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郁謹站在小鎮最中央的雕像旁。 他其實并沒有移動,但他能看到所有光點都在向自己靠近。 有的光點比較直接,直奔主題。有的光點則比較含蓄,迂回半天,最后還是在不斷和他縮短距離。 雕像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毀壞了,只留下下半段身體,深秋的風拂過時,似乎還將雕像的碎塊剝離。 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地方,視野開闊,綠化很好,無論人從哪個方向過來,他都能看見。 有人潛伏在附近的高樓里,長時間沒有移動。他猜測,應該是在瞄準他的位置。 他在心里倒數:十、九…… 數到五的時候,槍響了。 槍瞄得并不準,特意往某個方向偏,就像在賭他會往那個方向走一樣。 這意味著他能輕而易舉地向相反的方向躲避。 這不太合理。對方沒必要做這么沒把握的事。 所以對面的目的應該是——把他逼到某個設有埋伏的位置。 他當然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郁謹一邊躲避一邊望向子彈射出的方向。 他為什么不直接解決那個問題源頭? 那邊只有莫鴻鵠一個光點。 但他不相信對方會這么掉以輕心。 這簡直就像一個引他過去的陷阱。 雖然明知道有陷阱,他還是決定赴約。他相信,如果他選擇相反的方向逃跑,也會被另一撥人堵住。本質上都是一樣的。 現在十二個玩家仍舊存活,每個人堵一個方向,就把他的路堵死了。 莫鴻鵠也意識到他的接近,開始不斷撤退。 郁謹跟著他,穿梭在樓間。 莫鴻鵠的身上還有淡淡的血腥味,之前的傷口似乎還沒處理干凈。他一路“不小心”地留下血跡,根本不給郁謹跟丟的機會。 郁謹不緊不慢地跟著他,但是從指尖飛出的火蛇卻緊追不舍,時不時舔著他的后背。 縱使提前做好準備,穿了具有防護性的外衣,那種灼熱感還是幾乎將他燒成灰燼。 莫鴻鵠覺得自己快要英勇就義了。 但是他馬上就要把郁謹引到埋伏地點。等到那里,就有其他人幫著一起對付郁謹了。 廖安平早就布置好了陷阱。 這次的陷阱可跟之前的不一樣,從外表根本看不出特別之處,根本不可能提防。 陷阱分散且沒有規律,他就不信一個都陰不到郁謹。 他眼睜睜看著郁謹踏入陷阱里,嘲諷地勾起嘴角。 郁謹毫發無傷地從陷阱上走過,什么都沒發生。 莫鴻鵠惱怒問:“怎么回事?” 季輕歌尷尬地看著腳尖:“對不起,我、我不太會用這種東西。我好像搞壞了。” 莫鴻鵠:……成事不足。 季輕歌悄悄跟郁謹打了個眼色,示意他陷阱已經破壞完畢。 郁謹稍微點了下頭,表示感謝。 季輕歌剛準備繼續幫他盯著陷阱布置,突然有個人搭上她的肩。 安櫟好奇問:“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嗎?” “沒有。” “那你老往那邊看什么呀。”安櫟顛了顛手里的銀色彈珠,調笑問,“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季輕歌連連否認,安櫟卻輕松地笑起來:“別怕,我開玩笑的。我相信你的眼光,看不上他的。” 他一邊說,一邊不經意地把彈珠彈出去。 方向卻是季輕歌所在的位置。 季輕歌條件反射地躲避,腳卻被一條鎖鏈纏住,動彈不得。 “你!” “別怕,我怕你受傷,先休息會。”安櫟心不在焉地安慰。 真以為所有人都像莫鴻鵠那么傻,說什么都信啊。 明明有實力,卻裝成什么都不會的樣子,順理成章地承擔布置陷阱等沒有太高要求的工作,其實只是在幫某個人。 該不會本來就是一伙的吧? 他順著這條思路想,又開始不服氣:“他有什么好的嗎?眼光那么差。” 居然不懂得欣賞他的美色。 陷阱出現故障,莫鴻鵠不得不改變主意,邊打邊退。 安櫟也打起精神協助莫鴻鵠。 其實他們準備時的重點根本不在陷阱上。比起不可控的陷阱,當然還是能手動操作的機關更靠得住。 所以季輕歌破壞掉的陷阱,其實一點用也沒有。 他身邊的機關已經瞄準了樓下的人影。 他和莫鴻鵠能夠通過中央指揮進行聯絡,現在莫鴻鵠正向目標地點移動,而他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撥動機關。 一只火蝶倏地飛上高樓,撲向他的胸口。 安櫟驚叫一聲,趕忙到旁邊撲火,原本的計劃不得不中斷。 “快!幫個忙!” 季輕歌裝作什么都沒聽見,翻了個白眼。 “怎么,裝都懶得裝了?早就看出你不對勁了。”安櫟疼得聲音拔高,向季輕歌那邊撲過去。 “我們不是同伴嘛,不要這么冷漠啊。” 有本事同歸于盡啊。 那邊莫鴻鵠也因為沒得到想象中的配合,狠狠地挨了一下,腦子里只循環著一句話:該不會就要交代在這了吧? 一道閃電炸在空中,大雨傾盆而落。 莫鴻鵠和安櫟都抹抹臉上的水,長吁口氣。 這場雨來的真是時候,明明剛剛還云都沒有,現在卻能突降大雨。 這等于廢掉了郁謹一部分的異能。 郁謹也抬頭看著天空,有一瞬間的晃神。 為什么現在會下雨? 指揮平穩的聲音再次傳來:“九點位置。”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