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難道不是?”俞敏慧冷眼看林雨桐:“哪怕是偽裝的再好,我也一樣能抓住你的把柄。” “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想。”林雨桐攤手:“以你這個段位而言,還不夠跟我過招的資格。所以,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你怎么想的,對我而言,沒那么重要。” 俞敏慧輕哼一聲,露出幾分涼涼的笑意:“今兒算是領教了。” “不客氣。”林雨桐復又坐下,伸手拿了一份報紙看了起來,“慢走不送。” 俞敏慧深深的看了林雨桐幾眼,這才轉身。而歐陽白,只怔怔的看著林雨桐,一動不動。俞敏慧看了他一眼:“歐陽老師……你不打算走了嗎?” 歐陽白沒有說話,只垂下眼瞼:“我就是想問問,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是,你被騙了。我是從頭到尾,都知道你是工黨。一心想的都是拿你釣魚!”俞敏慧看著歐陽白,“不過,你也不要這副被欺騙的樣子。正是因為我這個想法,你才能得以在外面自由自在了這么些日子,不過可惜了,因為某些人的自以為是,你恐怕得換個地方過接下來的日子了。那里,可跟之前住的別墅不同。在別墅里,至少還有個貌美的女人陪著你。可到了那里,我還真擔心你有些不習慣呢。” 歐陽白咧嘴笑了一下:“那我還真就想去你說的地方呆著。也比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人還是鬼強。” 這是想說,他并沒有受俞敏慧的控制,背叛組織。 林雨桐的連眉頭都沒動,只當沒聽見兩人的說話。 俞敏慧輕笑了一聲:“那是你對你要去的地方,沒有充分的了解和認知。去了就知道了,那地方,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歐陽老師,你是個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嘛,做做學問就好,真沒有必要摻和這些打打殺殺的事……” “你是個女孩子,有學問的女孩子。這個世道,不興說什么相夫教子,但你也可以有更有意義的活法……”歐陽白搖頭,“不要做鷹犬爪牙。” “你說我是鷹犬爪牙?”俞敏慧認真的看歐陽白,“歐陽老師,說實話……當年,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也是因為喜歡你,我才第一次逃婚的。在這一點上,我并沒有騙你。” 林雨桐這才抬起頭來:“既然喜歡到了逃婚的程度,為什么當年不告訴他呢?說不定,此時,在我面前,就多了一對紅色革|命夫妻。” 俞敏慧眼里閃過一絲別的情緒:“我逃婚是去找他的,可惜,沒找到。反而深陷狼窩,再也掙脫不開了。你也是軍tong出身的,該知道在那樣的地方都要經歷些什么。如今的這樣的亂世,不過是隨波逐流罷了,你說我卑鄙……不!我只是為了生存,僅此而已。再回來,早就懂不了他們的革命,弄不懂他們的信仰……當年喜歡過的人,為了他敢做很多大逆不道的事的那個姑娘,已經死在狼窩里了。” 林雨桐‘嗯’了一聲:“陰差陽錯,這個年代,這樣的事多了去了。理解!” 俞敏慧詫異林雨桐會這么說,“我以為你還會罵我幾句。” “感慨而已。”林雨桐說著,就擺手:“要訴情,回去慢慢說吧。說來說去,不是他把你影響成工黨,就是你把他說服成跟你一樣的人。這本身就是一種較量,比的是耐心,是意志,是對信仰的忠誠,當然,還有最不可或缺的智慧!只看最后誰能贏罷了。” 歐陽白的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這個林雨桐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自己別硬著來,可以慢慢的跟俞敏慧磨呢。如果把她當成是自己人的話,她的話里應該是有這么一層意思的。 是啊!大牢里的酷刑,不是自己認為能扛住就真的扛住的。或許,她給的辦法才是最靠譜的辦法。 俞敏慧看看歐陽白,再看看林雨桐,“是實話,林副站長,我是真覺得你越來越像是工黨了。給我的感覺,你每句話,都像是在提點我這位單純的歐陽老師呢。” “那是你先入為主,心里先認定我當工黨。所以,你這個結論就有些偏頗!說到底,你對我有成見!”林雨桐將報紙放下,“你要是把我看成跟你一樣的人,那你的想法就會不一樣。那話我又何嘗不是在提醒你,小心受了他的影響,被赤|化了。”說著,她就輕笑攤手,“這全在你怎么去想了。你要信我跟你是一樣的人,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也許收獲的不光是一個被策反的工黨,還有一個曾經傾慕過的人做伴侶。豈不美哉?” 歐陽白的心跳的撲通通的,只覺得林雨桐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說:這全在你怎么去想。你要是信我跟你是一樣的人,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對!這才是夾在在這么多話中,她要傳遞給自己的信息。 按照她說的去做。 可改該怎么做呢? 靠著和俞敏慧昔日的情分,盡量別陷入牢獄之中嗎? 是的!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俞敏慧輕笑一聲:“林副站長高明啊!今兒當真是領教了。”說著,她拱手作別,“打攪了,今天就先告辭,改天一定登門請教、” “好說好說!”林雨桐一邊說著,一邊翻報紙,人卻坐著沒動,目送兩人離開。 等人走了,她才皺眉,事情有點麻煩了。這個歐陽白并沒有叛變,可是就在剛才,他差點把他自己玩到牢里去。那里面,進去就得脫層皮。他那樣的人,受不了的結果就是求死。 看的出來,他的對敵斗爭經驗確實是缺乏,做事只憑著一股子熱忱。 那邊肖馭的事還沒明白呢,俞敏慧帶著歐陽白就這么出現在了視線里。自己今兒要是不把她的把戲給戳破了,歐陽白遲早都得被陷進去。 靠在這里,她就尋思著,怎么才能見肖馭一面。 冷子秋沒說肖馭被誰帶走了,但她沒特意說,卻又一副擔心自己的樣子……如果是這樣,那八成此人是在軍tong手里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在邱香山手里,還是在周一本手里了。 “不管在誰手里,你都不能急著去見。”在四爺回來之后,林雨桐將事情跟四爺說了,他就這么說:“明兒,我去理發店,將這個情況告知孫朝發,讓他問問老家,看看這個肖馭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現在什么都不清楚,不能因為冷子秋的一句話,就貿然行事,那是要出事的。 林雨桐點頭應承,又把之前俞敏慧帶著歐陽白過來的事,細細的學給四爺聽,“……于慧敏就是一貼膏藥,不是那么好打發的。” “好打發不好打發的,纏上了就別想輕易的打發掉。”四爺躺在床上,由著桐桐給他燙腳,“她這邊沒摸到來路,那邊俞家也來了平津,如今也住在花枝巷。還有,那個俞敏杰,入了中tong了。” “嗯?”林雨桐給四爺摁著腳心的手一頓,“俞敏杰?那家伙報復可重。” 當年,俞家和金家結親,但是逃婚不是單方面的問題。可哪怕俞家也有錯,可在他的眼里,沒錯的依舊是他的妹妹,倒是四爺成了十惡不赦了。如此一個人,結下梁子之后,可想而知,那是時刻準備著要咬自家一口的。 “你說照片的事,會不會跟他有關?”林雨桐說起這個,又想起來了:“今兒還遇到了金汝泊的老婆,湊過來跟我說話。意思是叫你回金家去一趟。” “明兒……明兒晚上,你跟我一起過去一趟。老太太糊涂,金家的老爺子可不糊涂。”桐桐這樣的,他金家要是看不上,那這天下,只怕還真找不到更好的了。 去金家這事,在大事面前,這都是小事情。 四爺起了個大早,洗了澡,就早早出門去了理發店。刮臉刮胡子,準備上班。 早上的人比較少,這個店老板現在習慣把那個伙計打發出去清掃店面外面的路面,因此上,在里面說話比較方便。 四爺就把從桐桐這里知道的情況說給了孫朝發聽。孫朝發并不知道桐桐,那所以,四爺就不可能告訴桐桐,消息是從桐桐那里來的。便是桐桐和肖馭的關系,他就更不可能說了。 他現在只要確定,是否是有肖馭這么個人。他是誰派來的,任務是什么,消息是怎么泄露的導致被抓捕的等等這些就足夠了。 孫朝發并不知道這些:“應該不是跟咱們一條線上的同志。這樣,我盡快問問老家,等有答復了,我通知你。到時候你只看外面掛著的牌子,所若是掛著‘八折’的牌子,就是有消息。若是掛著‘捌折’的牌子,就是暫無消息。” 好的! 從理發館出去,四爺就直接去站里。不管肖馭這個人是怎么回事,他都得先弄明白,這個人現在在誰手里,關押在什么地方。 如今,周一本是不常在站里的。忙什么,其實想查很容易。畢竟他現在手里的一半的人手都是工黨排遣來的人員,只不過這部分人跟自己這一條線并沒有關系。對方不知道他們這一條線上的人存在。打探起來,得叫孫朝發給老家發報,再由老家詢問這一組的潛伏人員,中間有個消息中轉的過程。 如今這情報工作,驛電碼隨時都有被破獲的危險。而且,頻繁的使用電臺,會增加暴露的風險,所以,盡可能的不要有交叉,個干個的就是最好的。 他進了辦公室,先后給邱香山和周一本打了電話,借口就一個:“要過年了,今年給大家弄了點福利,把手底下的人數都給我一份,有需要特殊照顧的,提前告訴一聲,我這邊好準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