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民國諜影(24) “老周!”林雨桐就接話, “查rb間諜查糊涂了,老邱我敢擔保, 絕對不會做背叛黨國的事。” “不會背叛國家我信, 但是會不會背叛黨,這就不好說了。”周一本涼涼的道, “都是干這一行的, 應該很清楚, 這行蹤必須要能說的清楚, 要有完整的證據證人……要不然, 誰都能懷疑。我這可不是信口開河, 更不是挾私報復, 規矩就是如此。” 林雨桐一副不好接話的樣子, 只搖頭:“不會!都不要急著下結論。老邱怕是忙別的要緊的案子的去了。情報處工作性質特殊。” “正是因為特殊,才更要查清楚來龍去脈。”周一本又懟了林雨桐一句,但人家的話是:“我是就事論事, 不是針對你啊林站長。叫我說, 林站長就該在自己的崗位上,要不然,這站里可不就是一手遮天嗎?” 吳先齋臉色更難看起來, 周一本這是將他呢!這只手遮天的人是他, 邱香山是他的學生,將來還會接替他的站長職位……那這要是邱香山的問題說不清楚,他也休想脫開干系。 四爺就朝周一本擺擺手,叫他適可而止。 周一本干脆起身, 往靠著墻的長椅上一躺,“先睡一覺,他恐怕沒那么快回來。” 不大功夫,周一本的鼾聲就響起。楚秘書進來添了好幾次茶,到了十點,甚至弄了幾籠蒸餃兩樣小菜進來:“都吃點吧,今晚還不知道要等到幾點呢。” 除了周一本聞見香味起來吃了三籠之外,就沒人動了。 一直等到了十二點四十多,楚秘書才急匆匆的又進來了:“邱主任回來了,下面的人打來電話,說是堵到邱站長的車了,如今正在來站里的路上。” 林雨桐把杯子遞給楚秘書:“幫我沏杯濃茶,不習慣熬夜了。” 四個人一人一杯濃茶,半杯子茶葉半杯子水,喝到嘴里直發苦。 這一等,就又是半個小時。邱香山這才莫名其妙的被請到辦公室。林雨桐注意到他的鞋上還沾著泥。 邱香山一進來就道歉:“對不住啊站長,我不知道站里出大事了,都等著我呢……” 林雨桐心里翻白眼,蠢了知道嗎?多大的事啊,離了你不行?吳先齋是擺設?這里在坐的都是擺設嗎? 她這邊是隱晦的垂下眼瞼,吹著茶葉沫子。那邊周一本就是冷哼了:“是啊!您不在,好多事都沒法辦,這不是都等著您呢嗎。” 邱香山一副懶得跟周一本計較的樣子,扭臉去問吳先齋:“站長,出什么事了?” “你這一天的,辛苦了!”吳先齋將杯子放下,“這是忙什么去了?” “也沒什么……”他剛這么說,四爺就輕咳了一聲。邱香山知機的頓住了,隱晦的看四爺,四爺給他打眼色,朝吳先齋那邊暗示。 邱香山明白點了,就道:“也沒什么大事……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打算弄清楚之后,單獨跟你匯報的。”他將‘單獨’兩個字咬的特別重,想來站長能明白重要性。 那邊周一本又是一聲冷笑:“既然要單獨匯報,那咱們耗在這里做什么?走走走!走吧,別耽擱人家的正事!”說著,還真就起身了。 吳先齋端起茶杯的手一頓,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砰’的一聲辦公室內外就徹底的安靜下來了:“看看!看看你們的樣子!w員長說要精誠團結,你們團結了嗎?相互猜忌,狗咬狗一嘴的毛,誰的嘴臉好看了?” 林雨桐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站長這一句‘狗咬狗’是用的真好!”她蹭的一下起身,一腳將凳子踹開,“在家呆的好好的,非被叫來,來了就成了狗了。您呀,愛罵誰罵誰,不早了,我先回去睡了!” 吳先齋先聲奪人制造出來的那點氣氛,叫她抬手給毀了。 她當然知道吳先齋不是罵她和四爺的,但誰叫她是女人呢,誰叫她一直不來站里,任何事里都沒她的影子,她覺得不爽了,無理取鬧又怎么了?何況她是有理取鬧的。 周一本本來就不愛受著窩囊氣,林雨桐的作為,正好給了他一個借口,“咱們這辛苦的鉆山溝溝……人家失蹤一天還成了功臣,無辜的人倒是得跟著挨罵,張嘴說話成了狗咬狗,那還開什么會呀,您老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不就完了!” 吳先齋被連著嗆了,第一個是林雨桐,他太沒太在意,畢竟她本就是一個不能以常理猜度的女人。可等周一本這么大的反應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事情比想象的要糟糕。他好像對平津站失去了掌控了。只這四個下屬,這四人里,已經有兩人直接嗆聲了,邱香山更是以站長的心態自居。金汝清看著是站在他身邊最親密的,可別忘了,他跟林雨桐這個副站長那樣的關系,是隨時可以隱在林雨桐身后的。情勢從什么時候變成如今這樣的?若是邱香山這件事解決不好,事情只怕還會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到那時候,想升升不上去,想留無法掌控全局,那才是最糟糕的! “林站長也別生氣。”四爺起身去拉林雨桐,示意她別輕舉妄動。他知道,她是覺得今晚的事情絆住邱香山,想這么拂袖而去說不定還能借機去一趟娘娘廟。可這風險太大了。他暗示性的在她胳膊上拍了拍,“都是擔心邱主任,也都熬了半晚上了,都有些焦躁也是難免的。要不,在長椅上靠著,那里舒服。” 林雨桐順勢就被‘摁在’長椅上,然后輕哼了一聲。 沒走!這就好。 吳先齋就看林雨桐:“你是副站長,平時修養身體也就罷了,如今這非常之時,這站里,里里外外的也就剩下二三十號人了,這像話嗎?況且,把咱們的邱主任忙的滿城都找不到蹤影,這也是咱們作為上峰的失職啊!事情多,責任大,但這事情不能都叫邱主任去辦,責任不能只叫邱主任擔著,對吧!” 這回總算找到節奏了,將矛頭只對上了邱香山。 便是對著周一本,他也盡量做到和顏悅色:“知道你那邊的事情要緊,也沒叫人通知你。怎么樣了?事情有了進展了!” 雖然是態度和緩了,但這話卻是軟中帶硬,言下之意,我沒叫你回來,你怎么擅自跑回來了?先是擅離職守,再是不聽調令。而那不用說出來的還有,你在站里留著內線呢。你這是想干什么,信不信明兒我就把你的暗線給你拔了。 只要還在站長這個位子上,就有權利處置下面的人。畢竟,對上匯報的話語權在他手里,不是每個人都跟林雨桐似得,敢仗著功勞跟上面硬著來。 吳先齋重點點了邱香山,暗地里點了周一本,又對林雨桐示好,請她到站里正常工作,然后,這個眼看就要談崩的局面,就又這么回到了‘正軌’上來。 而此時,邱香山意識上,今晚上的事情不對,這怎么好像是沖著自己來的。 他朝前走了兩步,站長到底是他的老師,兩人的關系也一直很親密。這次的事情真的很緊要,“老師……請您給我五分鐘單獨向您匯報的機會……” 可這五分鐘鬧不好就成為這說不清楚的五分鐘了。 吳先齋就看向其他三個人,問邱香山:“如果你覺得林副站長、金主任、周隊長中有不可信之人,那你先把這個人指出來,然后咱們進里面單獨談。” 邱香山面色一變,要真有這樣的事,自己也不會等到現在。況且,干這一行的,牽扯到的都是秘密。凡是秘密,當然是越少的人知道泄密的機會就越小。這跟參與的人多與少沒有關系。 他跟吳先齋默默的對視了半分鐘,見對方并沒有退讓。那就只能是他退讓了,“既然如此,那么……”他說著,就一頓,轉身走到門口,左右看看,然后吩咐:“楚秘書,你在門口呆著,哪里也不許去,一秒鐘都不許離開,更不準任何人靠近。” 楚秘書在外面應了,邱香山這才回身來,將辦公室的門關了,又叫林雨桐:“林站長,你還是坐到你的位置上去吧,今晚說的事情,只怕跟你有直接的關系。”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是查到了肖馭跟林家的關系了吧。 要是這樣,這種狀況又有些出乎預料了。 她只做不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問說:“是又有來刺殺我的rb間諜了?” 邱香山搖頭,看著林雨桐:“之前,我的人在火車上,抓了一個人……” 這話一出,別管是真的假的,幾個人都朝他看過去。四爺和林雨桐做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來,跟吳先齋和周一本的表情一樣,茫然中帶著幾分愕然。 軍tong不是雜牌軍,他有成熟的體系和管理。任何人必須在這個劃定的圈圈內動作。便是周一本,暗地里搞情報消息,假借的名義還是不在職的外勤人員,其實不算是內部的正式人員,稱之為線人也未嘗不可。就這,有了rb間諜的情報,他也跟吳先齋說過的。匯報的多少這個可以有彈性,你可以選擇性的匯報,但你不能不言語。 像是抓人這種事,跟你邱香山有什么關系嗎? 你們情報處便是真查到什么要緊的情報,你先得告知站長,再由站長決定,是馬上收網還是繼續觀望,你可以給意見,但你并沒有決定權。不管站長怎么決定,但執行人都得是行動隊。如今你不管上面,不管跟你協作的其他部門,擅自將人抓了,這么長時間,今晚上不逼問都不能知道。這個人關押的地方還很神秘,因為撒出處那么多人,愣是沒找到邱香山所在的位置。 吳先齋能不拍桌子嗎?他冷笑連連:“邱香山,你這是想干什么呀?” 造我吳先齋的反吧! 這個事情邱香山就是理虧,他也沒打算就這個事情再說什么,正不知道從何說起,四爺就來給他遞了個梯子,“現在這個辦事程序的事,反倒不是要緊的事……這個回頭再說也行,關鍵得是,邱主任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抓了個什么人?” “還用問嗎?肯定是工黨。”周一本就道:“要是rb人,他早邀功請賞了。如今國工聯合抗r時期,他這么神神秘秘的,抓的不是工黨能是誰,這事要是叫工黨知道了,必是要抓住這個事情做文章的。別說上面會過問,便是平津的那些文人學生,也會跟著鬧一鬧……這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情。w員長現在對工黨都不能這么做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