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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國神游(39)三合一-《斂財人生之新征程[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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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一邊的梅文鼎眼睛閃了閃,繼而慢慢的垂下頭。原來出那么多題,不僅是要把學生擅長的區分開來,這帶出去的沒答的試題很快就會被傳抄的到處都是。而那些沒來考的人,在看了題目之后必然都會有些想法的。尤其是這些人要都是有差事的話,那更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趨之若鶩。還有最后一道對大清弊端的問答。以后天下的官員可得緊著皮了,真盤剝或是不作為,讀書人只要來考試,就能告御狀,那就太可怕了。出這道題如果出成了成例,這可比派多少監察大員都厲害。天下之人,無一不是監察官!

    什么叫直達圣聽?這便是了。

    上位者不忌憚你議論政事,還給你途徑給你舞臺讓你盡情的議論,這便是給堵塞的河道開了一道口子。疏比堵要好的多。

    老圣人對外是不干政,不管朝堂政事。可實際上一個書院,一份考卷,一個考題,卻把朝堂和天下的動向都握在手里了。

    可正在江南偽稿案這個當口,乾隆看到的是:皇阿瑪這個做法可監察讀書人的思想動向。

    這么想也沒錯,能科舉出頭的,都奔著科舉去。科舉出不了頭,看了這邊的考題,估摸著好些人都覺得他們多多少少都能答上一些。只要有辦法,還都是想來試試的。而且,一年可考一次,今年沒考上,明年繼續,什么時候來考都不晚。他們還會鬧嗎?沒必要了!他們寧肯花時間總結考不上這書院的經驗教訓,也不會花費時間在那種高危的活動上。因此,他看到的也是弊大于利的。

    而從這事里,他也悟出來一個道理:這天下別管是誰,你都得給人留活路,留往上走的路。否則,就是要生亂子的。

    除了弘映這個被趕出考場的,第一個提前交卷的卷子也呈上來了。

    四爺掃了一眼名字——紀昀。

    哪道題答了,哪頁卷子交上來,剩下的空白試卷都叫考生自己帶走。

    紀昀拿著卷子,在書院里面溜溜達達的,要是不能考中,那以后想在這里轉轉怕是難了。他朝后面的隱隱只露出屋脊的地方看去,據說那里以后會是藏書閣,收囊天下之書。

    可這到底能不能考中……看著手中的空白卷子,他呵呵便笑,這里可比科舉文章難多嘍。

    而乾隆一看紀昀的字先是一贊。書院里藝院只憑著這一筆字就有資格入了。

    此人答的不多,一個試帖詩,一個中庸里的句子,就是中規中矩的科舉考題。此子答的還不錯。乾隆就問:“次人該是今科的舉子。”

    那邊就有人翻出之前填寫的資料來,“回萬歲爺的話,此人并非舉子。其母張氏宜人新喪,此子正在守孝。”

    宜人?

    乾隆便道:“官宦子弟?”

    沒錯,紀昀也是官宦子弟。他父親也是舉人,在戶部吏部做過屬官,后來又被外放云南做過知府。

    乾隆嘆氣,怪不得皇阿瑪總說現在不是世族,而是士族。

    但到底是不舍其才,征詢他皇阿瑪的意見:“不如放藝院?”

    那就放藝院唄。電視劇那都是騙人的,乾隆對紀昀的評價是:本系無用腐儒,原不足具數,況伊于刑名事件素非諳悉,且目系短視……

    放在書院里兩年也好,想來對他以后修四庫全書總也還有些用處的吧。

    在這種事上四爺不是很計較。

    那邊紀昀不知道他的卷子已經被御批了,這會子往出走的時候還朝弘旺笑了笑。若不是這個場合,他真想湊過去跟這位咬一口嚼無數下的仁兄好好的聊聊。

    弘旺目送紀昀離開,默默的記下這個二百五。提前交卷這么隨性的事,敢當著四伯的面做,實在是佩服你有這樣的狗膽。他反正是要磨蹭的,第一個交卷的他不做,第二個他都不敢做。等著各個學舍陸陸續續的都有人出來了,他才把最后一點餅子塞到嘴里,然后回考場去了。

    他就奇怪劉墉為何不交卷,結果路過的時候掃了一眼,劉墉那最后一道題答的剩下兩行空白了,應該是答完了吧。那般的洋洋灑灑,還真敢寫弊端?

    嘖嘖!這又是一個狗膽包天的!竟然敢相信弘歷那喜怒無常的小人。

    他整理卷子磨磨蹭蹭的,等著交卷。眼看那沙漏就要到點了,他都側著身子準備動了,突然,劉墉像是才想起什么似得,提筆就寫,字跡……目測很潦草,明顯時間不夠的緣故……然后那兩行都沒寫完,前面就宣布:時間到!交卷。

    考生排隊出去,一個挨著一個。

    劉墉這才裝似慌亂的收拾卷子,然后墜在最后。

    弘旺都從里面出來了,這才反應過來:劉墉這個狗東西,故意的!他看似答題了,可前面洋洋灑灑落在卷子上的一定都是能寫的。不能寫的……不是人家不寫,是實在沒時間寫了。

    都說胥吏滑似油,能做官的,能把胥吏收拾利索的,這些人比油還滑溜。

    此時,天已經暗沉了。秋雨輕飄飄的,往下落著,多了幾分涼意。

    天是冷了,但氣氛卻是火熱的。

    那讀書根底好的,這會子帶著點懊喪,因為他們沒想到是這么多題他們不會做。

    而那讀書根底不好的,這會子卻有些興奮。每個人出來都帶了沒答的題目,那就證明考中不考中,并不會看你是不是全答了。只要有答題,就有一定的機會。

    這么些人一起往出走,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有舊日認識的,也有剛認識的。一起在一塊說的不外乎是:

    這道題你答了?

    哎呀!答了,但沒把握。

    這道題要是有時間我也能答,時間還是不夠。算的太繁瑣,我都不好意思從前面拿稿紙了。

    ……

    而這一晚上,林雨桐就見到了考卷。已經按照題目分成了一摞一摞的,最后一道題被林雨桐抱回去了。

    “今晚咱們也少睡一會子。”她跟和婉和另外兩個格格道。

    十三格格和六格格莫名驚詫,“我們?”這么重要的東西我們能看?

    林雨桐看她們,“是怕寫的不熟練?要是實在不行,幫著整理研磨也行啊。”

    六格格忙道:“是有些生疏,但還是看的明白的。”

    十三格格也點頭,再不濟,字還是認識的。

    她們倆念,和婉在一邊記錄。只摘記要點便好。其實要記的并不多,答這道題的,多是在歌功頌德,沒提什么弊端。只有萬歲萬萬歲這些話。

    偶爾會出現一狂生,寫是真寫了,但只叫和婉看,都不在點子上。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都記了下來。還有些怕是寒門出身的,他們關注的不同,有人寫了富商高價買走了他家的兩畝好地。又有人寫,縣衙的衙役家的惡犬曾咬傷數人,其中有一老者三年之后病發身亡。

    原本她也不太拿這些事當事,卻沒想到記錄完了,她遞給皇祖母之后,皇祖母直接給蓋上了紅戳,這個意思便是著人去辦。

    和婉便放下手里的筆,“皇祖母,孫女不懂。”她是知道祖母有教導之心,所以才處處留心學著。這兩件是在算不得大事,怎么就勞動皇祖母去管呢?

    林雨桐笑了笑,點了點這些卷子:“這卷子便是通往大江大河的水渠。有人試著修了一條水溝來,小心翼翼的試探……那咱們就得讓人看見,這水渠是通的。只要他們愿意將水渠挖通,便一定會有涓流順著水渠而去。恩澤不大,但滋潤一片人心還是夠的。”

    只有如此,愿意朝這邊修水渠的人才會越來越多。

    和婉覺得自己有點懂了,不過她覺得有個更恰當的比喻。皇祖母告訴她說,人身體里布滿了蛛網似得血管,血液便在其中流通。她想,這些從底層出來的讀書人,修的不是水渠,而是皇額娘說的那樣的血管。當大清國上下有無數個血管都能通向這里的話,那這里才是大清國真正的心臟。

    想明白了這一點,她立馬精神一震,叫芳嬤嬤,“泡一壺濃茶來。再把皇阿瑪專門叫人從廣州尋來的黑酒沖一壺。”

    和婉所說的黑酒便是咖啡。這東西在廣州一些洋人那里尋來的。

    林雨桐賜給和婉,她忍著喝了幾天之后反倒是喜歡上了,如今那東西,也只她在喝。

    這祖孫倆說的什么,十三格格和六格格不是太明白,但并不影響兩人心里的興奮。她們覺得她們參與到了了不得的事里去了。做這些好像遠比給母后皇太后做雙鞋,做件衣裳更叫她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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