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可獨獨一樁事情,妾身這心里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太對勁。” “哦?”徐章眉梢微挑:“覺得不太對勁?哪里不對勁?” 明蘭微微蹙眉,眸光凝成一線,分析道:“皇城司隸屬于禁軍,卻又有別于其他禁軍,不受樞密院與三衙節制,只聽官家之令,開封府乃是皇城司的大本營,自國朝立朝至今,已有百余年,按理說皇城司早該將開封府里里外外經營的水泄不通才是。” “陳留就在東京邊上,兩地相去不過數十里,快馬加鞭,一個時辰便能從東京趕至陳留,東京城中便是有任何變動,合該逃不過皇城司的探查才是。” “可林指使人在陳留,雖稟了皇命清查陳留滅門血案,可反應也不該如此遲鈍呀!” 徐章沒想到明蘭居然想的這么深,這么多。 摟著明蘭的手不由得下意識緊了緊,看著明蘭眼中的疑惑,徐章道:“娘子放心,我知道娘子的意思,是讓我多留個心眼,免得中了別人的圈套還不自知。” 明蘭解釋道:“林指使是夫君好友,又對夫君有提拔之恩,按理說妾身不該說這些話才是,可妾室實在是憂心夫君的安危,還望夫君勿怪,既然夫君心中有數,那妾身便放心了。” 作為徐章的妻子,明蘭說出這般言語,頗有幾分挑撥丈夫和好友關系的意思在里頭,可如今東京城中早已是波濤洶涌,不知是什么局面。 明蘭憂心徐章的安危,有些話,便是不說也得說了。 徐章知曉明蘭心意,自然不會覺得明蘭這是在挑撥,反而心中只覺得欣慰無比,一時之間,竟然不住嘆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如今東京城中局勢未明,在得知東京形勢之后,明蘭和徐章本可在路上拖延,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危機解除之后,再行北歸回京。 可現如今盛家、盛老太太、長柏、長榕還有他們無數的親朋好友都陷身東京,明蘭和徐章又不是那等冷血無情之輩,如何能夠坐視。 一柱半香之后,東京城在望。 大船卻并未繼續向前,而是就停在了東京城外兩里左右的河道邊緣的一處淺灘之上。 這是臨時搭建的一處碼頭,此時碼頭之上,除了徐章他們的大船之外,還有不少北上想如東京卻被攔在城外,不得其門而入的商船停靠。 大石頭早已帶著漕幫的兄弟在此等候多時。 放下舢板,車三娘和王破敵去了碼頭之上,和大石頭會合,隨即便駕著幾條快船靠近大船,將徐章等人都接到了岸邊。 明蘭帶著夏王妃和一眾女使婆子們還有二十護衛,再外加車三娘帶著的十幾個漕幫好手的護送,先去了徐家在城外的莊子上安置。 徐章則徑直帶著王破敵和大石頭徑直驅馬往西郊神武軍大營而去。 神武軍大營其實嚴格算起來,不在西郊大營的范圍之內,而是在東京西南區域,一處環山所在。 隨著神武軍的逐漸擴張,當初嘉佑帝賜下的那個皇莊早已經不夠用了,神武軍又沿著外頭擴張了數傾之地,將負責研發火藥,火器的部門層層包裹與其中。 大營之外,是一排排緊密的木制柵欄,轅門附近林立著六座塔樓,以茅草蓋頂,每做塔樓之上皆有四人,每人手中皆是一架神臂弩,背負兩個箭囊,每個塔樓之上都懸有一枚銅鑼。 同樣的塔樓,在這座大營外圍,木制的柵欄之后,每隔二十步便會有一座,除卻轅門處,其余的柵欄之外,類似于陷馬坑還有各類陷阱數不勝數。 ······ “末將參見指使!” 轅門之外,一身玄衣墨色披風的徐章剛剛驅馬而至,便有守將開了轅門,迎了上來。 “無須多禮!顧指使現在何處?”徐章語氣淡然,朗盛問道。 那守將是昔日隨徐章一同在淮南征戰,絞殺天圣教叛賊的淮南廂軍,只因后面神武軍大肆擴軍,便被徐章和顧二帶到了東京,如今已經是個管著百人的都頭了。 “顧副指使這些時日都在營中,此刻應當正在匠作局!” 都頭姓伍,行過禮后,便匆忙走了上來,為徐章牽馬。 除了騎兵營的區域和加急的軍報之外,軍中其余地方不得縱馬,這是徐章親自定軍令。 翻身下馬,將韁繩交到伍都頭的手中,徐章當即便領著王破敵和大石頭入了大營。 “指使,要不要先去大帳,召集眾將議事?”王破敵小聲問道。 徐章搖頭道:“不急,先去匠作局看看再說!” 神武軍只有兩萬人馬,尚未滿編,可西郊大營之中常駐的禁軍便有二十萬,東京城內的守軍加起來便有將近萬余,再加上兗王帶入城中的禁軍,以及汴京城高樓堅,共有城樓三重。 若是最后當真要動用武力的話,從城外一路打到宮內,突破三重城墻,便是有火器相助,就憑這神武軍的兩萬人馬,那也是遠遠不夠的。 如今嘉佑帝賜下的那個皇莊,莊戶們早已經變成了神武軍軍漢們的家屬,發給田地,統一耕種,而且每年收的租子也不高,只十稅一,而且沒有其他任何的苛捐雜稅,比起以前在淮南時,倒是好上不少。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一旦成為軍屬,那邊世世代代都要有人參軍入伍,父死子替,兄終弟及,除非是滿門男丁死絕,否則的話,無有例外。 剛剛走到將作局外頭,離大門還有十多步,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恰如雷霆霹靂,攝人心魄。 地面之上,細碎的土石也被震得翻飛不止,地面一陣震動,宛若地動山搖般。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