉她，盛思夏被鬧得沒有辦法，只好灰溜溜地起來，被傅亦琛抱進洗手間，刷牙洗臉，腳不沾地。

    出門時，盛思夏把衣柜里的裙子都取出來，擺在床上，挑了一件絲絨藏青色長裙。

    這裙子是前段時間和小姨逛街時買的，剪裁利落，極為修飾身材，小腿部分開衩，正式又不失風(fēng)情。

    她還沒大方到當著傅亦琛的面換衣服的程度，去浴室換了出來，撞上傅亦琛晦暗的目光。

    他眼神直白坦蕩，不介意讓盛思夏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穿這個出去？”

    她在鏡子前搖擺腰肢，并不是刻意勾引，傅亦琛干咳一聲，將目光望向別處。

    盛思夏點點頭，“抓緊時間多穿幾次，趁現(xiàn)在還能穿。”

    傅亦琛聽得直笑，趁家里其他人還沒起，兩人輕手輕腳地出門，傅亦琛開車帶盛思夏回公寓。

    一上車，盛思夏習(xí)慣往副駕駛上坐。

    “坐后面，安全一些。”傅亦琛為她拉開后座車門。

    他心思一向比她細膩，想得也更周到，盛思夏沒有不聽的。

    傅亦琛平緩地啟動車子，速度比平時要慢，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一眼盛思夏。

    “小姨和外婆外公知道了嗎？”

    他稱呼得倒挺自然。

    “還沒有，”盛思夏笑，“改口費都還沒給，你這就叫上了？”

    傅亦琛也笑，“好像是有點虧，你連證都不跟我領(lǐng)，名不正言不順。”

    盛思夏偏頭望著車外風(fēng)景，好像聽不見。

    今天是個好天氣，天朗氣清，風(fēng)也柔和，行人都穿得比前幾日單薄些。

    一切都那么美好，可惜傅亦琛仍不放過她。

    “還有五分鐘到民政局。”他狀若無意，眼睛里卻有光。

    盛思夏眼神飄忽，“那什么，今天天氣不錯呀。”

    眼見他的目光黯淡下去。

    這么容易就不高興了，小脾氣還挺大。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等過完年，民政局的上班了，和你一起去好不好？”盛思夏哄他。

    傅亦琛篤定地說，“民政局的今天上班。”

    他往右轉(zhuǎn)彎，盛思夏認得路，離民政局不遠了。

    他不說話，一切只等她的回答。

    其實早就想清楚了，什么時候領(lǐng)證都可以，在盛思夏看來，他們既然已經(jīng)在一起了，并不在乎形式的早晚，她連婚禮都不太熱衷。

    人都是她的了，還著急什么？

    “先不說這個，”傅亦琛主動岔開話題，“你昨晚上不高興，就是因為有寶寶的事？”

    盛思夏茫然地點點頭。

    還未察覺到危險降臨。

    傅亦琛又開口，語氣平淡，眼神攫住她，“你說要考慮，要決定，一星期后跟我攤牌——我想問問，你是想決定什么？”

    盛思夏神色微變。

    這人酒醒了，智商恢復(fù)正常，終于回過味來了。

    她好懷念昨天晚上那個軟萌可欺的傅亦琛啊。

    窗外樹影掠過，盛思夏恍然看見民政局就在右前方。

    她計上心頭，朝傅亦琛大聲說，“停車！stop！擇日不如撞日，我現(xiàn)在就要跟你領(lǐng)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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