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在飯堂吃個飯,背后這些嘀嘀咕咕,程文姝想聽不見也難。 丫頭氣的都快哭了:“她們胡說什么呢?姑娘哪里比誰差了?” 程文姝呵斥道:“胡說什么?那是皇子福晉,不可無禮。只當聽不見吧,過段時間,大家就都忘了。” 本來不熟悉的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原本關系好的,因怕她覺得尷尬,倒是不好像是以往那樣尋她一塊說說笑笑。只她還跟平時一樣,見了大家還是一樣主動打招呼,似乎對那些議論都不知曉,大家也才罷了。但卻刻意在她面前回避談于素芬。 梅開云把什么都看在眼里,晚上抽空就跟林雨桐說這個事:“倒是她好涵養,并不曾露出別的神色來。” 林雨桐心里是有計較的,晚上特意叫人叫了肅英額來。這孩子辦事穩重,待人接物也慢慢的歷練出來了。婚事上,她不能虧了這孩子。 先在肅英額面前露了口風,隨后有叫了弘旺來,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那倆姑娘其實都是好孩子,程家這個說實話我更看重些。本來想著這孩子能配合永璋,于家的姑娘給弘晝家的老二也算是合適。至于肅英額,那倒是不拘滿漢,找個如這個姑娘一般穩的住的孩子也行。可誰知道宮里選了于家的姑娘,這程家姑娘給弘晝家的老二就不合適了。弘晝家的長媳不如這個姑娘穩重,放在一個屋檐下家里容易出是非。” 弘旺心里一樂,這是自家撿漏了。 很少有聽四伯娘這么夸獎一個姑娘的。 他嘿嘿笑,踢了邊上紅著臉低著頭的兒子一腳:“還不謝恩。你小子走大運了。以后對人家姑娘不好試試!” 這是個進門就能當家的,最適合自家不過了。 四爺給肅英額討了個貝子的爵位,連同指婚的旨意一塊下來了。 程文姝‘躲’在屋里,手搭在胸口上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沒有誰是沒有壓力的,真的!也沒有誰在面對傷害的時候是無動于衷的。 三阿哥雖是皇子阿哥,可卻被皇上厭棄了。別人誰也不敢湊的離三阿哥太近。 反之,那位貝子雖說是八爺后人,可如今誰不知道得老圣人看重,這才多久,就冊封了貝子了。要知道,三阿哥至今也還就是一光頭阿哥。 因此,這個指婚,誰的比誰的好,卻還真不好比較。 她收斂了神色,外面響起敲門聲。丫頭去開門,外面站著的是個婆子,婆子拎著兩個食盒,笑盈盈的走進來。 “這是?”看著進來的婆子,程文姝不解。 婆子將盒子打開,“姑娘,這是過了明路的,收著不妨的。” 可誰送的呀。 婆子笑咪咪的,“是貝子爺托了公主身邊的嬤嬤給帶來的。說是姑娘這邊必是有許多賀喜的同窗,怕姑娘不好采買招待之物,特地捎來的。” 程文姝的臉蹭一下就紅了,只覺得燙的慌。直到丫頭給了賞錢把婆子打發了,她才去瞧食盒。然后伸手打開,里面好幾層。 干果水果茶葉糕點,樣樣不缺。一碟一碟的取出來,桌子上都擺不下,愣是摞了兩層。到了最下面的一層,小丫頭先驚呼,“姑娘,這下面是什么?” 是一個個小小的荷包,繡坊里買的,沒什么特殊的標記。里面放著吉祥如意的銀葫蘆,這留著打賞書院里這些雜役的。 丫頭就有些忐忑,“這……能收嗎?” 程文姝臉上越來越燙,燙著燙著就笑了,“收著吧。有人來賀喜,便用這個打賞。” 于素芬也被送來繼續上學了,過來一樣給程文姝賀喜,看著才一會子那桌上就要什么有什么,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必是那位肅貝子托人捎帶來的。曾經的那些流言蜚語被眼前這些東西徹底打破了。這種被男方上心的婚事,總是忍不住叫人臉紅心熱的。 這兩樁婚事下來,端柔終于意識到不對了。她這些日子,都沒有再見過皇額娘了。 哪怕皇額娘進進出出的都得從她現在住的院子的門口過,但她都沒有碰見過。去求見也總是沒空,她終于意識到,事情好像有點不對了。 今兒又到了出去送藥的日子了,她想告假,因此找了芳嬤嬤,“皇額娘還是沒空嗎?那我跟嬤嬤說也是一樣的。出來這些日子了,我想回王府看看。有些日子不見阿瑪和額娘了,心里惦念。” 芳嬤嬤早得了吩咐,“公主請便,些許小事,娘娘又怎會過問?” 她覺得可能真是多心了,收拾了東西直接就走,結果在路口被自家王府的管家給攔住了,“公主殿下,王府福晉馬上就到了,您這是要去哪?” 啊? 端柔這便不好走了,只得回來等著。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王府的人。打發了嬤嬤去問路口的管家,管家也還在,還是那番話,只說是估摸著有事耽擱了,今兒不來明兒是必來的。 那還是出不去,也還是送不了藥呀。 也是的!之前怎么就沒想著這里這么不好進出呢? 這時候天晚了,皇額娘那邊應該得空了,正是吃飯的時間。她又起身,去求見試試。結果得了的信兒是皇額娘正給醫科的幾個學生上課,這會子忙著呢,以后吧。 這么巧?又沒空。 她覺得她是惹了皇額娘不高興了,為什么的?因為給烏拉那拉家的姑娘指婚的事嗎? 她真是好意!若沒有那個意思,讓十六歲的大姑娘來做什么呢?她想著,明兒該跟額娘說說,叫額娘替自己說說好話。 卻一點都不知道外面的李冬安真是等急了,履親王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這次拖延的時間也太長了一些。 果然,回去的時候王府的人已經等著了,他并不露怯。 那邊催他,“藥呢?” 他呵呵一笑,“當時王爺怎么答應我等的,還請回去轉告王爺,做人得守信用。宮里的消息別以為咱們就打聽不來。” 十二得了這個話眼里閃過一些惱色,這么長時間,確實也沒查出來除了他們之外的任何紅花會的人。從別處弄藥的可能性也不大。想著求助四嫂的,但是四嫂之前說的話還言猶在耳,他去,她也未必應呀。 事實上,因著閨女入學的事,他已經求見了三次了,可三次都沒有應答。因此,孩子如今在韶華書院念書。這便已經是對方的態度了。 這藥不知道是不是服用的量不對,孩子吃的時候,當天精神很好。可稍微一停藥,人就不對了,一點精神也沒有。孩子難受,他更難受,要論起心焦,他這當爹的比誰都心焦。 那邊沒有結果,孩子今兒一口也沒吃,他實在等不得了,他得進宮去,得求求皇上。皇上若是出面,想來一些丸藥總也是能從四嫂那里弄來。 夜里很晚了,十二求見。乾隆最近忙,也都沒睡呢。求見了,那就進來吧。 可誰知道是為了藥的事,他就皺眉,“十二叔糊涂。豈不知藥與毒同源的道理?這藥再好,吃的不合適了,那也是DU。十二叔啊,皇阿瑪是您的兄長,如今瞧著,皇阿瑪對八叔的事這都翻過去了,跟您有什么過不去的?您過去誠心認個錯,事就撂過墻頭了。回頭您把孩子送過去,跟永瑯做個伴。有皇額娘給調理著,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十二皺眉,之前那次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乾隆眼眸閃了閃,像是知道十二的想法一般,“您要不愿,那朕便去說。只是皇額娘如今也固執,你且容朕幾日……” 這幾日到底是幾日呢?皇上最近有多忙,他自是知道的。按說不用那么著急,可孩子能等嗎? 十二咬牙:“萬歲爺,老圣人對奴才不肯諒解,絕不是只因弘時。您說的對,成王敗寇,這道理老圣人豈會不懂?對弘旺和肅英額猶如親兒孫,對奴才這般……只怪奴才當年……罷了……”他起身,“萬歲爺歇著吧。奴才該有今日的。”說著就拱手退出去,腳步踉蹌。 話說的不明不白,這是幾個意思。 不是為了弘時的事,還能為了什么事? 乾隆嘆了一聲,叫吳書來,“皇額娘上次給的乳酪還不錯,吃著提精神。先把那些裝一小罐子,給送過去。” 吳書來立馬去了。 乾隆坐下,一份折子沒看完,心思又飄了,這沒說完的話是什么呢?皇阿瑪為何對十二叔耿耿于懷? 吳書來回來的時候,乾隆靠在椅背上問說:“可跟你說什么了?” “不曾!”吳書來低頭,“只是……王爺說當年一個粗疏大意,誰想竟是給今日埋在了禍根。老奴也不解這是何意。” 當年的粗疏? 當年什么事粗疏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