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是韓大相公認為這封圣旨,乃至圣旨之上的璽印是假的不成?” 內官早已將圣旨交給群臣傳閱,上頭的筆跡雖然不是官家御筆親書,可在末尾處加蓋的專門用于冊封和任命的皇帝行璽還有傳國玉璽的璽印卻做不得假。 “皇帝璽印,自然造不得假,只是如今尚未舉行冊封大典,空有圣旨,兗王殿下還算不得太子,需得等欽天監(jiān)挑選了良辰吉日,再由禮部和太常寺準備好冊封儲君的大典之后,才算是名正言順。” 面對武將厲聲喝問的韓大相公卻絲毫不懼,因著對方那如虎狼般駭人的目光,不卑不亢的朗聲說道。 “好!” “韓大相公言之有理!” 兗王發(fā)話,那武將只能退下。 “不過本王生為人子,如今父皇和幕后病重,如何能夠因為一點點勞累,就只顧自己歇息呢?” “國朝仁孝治國,本王身為宗室子弟,官家和皇后娘娘的繼子,如今更加應該以身作則,與病榻之前侍奉!” “兗王殿下此言差矣!”韓大相公卻滿臉正氣的道:“官家仁善,一向善待宗室子弟,如今官家病重,兗王殿下更該珍惜自己的身體,免得過些時日,官家的病好了,兗王殿下卻累得病倒了。” “到時候官家若是追究起來,咱們滿朝文武,幾千號人,太醫(yī)院還有那么多的太醫(yī),又不都是死人,怎能讓兗王殿下一人辛苦勞累!” “而且以官家的性子,定不忍看到兗王殿下如此。” “韓大相公說的及時!” 韓章這話一出,立馬引來無數(shù)文臣附和,對這些文臣而言,各種各樣合適恰當?shù)睦碛尚攀帜閬恚B考慮都不用怎么考慮。 可兗王是善茬嗎?是那種讓人一句兩句就能說服的人? 再說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現(xiàn)在的局面,眼看著大事將成,兗王又怎會輕易將觸手可及的成功再丟出去。 一番扯皮,最后還是文臣們妥協(xié)了。 沒辦法,刀捏在人家手里呀。 如今皇城內外,汴京城中,所有的武將、禁軍軍士,基本上都已經(jīng)捏在了兗王的手中,那些個不聽話的,不確定的,不是被悄悄關押了起來,就是已經(jīng)下了黃泉。 皇城雖然已經(jīng)打開,可汴京各門卻還在封閉之中。 西郊大營的駐軍,黃河兩岸的守軍,沒有樞密院的調令和官家的圣旨,根本不敢離開駐地。 偌大一個汴京城,已經(jīng)悉數(shù)被兗王捏在手中。 最后雙方妥協(xié),商量定了,由韓大相公和錢大相公以及戶部的劉尚書一起入宮覲見曹皇后,探望官家,已安群臣之心。 殊不知,兗王既然敢讓他們去見皇后,那必定是早有準備。 宮人內侍在前方引路,兗王隨行在側,三個位高權重的老相公臉上無悲無喜,可三顆心卻都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 皇城之中殺戮和血腥留下的痕跡,早已經(jīng)在這旬日之間被抹除的干干凈凈,不知多少宮人和內侍的鮮血染在他們所榻及的這些長廊、巨柱、夾道、宮墻。 那些正盛開著的鮮花地下,粗壯的樹木根系附近,不知埋了多少尸體。 屆時這些尸體,只會化作宮中的花草樹木們成長所需要的的養(yǎng)料。 自太祖定都汴京,于原來的五代皇城舊址之上建起這座皇城之后,立時已有百余年,歷經(jīng)三代帝王,可皇后以及一眾嬪妃們所居住的后宮規(guī)制卻并不大。 福寧殿是歷代官家的寢殿,如今官家就在福寧殿之中靜養(yǎng),皇后曹氏也在福寧殿東邊的一處偏殿靜養(yǎng)。 偏殿之中,曹皇后果然是面色蒼白如紙,眉宇之間滿是疲憊之態(tài),就連頭發(fā)之中,也多出了不少銀絲。 “臣等參見皇后娘娘!” 見到曹皇后,韓章等人心中懸著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了地。 只是曹皇后宮中的宮人內侍似乎換了不少,往日里韓章等一眾大臣,可沒少入宮覲見嘉佑帝,遇到曹皇后的次數(shù)不多,卻也不少。 對曹皇后身邊的宮人內侍們,難免有些印象。 韓章等人先是一番告罪,然后才問起曹皇后的身體,曹皇后一一答了,說他們有心了,她的身體沒什么大礙。 然后還親自領著他們去了一趟福寧宮的正殿,隔著一重珠簾,遠遠的瞧了瞧躺在榻上,仍舊還在昏迷之中的嘉佑帝幾眼。 這才不依不舍的告退離去。 待送走了幾位大臣,兗王站在門口,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曹皇后,這才離開。 曹皇后卻被兗王那臨去時的一眼,瞧的是一陣心驚肉跳,幸而身邊的老內侍扶的及時。 看著兗王的背影逐漸遠去,曹皇后這才咬牙切齒起來,眼中則是滔天的恨意和憤怒。 “賊子安敢如此!” 曹皇后胸膛急劇起伏,口鼻之間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一旁的老內侍趕忙安撫:“娘娘切莫動氣,切莫動氣,可得保重身體才是呀!” 第(2/3)頁