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邱香山在辦公室呢,接了電話就笑:“你來干后勤還真是把好手,你說如今這物資這么緊缺,哪弄的?” 四爺一臉的諱莫如深:“你一定不想知道。” “我不是不想知道,是你老兄嘴嚴,不肯說吧。”邱香山隔著電話就低聲道:“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是軍用物資吧。你說那些人也夠膽肥啊!他娘的什么時候都敢克扣……” 四爺就‘噓’了一聲:“不說了……不說了好吧!有空過來坐,我這弄了點好茶……” “你這人……太謹慎。”邱香山說著,就道:“行,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掛了這邊的電話,四爺趕緊就給周一本打,可周一本根本就不在,電話是內勤接的,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周一本上哪去了,干什么去了。他也不好再細問,只把事情說了,叫內勤轉告給他。 這邊才撂下電話,邱香山來了,見四爺的手還在電話上就問:“怎么,給老周打電話了。” 四爺請了邱香山坐,他從辦公桌后繞出來,“這幾天少見老周了,想找他,打電話沒個五六次都見到人。有時候太晚了,都不到辦公室來,直接去家里去說事。鬧的我天天晚上,得支著耳朵停下樓下的動靜,就怕錯過他。如今這老周啊,敏|感的很。稍微不小心,人家就真就真見怪了。” “他那是心里有毛病,總怕誰知道了那事,瞧不起他。”邱香山哼笑了一聲,“一個大老爺們愣是心跟玻璃做的似的,碰都碰不得了。一天到晚的,陰沉沉的……你猜他現在忙什么呢?” “不是招人嗎?”四爺就說,“怕是拉著那些新人集訓去了。這事誰都別插手,省的他又多想。” “什么集訓?他要有那覺悟就好了。你說這從外面招進來的三教九流,屁規矩都不懂,更不要什么主義,就跟養狗似的,能咬人他就敢用。”邱香山搖搖頭,“弄了幾十號人,去各個郊縣去了。我也得了消息了,說是有人發現了rb間諜,可能是在繪制地形地圖還是如何……他撒開網子逮去了……” 哦! 原來周一本是干這個去了。 那么這肖馭肯定就在邱香山手里。 他不能打探這事,只能從rb間諜的動向上分析:“這是要打仗。” 邱香山點頭:“說是有這個動向,咱們也沒得到什么消息,更是沒接到總部給的任務指令。” “這大年下的,不安穩了。”四爺就搖頭:“才說從今年開始,能過個安穩年了。” “嗐!”邱香山搖頭,“都說小rb 不行了,那也看是對誰!說句老實話,咱們那伙子老爺兵……你看看如今的局勢,都說是不行了不行了,可今年丟失的面積,也在一個省往上。所以,把目光瞄準咱們平津,是有道理的。之前作戰司令部就出了問題,如今……還不定哪里出問題呢。這會子軍糧都敢倒賣,他娘的還有什么不敢賣的。” 這種情況下,偏又有了新的戰情。 好像有點復雜了。 可邱香山如果關注的是戰局,又秘密逮捕工黨的人干什么?如果說這個肖馭是個假的,那沒有邱香山的配合怎么可能呢? 所以,他八成可以確定,這個肖馭只怕是真的工黨。 果然,到了晚上下班從理發店路過的時候,就看到門口掛著‘八折’的牌子,這是說有消息來了。消息來的快,證明屬實的可能性高。因為消息是現成的,不需要進一步查證的時間。 可這知道是一回事,詳細的情況還得聽孫朝發說說。 那么今晚不管怎么著,都得找機會見一面了。 之前跟桐桐約好的,晚上帶她回金家吃飯。看來,只能在這中間找機會了。 到家的時候,林雨桐已經收拾好了。 四爺低聲將事情說了,林雨桐心里就有數了,“走!邊走邊看吧。” 機會說不定就碰上了。 從家里出去,兩人是沿路走著呢。從租界出去,過一條馬路,也就是繁華的十字路口之后,就是花枝巷,進了花枝巷,走不了多遠,就是金家了。 在十字路口,林雨桐停下來指著蛋糕店,“去買個蛋糕吧。家里不是有孩子嗎?” 恰好,蛋糕店里有電話! 兩人進去,這個點店里的人并不多。林雨桐要現做的蛋糕,將店里的人指使的團團轉。說著,她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跟老板道:“借用一下電話,問一下孩子愛吃什么口味的。”說著就看四爺:“你打吧,我記不住電話號碼。” 四爺直接拔了理發店的電話,那邊一接通他就道:“……大哥,我在路口這間蛋糕店買蛋糕,現做的得一個小時之后才能好,我就問問,孩子喜歡什么口味的,奶油的還是巧克力的?” 孫朝發拿了電話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了,他忙道:“先生打錯了,我家沒孩子。”然后就將電話給掛了。 這個電話傳遞的消息是:一個小時之后,路口的蛋糕店見。 四爺那邊也掛了電話:“號碼還是記錯了。算了,一種口味定一個吧,家里那么多人呢,吃的完。咱們先走,一個小時之后,我過來取。” 消息傳遞出去了,兩人再不耽擱,只接去了金家。 金家老太太請了兩個幫傭的大嫂,一個打掃,一個廚房。今兒,家里跟迎接貴客似的,里里外外的打掃了一邊,菜更是準備了自打來了平津之后最豐盛的一頓。 老太太不愿意下來:“還要我親自去迎她?” 老爺子就不樂意了:“你迎她不應該嗎?你是誰?她是誰?你在家里吃吃喝喝的時候,人家在跟rb人干!一個人能干掉一船的軍官,一個人能把滬上鬧的雞犬不寧。這樣的英雄,上家里來吃飯,不該有這樣的待遇嗎?” “話是那么說。”老太太就道:“可她跟了咱們家老四,還是不明不白的跟了的。那在我這里連個明媒正娶的兒媳婦都算不上。按照老家的規矩,這樣的姑娘進了門,那就是姨娘。咱們吃飯,她要站著立規矩的。” “放屁!”老爺子的拐棍掄起來,幾乎要往老太太身上揍:“人家說跟你兒子了嗎?你這都是聽誰胡咧咧的?” “那還用說,那照片是假的?”老太太氣哼哼的,“把我兒子的心都給勾走了!” “還把你兒子的心都給勾走了?”老爺子對此說法覺得臉紅:“沒人家的時候就跟你兒子的心在家里一樣。這么些年,他回過家?問過家里一聲?” “那還不是你這老東西給訂的親事不好!”老太太也有自己的道理,“要不是為了這個,我兒子好好的在家呢。” 這種年月,好好在家的都是孬種。 老爺子長嘆一聲:“既然你不樂意,那你就在樓上呆著,別下去。最好永遠都別下去。人家那樣的女子,看上老四是老四的福氣。以為現在跟老四瞧著在一塊就永遠在一塊?老四以后但凡有點做的不好的,人家那也是說走就走的。”然后又說金汝泊,“這一點,你娘不懂。你該明白。所以,也要跟你媳婦說清楚,別把家老家那一套拿出來,瞧著小家子氣。更不要忘了,人家的官職和功勞都在老四之上,人家還是老四的上司。” 這家里,有一個算一個,笨的他老人家都有些不忍直視了。 第一次上門,出于禮貌,林雨桐也不能什么都不帶。做了幾樣糕點,拿了兩瓶好酒,兩支在市面上難尋的好人參,一并帶了過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金明釗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您客氣!小老兒一介老朽,不敢當,不敢當啊” “您謙虛。”林雨桐就道:“早年,您也是資助過革|命黨,支持過國父的革命運動。說起來,您才是先驅。” 這可算是搔到癢處了,金明釗的胡子一抖一抖的,都帶著幾分得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了。當年一腔熱忱,可惜,年邁力衰,未能為國盡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